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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再见了世界

第十四章—再见了世界

沿着山路直到阿酷利亚被打入大牢,手铐和脚拷绑得结结实实的,他无能为力,即便双拳攥得紧紧也被拘得死死的。

听到宣判的结果是终生监禁,纵有再多情绪也不再像一个义气少年一样发泄。

心中遗留了几丝不满,可是无奈大过一切若大动干戈不论你背负着什么使命到头来终会连累家人,使事情复杂化。

来到简陋的狱所,进门是一扇扇无人的牢笼,旁边还有陈腐的铁窗。外头的月光流撒进来,黯然神伤又落寞。

本是宁静的牢笼有一道哀惜声,夹杂着病恹恹的喘息声。

暗黑中倒下一个身影,走进了一瞧越看越吸引

阿酷利亚眼睛,“你是出什么事了?”

对方病了虚弱的回答:“我快不行了。阿酷利亚......”

“佐愁兄何故把你伤成这样。”阿酷利亚听到耳熟声。

慢慢习惯了黑夜,佐愁整个人趴在地上不起。

就连是心心念想的伙伴来了语气中也不再对惊异而古怪,仿佛要直面死去再无精力。

“在这里要向你说声抱歉,”佐愁用竭全身力气磕头,“我未兑现向你承诺的事。”

“有什么事好好说,你人怎么在这儿?我父亲人呢?”阿酷利亚实属担心他的身体,不想他任何动弹静静休养。

“我并没有保住伯父的命。”成年人开始呜咽,这几日哭干了泪水。

而听闻这个消息,阿酷利亚两泪奔流,此刻的脸面写满震惊。

“最近官府针对龙文化的迫害,信仰者被打残、打死,伯父遭受惨不忍睹的酷刑后,最终那帮混蛋竟......”

阿酷利亚愣在原地。

“他们,竟然,放逐野狗啃噬了躯体。”佐愁面流难色,浑身不适,一阵泛酸的呕吐。

“我的父亲有犯什么错吗?接二连三的,一次接一次的有意做给我看的吗?”阿酷利亚自卑自责,他翻江倒海的想,“我究竟是哪里出错了,终要患上这么大的灾祸!一次次手伸向我最亲近的人。”

阿酷利亚陷入了崩溃的绝望,亲情是他的软肋。

“看来军队不再是我的容身之所了,”忧虑片刻,从青年口中蹦出几个字,听了真伤心,“也许这正是我的归宿,留下我赎罪来着。”

“不是的。”佐愁暴怒,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义正严辞,“我们不能受恶法约束!恶人在法上指手画脚压迫平民,他们已不再是人了,怎么能让他们凌驾在法律上打压人民呢?”

这几日的心态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佐愁即便声音很低也保持理智清醒:“阿酷利亚你总以为你的职务太过神圣,我从以前就了解。你逐渐被体制的教育下成为了一个标准的奴隶,完全以为就如自己想当然的一样,没有改变,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世间哪有英雄,贪污的人、枉法的人才是真正混得风生水起,百姓才是最苦难的,可是在这种状态下还傻里傻气的将命运视作上天的安排是不对的。我们还有双手可以创造未来,去改变。”

佐愁抬起头,身躯已惨败不堪,眼睛失神的不知望向哪里。想了想说了几句话:“可是那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活着了吧,单纯的为了物欲而享受着,跟动物有何区别。真正的人间真情他们一点都感受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必要接受恶法的统治,遵循那帮毫无人性的话,正义的被践踏在脚下的正义。”

“佐愁兄说的不无道理。人在财物面前就会忘恩负义。”阿酷利亚想到了某人能为了钱财而出卖正信,做贪赃枉法的事,就能为了更大的利益出卖更大的情谊。

“阿酷利亚兄,我感觉撑不过今晚了,我想最后跟你聊聊,可以吗?”佐愁攀爬到笼边,体力已透支。

“佐愁兄会没事的,静静的调养。”阿酷利亚眼泪夺眶而出,他实在不能忍受一个个离开他的人。

“没用的,逃过了今晚明天照样是躲不过去的。”

“好,你说。”阿酷利亚倾耳倾听。

就这样两兄弟开始最后一夜的倾心,

“你记得在救下我的那一刻吗?我活在狭窄阴暗的房间好像闯进来的长久以来盼望的一道光,真的好像救赎了我一样。你从此告诫我的话,警言在生命中从来没有的一句话,还没有意识到有人在乎我的生死到这种程度。那一刻你就是我心中的信仰。其实啊,我没了你说不准死哪里去了,我曾不后悔,死没啥好怕的,我早就是该死的人了,活着拖着一具没用的尸体又有什么意思呢?”

