风沙吹动,陈天翔穿着战甲骑着骏马处于战场上面,风吹动了他的战袍,手拿着一杆长枪,却也是有几分潇洒!
陈天翔的身后是数以万计的雄狮,刀枪明晃,怒喝声响起,战鼓声连绵不断,陈天翔朝着大军喊道:“兄弟们,我陈某人还是那句话——这千古一战,我陈某人就拜托大家了!”
他说完了以后,然后拔出了长剑,怒喝道:“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诛!毫不留情”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虽远必诛!”将士们都怒吼了起来,刘玉儿笑了一下,这个家伙就是善于蛊惑人心!
“禀将军,新疆人来了!”陈天翔身边的阿巴泰说道。
陈天翔超远处看了过去,顿时吓了一跳。
新疆人行进的速度,远远超出了陈谦虚的想像,也叫他知道了,何谓新疆狼师。白朗有快马奏道“禀将军,新疆骑兵先锋苏哈奇所部,行进疾速,现距我军约有二百里地。我军在黄河口前五十里开外,已发现新疆人探子的身影。图海大人令我等速速备战。”
妈的这么快,新疆人就来了!陈天翔愤愤哼了声。阿巴泰比照着地图查看一番,轻道:“将军,以新疆人此刻的行军速度,应该不到晌午时分他们就能开到黄河口了。”
“再探!”陈天翔点头挥挥手,正要屏退那探子,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黄河口前五十里,发现了新疆人的探子?”
白朗点头头道:“是苏哈奇派出的第一路斥候,人数不多,大概在二十左右。目前我军有三路斥候监视着他们的异动。”
两军阵前,探子相互交叉自是难免,陈庭欣嘿嘿道:“做戏就要做十分!换个好看我大华的固有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传我将领,命周帅派出个千人队,将这胡人的探子给灭了。”
“得令!”白朗转身传达命令去了。阿巴泰摇头道:“新疆人的探子都是选用新疆最好的宝马,只要他们想跑,周兄弟怕是难以追击。”
“追不上也要追,”陈天翔笑着点头:“要不然,那新疆人怎么会相信我军固守黄河口的决心呢?”
阿巴泰这才明了他意思,哈哈大笑着点头。陈天翔长长吁了口气,正色道:“阿大哥,黄河口中的火药都埋好没有?”
“埋好了。昨夜书杰兄弟与我们一起去的,城中的主要道卡下面都埋上了火药,只要新疆人敢来,够他们喝一壶的!”阿巴泰信心满满。
“好。”陈天翔放声大笑,取过马鞭往外行去:“阿大哥,你留在此地协助图海大哥指挥我军人马,我进城去。”
“什么?”阿巴泰大惊,急忙拦在他身前:“将军,万万不可啊。你是大军统帅,一人身系全局,怎可以身犯险?黄河口中满是火药,要是不慎引爆,结局不堪设想。若你不放心,便由末将代您巡察就是。”
“你去了没用。”陈天翔眼神炯炯:“我们既然要做出守城的样子,只派一名大军副将驻守,这是说不过去的,新疆人不是傻子。要钓鱼,就得舍得用饵。我是大军统帅,只要我出现在城头,那苏哈奇就算再聪明,也想不到黄河口会另有玄机。至于说我以身犯险、罔顾大局,更是谈不上了,那火药深埋地下,地上无引线,除了用神箭营的火炮引爆之外,再无他法。我又何险之有?”
见他一意孤行,阿巴泰顿时急了:“此事还须商量,我去禀告总督和图海大人再做定夺。”
“回来。”陈天翔喝了一声,老脸黑了下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何况刘小姐昨日军令言明,我大军为抗胡先锋,凡属变动安排,都由本将军做主。你想抗命不成?!”
他脸色黝黑,颇有威势,阿巴泰纵是老将,也忍不住的有些惧怕,急急抱了拳道:“末将不敢。”
陈天翔拍着他肩膀道:“阿大哥,此地交由你指挥,听我响箭为号。响箭飞起,即命图海炮轰黄河口,不得延误!”
阿巴泰咬牙点点头,陈天翔微微一笑,挥挥手,带了书杰小子出营而去。
大漠黄沙狂舞,将那晨晖都遮掩了,尘土带着凄厉尖啸在耳边盘旋,迷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风速之大,尤甚昨日。
沙尘笼罩下的黄河口,除了外围城墙之外,唯剩几座光秃秃的土丘,分外荒凉。所有的战马都戴上了口嚼子,守城的将士们用纱布蒙住嘴脸,身靠在城墙后,躲避着那漫天的风沙。
陈天翔与书杰一路行来,头发、眉毛、盔甲,早已沾满了尘沙,就仿佛刚从土里逃出来的灰人。
“陈将军,你怎地来了?!”周帅见着陈天翔孤身而来,心中的惊讶更甚阿巴泰。他狙着嗓子大声叫着,以免风沙遮盖了自己的声音。
陈天翔嘿嘿笑道:“我就是来了。惊喜吧?意外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才叫做闪亮登场!”
