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乐曲演奏的功力,白子墨属当世一流,可若论起武功,比起他那粗浅的医术还要差劲。
酒肆中的夫妇二人此刻也已吃过晚饭,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什么供人娱乐消遣,他们二人便搬出了两个板凳,来到院内乘凉。
此时星光漫天,霜华遍地,一轮弯月斜挂在天穹之上,亮如明灯,围在周遭的几颗星辰闪烁不定,对着院中的四人连连眨眼。
“呼……哈……呀……嘿……”
借着酒劲儿,白子墨在院中是越练越兴奋,起初的十几招虽也不甚高明,但还算看得过去,练到后来,却是张牙舞爪,状如癫狂,那对夫妇看在眼里,皆是忍俊不禁。
夫妇二人心中暗想:这位客官难不成得了失心疯?!不应该啊……
青衣女子此时朱唇轻启,品着美酒,看向漫天璀璨的星光,又朝白子墨比比划划的地方瞟了一眼,叹息道:“真是大煞风景!”
一旁观看的夫妻二人见白子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赶忙站起身来,准备回屋。
“你们夫妻俩要休息了吗?”青衣女子淡然地说着。
“不不,姑娘与这位客官还未吃喝完毕,我夫妻二人怎能回去休息,这岂是待客之道啊?”男人开口回答。
男人又再度开口说道:“姑娘,我夫妻二人是看这位客官喝醉了,想进去给他做碗醒酒汤而已,并无他意。”
“你夫妻俩倒是有一副好心肠,只不过做醒酒汤太麻烦了,耗时耗力。你们夫妻二人尽管去休息吧,至于这个耍酒疯的小子就交给我,本姑娘有的是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如此甚好……那我夫妻二人就去睡了,姑娘你……”
青衣女子随手一扬,一块硕大的纹银就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到了男人伸出的手掌之中。
男人大喜,连连躬身,喃喃说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随后和他妻子缓缓地退入屋中,关上了房门。
院落之中,此时只剩下白子墨与青衣女子两个人。
青衣女子朝着白子墨缓步而来,月光照耀之下,一缕清风微微拂过,顿时面纱飘忽而起,露出了此女子的一侧脸颊。只见在其眼角处,有一颗泪痣,肤如凝脂,白皙胜雪。
单单就这一侧脸颊,此女子就注定是一个万中无一的美人坯子,若是被某些登徒浪子,纨绔子弟见了,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大的麻烦,也难怪她要遮住自己的容貌,以面纱示人。
“小子,别耍酒疯了,跟我走一趟吧!”
白子墨充耳不闻,正如痴如狂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坛中美酒也已经洒了一地。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青衣女子柳眉微皱,语气之中也带着些许怒气。
见白子墨仍是对他毫不理睬,青衣女子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姑娘了!“
突然,她一个纵身跳到白子墨近前,纤纤玉指对着白子墨的腰间两侧各点了一下,正在手足乱舞的白子墨登时动弹不得。
不等白子墨开口,青衣女子又点了一下他脖颈处的一处穴道,本来酒喝多了还大着舌头的白子墨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青衣女子又从腰间取出一条腰带,说是腰带,实则是一条青色长鞭。漆黑的夜色中,长鞭一出手,便将月光折射而出,此时看得更加分明,青色长鞭的表面,似是一块块龙鳞拼接而成,青光闪闪,满院生辉。
用青色长鞭将白子墨绑了个结结实实,青衣女子这才微微点了点头,一甩手,就把白子墨拎到了马背之上。青衣女子青衣飘飘,身形如仙子般飞身上马,随后催马扬鞭,扬长而去。
身下的枣红马威武神骏,速度远非寻常的粗劣马匹可比,四蹄翻飞,如一道红色闪电,不多时的功夫,就窜出了几十里地。
马背上的白子墨已经意识不清,身子也不能动,一路颠簸,睡意渐渐袭来,之后便睡了过去。
等白子墨醒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白子墨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想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望向四周。
白子墨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周的墙壁斑驳,由于常年潮湿,留在墙壁上的黄褐色痕迹就像是一条条蜿蜒行进的蟒蛇上下游走,极为骇人。脚下的地面很平整,也很光滑,屋内各处点了许许多多的蜡烛,烛火飘动,摇曳生光,而他自己,则坐在地上,周身上下仍是被绑的结结实实,无法动弹。
“醒了!醒了!姐姐们,快看……”
朦胧之间,一名女子的声音在白子墨的耳畔响起。
白子墨顺着声音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在屋中的一角,一扇铁门缓缓打开,从里面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数十名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的女子,正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目光之中,更有说不出的笑意。
闭目凝思了良久,白子墨却始终记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唯一记得的,就是走出群山,来到了一家酒肆喝酒,后来又遇到了一个青衣女子,再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众多女子见白子墨一直不说话,其中一名女子不禁开口说道:“众位姐姐们,大师姐抓回来的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个哑巴吧?难得长得这般俊俏,没想到竟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
“我不是哑巴。”白子墨见有人说自己是哑巴,面色不悦的说道。
“哦呦!想不到你说话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大师姐的眼光还真不错呢。”先前说白子墨是哑巴的女子再度说道,身后的一众女子旋即发出阵阵银铃般的娇笑声。
白子墨听闻此言,眉头微皱,心中暗想:“这女子口中所说的大师姐,莫非就是……
就在白子墨胡乱猜想之时,角落处的铁门再次打开,白子墨定睛望去,瞳孔瞬间缩成了针眼大小。
“大师姐……大师姐……”众女子先后向进来的女子打起了招呼,叫声连连,此起彼伏。
“果然是你!”白子墨盯着一身青衣,头罩面纱的女子,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