阿酷利亚牵住他的手,眼上全是不舍的泪,压抑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再也管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了。

“但当我发出了一句没人敢说的公道话的时候,就像把以前犯下的罪清洗了一样,我从来没有感到那么真心轻快过,最后虽然下场很惨,不过也正随我心意了。这样一个世界我不愿贪恋。”

“不是这样的,不是还有我们吗?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我们不还有以后吗?”阿酷利亚责怪。

实际佐愁当时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措施。

“没有,我听到我们能以后共事,我很高兴,说实话那一刻心里乐开了花,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一样。跟你在一起,哪怕多么残酷的世界,仍然有美好的一面在世上绽放着,可是就这样吧。不要报复官府,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又美好着。”

“我也终将在这里迎来我的终结。”阿酷利亚为了不祸及他人这将是最终的选择。

“不是的!阿酷利亚你不是像我们这样应该待在监狱等死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要把好人、最好的人关到狱所里迫害致死,我们凭什么爱戴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有哪点是值得我们去爱的?!你一定要走出去,好好活下去,完成你的使命,还记得你曾前高谈的梦想吗?履行他吧,生也是死,死也是死,不如横竖闯出去按照自己理念拯救更多的人,推翻这个世界的秩序!”

砰砰的心跳加速着心中的回忆,记忆中浮现出来以前心思深刻的话,联想起来虽然是年少无知,却真的是这样,为了让更多人的不落难,拯救更多的人。

“离开这里吧,答应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离开出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以你的能力也许可以。带着我的希望和寄托活下去。找到一个没有是非的地方,安置人们的灵魂。”

佐愁眼睛汪汪的期待着他的点头回应,阿酷利亚看着佐愁心里难受至极。

这一夜,二人倾心交谈,直到佐愁再也不能醒来落下帷幕,只剩阿酷利亚一个人仰天长叹。

青年对着月光外的世界,举手发誓,“如果真的有转生,不,我发誓,今后我选择生生世世以除恶为使命,邪恶存在一日,我就忙碌一日,直到邪恶彻底消亡的那一天,我与邪恶不共戴天!”边发着誓边流着泪。

记忆一幕幕画面好像瞬间接了上去,冲着月光发誓。

貌似一个魂发愿到了天上,请愿之真切,恍惚受到了回应。真念之切,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感慨,眼中纯粹无虚伪。究竟是谁把世上仅存的善良逼到种种地步......

“因为是最后一天了,队伍怎么还不排完?”

“不要着急哦,该是我们的怎么也不丢。”

与好运失之交臂,仪式举办了最后一场,水印一滴没有,看着其他的孩子额头上都授予着荣耀的标志。小阿酷利亚撅着嘴发泄不满,父亲只能司空见惯。

“没事的,我们下次再来好吗?”

小时候的阿酷利亚那时就心想,还有下次吗?下次是多久远呐!

人群从熙熙攘攘散去,最后仅剩落单的几个。

天空中徘徊着大雁,映透着下午的余热,红彤彤的天边照得特别热。

“小朋友爸爸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是迷路了吗?”一位老者从龙庙门前出来,白发苍苍,垂暮之年的老人气态还算不错的腰杆。

“遇到伤心事了。”

老人看了看小男孩,上下打量一下就看出了缘故,不禁发出哈哈笑声,一脸欣赏的对他说:“你觉得人祈求的心愿会不会被龙王听见?”

“那是当然喽!龙的本事还不止如此呢!”