周帅眼中闪过浓浓的感动,陈天翔笑着拍拍他肩膀,看到身旁一个土丘,他三步两蹬猛地窜了上去,在狂风中扯起嗓子大喊道:“弟兄们——”
他这一声乃是全身力气所聚,随着那狂舞的黄沙传出老远,还带着点点回声呼啸,清晰入耳。
正在城墙后躲避风沙的将士们,望见那土丘上站着的一个灰人,急忙揉了揉眼睛,也不知是谁先惊呼起来:“快看,是陈将军——”
“是陈将军,他怎么来了——”
“陈将军也和我们在一起——”
这消息迅疾传了开去,方才还躲在城墙后的兵士们急急站了出来,风沙击打着他们黝黑而又年轻的脸庞,他们却浑然不觉。望见陈天翔的身形高高矗立,就仿佛是座威武的沙雕,那种患难与共的喜悦和激动,顿时涌上所有人心房。
站在高台,放眼四顾。漫天黄沙中,骏马嘶腾,仰天长鸣,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磨的铮亮的刀锋枪头闪着灼灼寒光,映照着战士们兴奋的、充满着期冀的面庞。
“弟兄们——”他虎目四顾,声音低沉有力:“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叫做黄河口。它很偏僻,黄沙漫天,终年荒无人烟,如果不是战事,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猎猎风沙打在脸上,生疼的感觉,陈天翔却丝毫不察,望着数万热血儿郎,他心中涌起种澎湃的感觉,声音透过风沙,传入每个人耳中。
“它没有素山绿水,没有金银宝藏。可是,在我眼中,它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因为,它是我大清朝现在的国境线!——这里,就是我们用鲜血和生命,誓死捍卫的地方!!”
他大手一挥,怒号声与那漫天风沙混杂在一起,仿佛一道道的鼓点,敲击着战士们的胸膛:“以我们的生命和尊严发誓——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诛!这千古一战,我陈三就拜托大家了!是生是死,也全靠大家了!”
“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诛!”无数的将士齐声高喝,熊熊燃烧的热血,将那风沙都掩盖了下去。
“轰隆”“轰隆”,远远的,北边的天际狂沙乱舞,数道狼烟冲天而起。无数黑色小点风驰电掣,仿佛一望无际的流蝗,卷起漫天黄沙扑面而来。大地震颤着,如霹雳春雷般隆隆作响,就连静默的城墙,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新疆狼烟!新疆人来了!”周帅红着眼一声大喝,战刀出鞘。陈天翔胸间的热血,刹那就涌了上来。妈的,老子今天要杀人!
远远的天边卷起漫天的狂沙,无数匹新疆骏马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在大漠,马蹄踢打着大地,地动山摇。
马背上的骑士们身着祟皮战袍,头戴祟毛毡帽,深陷的眼神带着狂放的蓝色,尖挺的鼻子像是新疆民族的性格一样桀骜不驯。骑士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贪婪,无数雪亮的弯刀高举在他们粗壮的手臂中,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寒光。
突新疆人来了!漫天的尘沙似是天际突降的乌云,他们的速度,比想像中的还要快上数倍!那万匹战马奋力嘶鸣,驰骋在大漠上的壮观场景,让人心惊胆颤。
震天的声响仿佛要将陈天翔心脏都振出来,望着远方乌云、沙尘、战马与人混杂成天地一色,苍凉中带着无比的震撼,不管你是多么伟大的人,在这无与伦比的气势面前,都会变得无比的渺小。战场上,每一个人的生命都会变得相当的渺小,这一刻,你说不定还活着,但是下一刻,是生是死,全都要听天由命了!
陈天翔双目圆睁,脸色惩的通红,汩汩血气在他浑身上下的血管里流淌着,逐渐的加热。
“兄弟们,准备了——”周帅长刀一挥,数万大清将士迅即各就各位,他们脸色肃穆中略显紧张,初次上战场的,手中的长枪,还带着些微微的颤抖。
一路路的探子迅捷来报,紧张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心间,大清的这一仗终于要打响了!陈天翔大喝道:“兄弟们,上!杀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