“正因为龙的本领很大,所要背负的责任就更大,他的善良对人不会见危不管,不会抛下信仰他的人,当然那世上善良的人也一定会得救。”

老者当时的话足以安抚一个孩子内心幼小的心灵。

长大后的阿酷利亚虽然没有真正走进龙文化信仰,可是他一直坚信着做好人的道理。他虽然不信龙神,却在心里默默的肯定着真理。

时间转到这里,他声嘶力竭的呼喊:“龙啊,如果在的话,请救我出来吧。”青年猛抓牢笼神色忍泪含悲。

这一夜,本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县太爷为了拉拢款待了在座的士兵。

本就对吃挺感兴趣的墨尘,吃啥啥不香,他浑然没有心情。

“我可没有功夫在这儿瞎耽搁。”撂下这句话,没好脸色的离开了酒宴,身后还有一同心急的坚。

旁边一位黑衣人拦着:“再等一等。”

墨尘拿开孤漠大手:“我可不是你,那是我哥哎。正需要争分夺秒,不像你可以冷漠的在一旁看着。你该咋样咋样吧!”

就在不久前,发现异样的墨尘急忙寻求孤漠帮助,却一再的等待时机,现在眼前时间稍纵即逝啊。

“现在即使去了也无事可做,”孤漠指了指天,天已经变得阴暗,又指了指地,“旁边都是耳目,懂我的意思吧。”

看得出孤漠脸上并没有写满冷漠后,是真心感受到的,他是真心在帮助。墨尘没了脾气,旁边的坚也在劝:“先等等看吧。”

时间又进一步上升,直至亥时,新一天的起点了,孤漠还不放手,非说要等半个时辰出发。士兵们都渐渐睡去了,还等个什么?纵然墨尘不懂,但又等了半个时辰,三人这才从府邸悄无声息的出来。

“附近的狱所了解哪些?”

“都说了,要早准备就没这些麻烦了,有三个。”墨尘不耐烦的诉说,他们趁夜出行,空气清冷,很宁静。

“先去西山监狱。”

三人在马厩偷偷将马匹牵出来,朝着第一个目的地进发。

西山监狱顾名思义在山上,本是一座孤立冷落的山岳,在马匹的快马加鞭下,也得小半个时辰才到,将马匹拴在山下,确实走这里是比较合适的,这里若没有,得返程顺着原点折返其他方向。考虑到最坏的情况才能做成,三人心中的默契达成一致“劫狱行动”。

“我们该怎么办?硬抢吗?”面对墨尘所关心的,相信来的路上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了吧,只是路颠簸,四下不方便说罢了。

“当然不是。”

“你也要能有你哥谈经历的时候表现智慧就是你哥所期望的。”

听了坚的话确实感觉如此,“我哥不想事情闹大,否则会祸及家人,所以有能力也不会闹翻吗?”

孤漠正是了解这一点,才不在他人发现前一边又刻意等待夜黑下来,便于行动。墨尘都懂,现在是该商议计划的时候,他更企望先听取他人意见。

“首先不管事情做不做成,只要不在营救的过程杀人最重要的。”

“于是呢?没有其他赘述的了?”

“只能想这么多了。”坚提出了自己的忠告。

“孤漠呢?”

“我的方法也传达给你了。”

这两个人没有想个什么锦囊妙方吗?除了挑明时机、刻意规避的后患,也没什么好的建议!这究竟是多么糟糕啊!

正当墨尘焦头烂额时,不禁感慨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埋怨,其他人给出了建议,我呢?心中回响起阿酷利亚谈论的个人经历,如何在危机关头一幕幕沉着应对,智慧的曙光恍恍浮现。

门外一看护大院的护卫被叫住。

护卫转身一看,一位气喘吁吁的男子喘着粗气到跟前,“你家老人患难了,快回去看看吧。”

因为事出紧急,再加之青年实属着急。

“啊!值班期间,莫非我家人遇上了不测?”

“你妻子也,”墨尘做了一个哑巴,话说到一半顿住。

“我妻子怎么着?”护卫焦急的等待着墨尘喘完气。

“快,快,快。”墨尘利用十万火急的语气,一个字喘一口气,“再不回去就见不到了。”

“可是我得找人顶替我值班呐!”

墨尘正逮着个机会呢!“不如我来吧。”

“你怎么行呢?”

看院护卫急忙进去,找了几个同行,说明下情况,只是说了有急事匆匆离开了。而墨尘亦来到院子听见对话一清二楚,一个离开后另一个来顶替,墨尘急中生智,“李大人,敢问李大人在吗?”

“李大人在,怎么着?”那顶替看前门的护卫回答。

“没看着刚才那位正十万火急的赶回去见县太爷了,要再晚了县太爷见不着非得废了他不行,快传他过去。”

“是吗?”联想起来刚才护卫不假思索的离开,它也理解是县太爷传唤,让县太爷等得着急了一定会遭到惩罚的。

被墨尘再拦住:“你姓什么?”

反正是听见了要听的答案,墨尘一脸震惊的传唤到:“对,还有你也要见他。”

“糟了,你这厮怎么不早说。”转头他就大叫“李大人”一起跑路了。

墨尘见了是个机会,利用一个个焦急的神情,传染下去,再加之他们随和却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胆怯心态,活用了一把什么叫狐假虎威,将他平日的恶法回整了他的人一遍,都知道伺候县太爷难,怪罪下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在他造就的体制下反算他自己,墨尘这一招高啊!连他自己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不一般。

其余两人哩?

野草从中坚在埋伏敌情,坚被派遣看护马匹,这个隐居的地方一旦有人经过,就要由他判断。

另一边,幽暗的小树林里,又埋伏了一位武功高强的人士。正在按部就班的守在最可能途径的道路。

马蹄声“哒哒哒”,只听“咴儿咴儿”,应声摔倒。

马背上的男子落下来,只见抬头时,先是一阵杀气袭来,男子动弹不得,只感觉眼前的男子容不得动,全方面压制。但不动就可以保命一样,吓在原地。

“你的家室没有遇害,你放心,我们只想救出扣留的人,配合把钥匙乖乖交出来,保你的命。你有什么关键消息吗?无罪人氏阿酷利亚。”孤漠刀尖已经收回,用刀把抵制咽喉,他相信这样可以先放下敌人紧张的心事。

果然敌人见自己妻子、老人没事长嘘一口气,“好吧,我记得今晚有一个囚犯被关进了狱所的后侧区域。但是,我真的没那里钥匙,你可以搜身。”

“留在原地,天亮之前要敢动弹,我们周围埋伏的一众兄弟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哦!”孤漠霸气转身背对着他。

此时原先第一个看院的护卫竟心生感激,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光一样,不仅拆穿了假话使自己放心,还救了自己,要穿过这片森林定然被更多埋藏在黑暗中的敌人给围剿了。四下无人阴阴暗暗的,时不时的风吹草动都使他无比谨慎。

孤漠到远处又以武力拦下来一位,还是先用刀抵住要害。说明情况安抚敌人,又以假话咋呼,不得不说这一招真妙,可谓黑暗不见五指的密林,埋伏了多少人都信,况且敌方武力的纯粹都展现出来了,说不准只是因为我表现的好,透露的情报多才特殊告诉我,保我命一条呢?

然后一个接一个,一个办法。

此时人们得知了,不是这样的,都如释重负,但得知了周围的坏处时,横竖是死,现在也是死,若是放走一个人起码不至于现在死吧,是大家的责任。

况且听听周围风吹草动,一个的护卫总感觉周围人在靠近,缩成一团,“妈呀!他们不是说不进树林吗?”

他不知道的是,那是自己人在离着老远的地方在颤动,还以为是一步步逼近的敌人。更加蜷缩在地。无比怜惜性命。

听见哨声,是孤漠发出的信号,坚收到了,他从原地挪窝,来到道这边汇合。接过来钥匙,配合他要传递过去的信息,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到了原地甚至跟护卫碰面也不在乎,像进了自己家门一样。

在护卫走后,再把钥匙递给好兄弟墨尘。告诉他传递过来的消息,正是阿酷利亚关押的牢房。

走进大院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进入侧面也是。坚没觉得能这么顺利,感觉也是见了见世面,大摇大摆的把这帮狗官下面的人骗了个够呛。将他们玩的团团转。

墨尘凭着那股气势很强烈,一个个的深信不疑的,他没有不稳,反而是支走一个气势越好,越来越不害怕。就这样,他们来到指定位置。

“哥,阿酷利亚在吗?”

听到的第一声竟是自己老弟的声音,身子立马正了起来,来到跟前。

墨尘眼神郑重的说:“我们来救你了。”

旁边坚也在真情的看着他。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阿酷利亚心想这算是劫狱吗?一脸不可置信,他死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搭救,机会这么的突然。

“对啊!本来想到不敢想的事,居然被三个心心相惜的人做成了,看看我们的羁绊有多深,什么样的事都可以做成。假如这个世界和我们作对,我们就组合起来对抗这个世界!”

墨尘一字一句的话语激动着人心,也许这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天应了自己的请求。

一把一把的钥匙锁换不同的钥匙打开,终于不出所料的开了。

出来时,带着满身的枷锁,行动极为不方便。坚在旁边搀扶,出来时心情十分激动。

阿酷利亚恋恋不舍的望向佐愁,心中流连忘返,答应他说的话,现在正是应承诺的时候。阿酷利亚扭过头,时间留给他们的不多了,连一个像样的完尸都不能保存。死了也没人把他当作死了,凄凄凉凉,没有家人为他出殡。我始终还想争取一下,抱歉了,临了见一下要见的人吧。

这动静惊起来了所有的囚犯,他们争前恐后的祈求钥匙,阿坚一个个向他们丢去。

又传给其他囚犯们,个个在蠢蠢欲动,在这样的交换中,阿酷利亚他们又加快了脚步。

墨尘不解,“他们是囚犯,这样不好吧。”

“嘿嘿,不是,正因为他们都是囚犯,把他们无故的都救了才不引起怀疑,事闹得越大不正合我们意嘛!”

墨尘露出狡猾的笑容,“你这个主意歹毒!”

此方法一做,不仅能摆脱单方面救人的嫌疑,又能给当前局面造成波动,有释放出来那些仇视县太爷的人来。没准其中还有被冤判的好人。

大门外,口哨一吹,孤漠接受到了信号,驾马先撤离到山脚下。

事先等待的孤漠看出阿酷利亚身上的拘束,示意下马由自己搞定。

墨尘还不信任的说道:“别搞偏了。”

“好。”

刚用刀拦住,墨尘又说一句:“对了力道也别太重了。”

“不下手猛,怎么能砍开?”

“反正你小心......”

不等墨尘叙述,只见一刀下去正正好好切断牢板,墨尘深呼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脚上的拷板。

墨尘太紧张了,在砍完后大呼:“你这个人太没礼貌了!没等人说完话,就自作主张了。”

“该慢的时候慢,该快的时候绝不不犹豫,分寸我都能拿捏的好。”

“感谢弟弟,坚,孤漠兄弟鼎力搭救,这份厚恩永世难忘!日后有机会必定报答。”恢复了自由身阿酷利亚心神愉悦。

“客气了,哥。”

“都是自己人,说什么客气话。”

“阿酷利亚兄是个正直重情义的人,不用答谢。”

三人中唯有孤漠是最应该感谢的,他明明几日前还是外人,在患难中见真情呐,这份恩情他没齿难忘。

三人马匹上拖着阿酷利亚逃离了狱所。这场劫狱,紧张又刺激,谁也没料到能以这样的展开,其中蕴含的智慧,一路上阿酷利亚听着绘声绘色的分析也感叹万分。这些小自己几岁,以前把自己当大哥的兄弟们长大了,比之自己更为出色。

往往这样的好主意,这个行云流水的行动看似简单,却蕴含了多大的勇气、决心。这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是做不出这么有动力;有决断和效果的事来。他真的相信是羁绊扛起了一切,彼此心灵的纯粹致使邪恶必败,不在于对手数量,邪恶是拿钱办事,他们是用心在救人。

寅时的大地苍凉无边,穹上的悠然如明湖的水面涟漪未起。

现在声音显得那么苍白,无夜休眠的人燥热,配合一阵加急的推门声,那是翘首以盼日思夜想的对象归来之时。

两人笑了,但笑容中不再是纯粹的,仿佛是为了坚强而做,其中又夹杂着包容和感动。

阿酷利亚一看就明白了,转而用轻柔的口气问:“老人睡着了吗?”

这几日夜的操劳,使子锦睡不着觉,安顿下来老人睡觉后还心事重重,若把老人也陷入痛苦、担心和无奈中,那不是最亲近的人能承受的。

“嗯。”子锦以轻松的口吻回答。

“事情的经过我都从佐愁那里得知了,近几日麻烦你了。”阿酷利亚向这个尊敬的女性鞠躬,笔直的站姿使人不能再放松起来。

“叔叔怎么样,现在还无从得知,我有点担心家里的这些事,于是只是做了下分内的事而已。”子锦口口声声家里长、家里短,俨然是把阿酷利亚的家人当成亲人相处了。

“没用了,我父亲走了。”

“咦!”子锦瞬间瘫软在地上,本无能为力的女子就犹如当初的他一样神情黯然。

“死法极其惨烈,据说遭到了惨不忍睹的折磨去的。”

相信善良的人,死的突如其来,没有预感。当以为距离死亡很远,但它时常跟我们擦肩而过,现状已然成现实。

“就包括佐愁,他因为我父亲的事告那贪官,最终他的下场落得一样,死在了西山监狱里无人认领。”

这惨无人道的现实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大锤,砸的人心惊肉跳,子锦雨泪似的哭唰唰在原地,纤细的双手捂住嘴巴试图阻绝悲伤过度的哭泣。她是不了解这个情况的,叫人看了何不伤心。

阿酷利亚抓起她的手,眼神端正的说:“我走后埋葬他,不要让他太寂冷。”

子锦点头答应,双手卸下防御便洗不成声。阿酷利亚张开双臂拥抱住她,任其在依偎在怀里依靠,就这样时间似是静止,恍如朦朦的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胸膛湿了一大片。

子锦从怀中出来疑问:“要走了吗?何时还有机会,还会回归吗?”

“也许走了一场不归路吧!其实从狱所里能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已决定了,取决好了接下去的路,我之前想法都太低级且幼稚了,当灾难还不降临到头上的时候还浑然不知的友善祈祷转机,不去做出改变永远改变不了现状。正因为避免这种事的发生,我发誓了。将今后的人生奉献出去!”

从男人毅然决然的眼神中看到了属于一个人的抱负,身为身边的一个青梅竹马又抱有好感的人来说放不放手都是终究要做的。

“真的非去不可吗?”少女发出最后牵引挽留。

“非去不可。”

“你为什么总不能注意到身边重要的人,珍惜你得到的,享受和他们一起的时光不快乐吗?”少女似乎在责备眼前青年长久以来抉择的铤而走险的路,真的个人抱负就那么重要吗?倘若阿酷利亚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抛弃个人抱负,无论走到哪里她愿意走过去。

“我别无选择......”

阿酷利亚选择前者追寻内心真实想法。

“拜托了,有一个请求。在我不在这段时间里照顾好我家人,作为回报不论我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摆在异性的第一位,如果可以我真的最想永远跟你在一起。”阿酷利亚交代完了不敢聆听的话,便转过身去。

“我不要这种空文保证,你一直忙前忙后根本没有一刻注意到他人对你抱有的是什么心情。”这是显少的子锦流露出憎恶的表情,却有一种伊人的魅力感。

可惜阿酷利亚没看见,“我们本就是不一样的人。我将永远在活在追逐的路上,我跟你不一样,你选择了停留在了原地,正因为不想突破现状才不得不改变,于是我要迫切的不选择安逸。”

青年一直走下去,只剩下少女驻足在那儿含泪呼唤:“我会等着你,一直等到你的那一天。”

这种心情,任谁都会明白。这几天阿酷利亚思来想去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留下了一个希望又不负责任的种子扬长而去,责骂自己真是混账。不敢逗留,快步上马跑去汇合地。

其实少女这边也一样,心情激动,总算传达的心情传达到,又被回应了。

只要他说一句话要带自己走,想都不用想自己一点会毫无保留的选择走吧。但被委托了重大的责任。她愿意为他等下去,纵然前方黑暗,在无尽的不光明的未来等下去,谁让心上人是这么被中意呢?

青年在漫漫黑夜中彻底消失了身影,子锦不再目送。感叹着幸运,对她而言等待的这一刻是值得的。

土坡小树林路口。

“哥,确定要走了啊。”马上墨尘不是要挽留,而是在表达见面时间并不长,又再分别。

“嗯。决定好了就散了吧。”

“今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是先回军营。”

“保重。”

“保重。”

......

“你们也赶紧回去吧。别被有心机的人查出什么端倪来。夜里不早了,耽误了一宿。”

“好的。”

到最后阿酷利亚对孤漠说道:“我很幸运,刚一开始的时候还没察觉你是这么好的人品,跟你交手的时候可感觉不到慈善哈。”

刚开始阿酷利亚和孤漠交手故意吃了个亏,从而让孤漠很不是滋味,觉得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一样。正是如此,他以同样的方式帮助他一把。

“没有,要感谢就感谢你的人品。是你的人品值得我这么做。”孤漠抱拳告别。

“对喽。我弟虽然时而比较冲,但性格不坏。希望你们日后彼此担待,交流友好。”

“我知道了。看得出来。”

阿酷利亚终于放下了心,一行人在他驾马走后,他们也向另一条路出发了。两支不同的人朝向两边分别走向不同的路。

一路上沿袭着前来的路,大陆的北岸边缘,那是能指引青年回家的光,天空繁星恍如落入凡间的灯。

再就是临近的几个村子和更远的城镇,一路上真是马不停蹄,虽然没有快马加鞭,但尽可能熬眼熬夜赶路返乡的那段时间一样。

阿酷利亚再一次失去了家乡,而且可能是不限期的,永远的不能落足了的意思。但是心里仔细想想当时就是选择了从军的职业,自然就不能蜗居在家,只有老人才会这么想吧,这对于一个青壮的怀有雄心勃勃的人来说是多么枯燥。

阿酷利亚有曾一刻享受安逸吗?哪怕停下来一刻活着,他在心中坚决的否定,我将永远在行军的路上执行。

作为一般人来说大可不必要这样的,拿涂乘说的理论,“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舒适的活着最好了,不用求什么机遇,平平常常没有人在乎,最好的是身边有几个长长远远的人那正是幸福。”

而阿酷利亚不同,他出身在一个腐朽的年代,自己从生至死的一切决定在他人手中,他要从新将它们抢夺回来。

现在作为一个独行的人,重新回归军队,那里就是自己的归处,同时告知那里的人到底外界是个怎样的环境,揭露出我们听命的是怎样的独裁者。如果此时不作为的话就枉活着了,目前自身所经历的都在锤炼着自己。

抱着企图改变的心情再度归来。阿酷利亚到了预定的日子,行程很快到来基地的那一日,推开门傻眼了,大门内竟然空无一人。

最主要的是,城防的警讯士兵都撤走了。

简直像玩笑一样,不仅如此,食堂、廊道、操场都不见士兵的踪影。

整个一个感觉孤冷,像空气一般的气氛被蒸发掉了,剩下一个地方在哪里?于是阿酷利亚想到了寝室,也是一排排的空无一人,打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应该不至于全体人员搬走了,却没通知的样子。

室内呢?武器、能用的兵器不存在,这说明有目的的井然有序的撤离了,那去往哪里了?一个谜一样的答案在阿酷利亚脑中浮现,难不成去了前线?

正当阿酷利亚苦恼时,一个不应该留下个纸条上面的几行字透露了去向。

是那家伙留的。阿酷利亚想着同袍的体贴,会心一笑发自内心的感谢。涂乘的性格大可不必,但是那样的人如果真的会错了我的意思,那可谓是自私到极点了,既然我来了,我一定会履行承诺到底的。

走出大门,牵起马绳准备走,回望曾经的这里,觉得一切妥当了可以安心离开。

战场像火花飞一样,城镇点燃了火舞动中人厮杀喊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涂乘自卫的方式举起剑,挡在了无措的士兵前。

前方的士兵还在执意的拿起剑咄咄逼人,看不出任何涂乘想要动手的迹象,举起剑也仅仅是为了保护。

一座高楼上,火光四起。不仅这栋楼,周围城池里的木质楼房都燃了熊熊大火,象征着士气一般。

要是有人帮忙就好了,但是四处都在双方厮杀,根本无暇顾及,而这个场景仅有的士兵躲在了自己身后。

不是他胆小,他听从本能的举起来剑,没有攻击的意思,如果对方攻击还好。对方不攻击,他尽可能的不想主动取人性命。

都是给逼到这一步了,即使不情愿,随着大部队,他也没什么办法。人云亦云自己太特立独行也无可奈何。

楼上忙于手上的厮杀,处理完对手后急于火势,敌方几人赶了下来,大火是往上烧的。

现在情况更是火急,两个人同时要面对六个敌人,涂乘唯一想到的是从窗口跳下去,想活命只能照做。

从楼梯口,一旦包围就算团灭了,虽然跳楼不保险,但留在此必死无疑的行为比起来答案是明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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