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壁沉忍住笑看着这两个女人,因为她们眼睛正冷冷看着他。
他想问为什么不骂街了,又感到不好意思,也没空了。
因为这时李剑鳯问白壁沉,“你看我们两个谁漂亮?”
白壁沉无耻的伸手指指李剑鳯。
刀败鳯见状当然生气,当然也要问,“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我只问你肯不肯找个不下蛋的主做老婆?”
白壁沉无耻的摇头。
刀败鳯嘻嘻笑了,仿佛很满意,有人满意当然有人不满意了,李剑鳯昂起脑袋气呼呼问,“能下蛋有什么了不起,很伟大吗,我只问你肯不肯找个乱下蛋的主做老婆?”
白壁沉又无耻的摇头。
李剑鳯像斗胜的公鸡,那气势简直趾高气扬简直不可一世,她笑着瞟了一眼刀败鳯,淡淡的说,“能下蛋是好事,但乱下蛋就坏事了。”
刀败鳯气呼呼咬牙扬起刀,刀尖指着白壁沉,“你是什么人我并不感兴趣,如果在这胡言乱语休怪我割了你舌头。”
李剑鳯笑了,还掐腰使劲摇晃,可见她有多开心,那种开心可见有多剧烈,白壁沉只瞟了一眼就不忍直视,赶紧看着五花大绑的男人,他说兄台的口味还真重,男人死人般不说话。
刀败鳯冷冷瞧着白壁沉,“不能说话别说话,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李剑鳯笑着说,“你不要怕这个乱下蛋的,其实她什么都不行,就会乱下蛋。”
白壁沉点头。
刀败鳯眼似铜铃,看着掌中刀,她显然被气的不轻,其实也许在恨,恨自己为什么乱下蛋?她忽然看着白壁沉,“我只问你,会原谅一个知道乱下蛋是错的主吗?”
白壁沉点头,他感觉点头也是无耻的。
刀败鳯笑了,眼睛过分大的人笑起来是不是很奇怪?如果看见两只铃铛使劲笑,就能连想到她此刻样子。
李剑鳯板起脸说,“我看你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翩翩起舞、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怎地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乱说,一个乱下蛋的主值得你同情吗?值得你原谅吗?”
刀败鳯大笑,“你休怕这不下蛋的,有我在这里,不必害怕。”
白壁沉点头。
他本来就不怕,只是觉得好笑,笑的屁股都痒,两边都痒。
李剑鳯咬牙指着白壁沉脑瓜盖冷喝,“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没良心、混蛋、败类,说的话都是狗屁。”
刀败鳯当然也不示弱,“我本来以为你素质不好的,现在觉得不是了,你原来知事理明是非的大男人,你简直是我第二心动男人了。”
李剑鳯眼睛又眯起一条线,“听好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是你会选择我们哪个做老婆?最好多想想再说,否则我会在你身上捅一万个窟窿,你老婆跟小孩也别想活了。”
刀败鳯怒瞪李剑鳯,掌中刀都在抖动,“你不是问,是在要挟,不讲武德,你混蛋。”
“你才滚蛋,居然在床上拿刀堵在人家脖子上,那不是要挟吗?你这个混蛋,我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滚蛋。”
刀败鳯是不是乱下蛋的主真不知道,但绝不是认输的主,她掉过脸大骂,“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实在早该天打雷劈,早该五马分尸。”
这一刀一剑都不是单单骂街就能满足的主,当然只有拼命才能得到彻底满足。
白壁沉看着她们拼命却懒得阻止,他笑了笑,拍拍男人肩膀说,“你也算没白活了,她们虽然不是很漂亮,你能做到这一点,连我都有点羡慕了。”
男人不语,看见她们拼命,显得很紧张。
白壁沉又围着男人耳边磨牙,“我横着看你竖着看你都觉得你难看,为何这两个喜欢骂街的女人那么喜欢你,你身上是不是长花了?”
男人嘴巴像被针线缝住了,只能干瞪眼干着急。
李剑鳯双眼细咪,掌中剑刺的是刀败鳯胸膛,刺的又凶又狠,恨不得马上刺中。
刀败鳯眼似铜铃,掌中刀怒劈李剑鳯脖子,劈的又毒又辣,恨不得马上劈中。
她们都没有早早伤害到对方。
白壁沉叹息,也看的出剑招刀招,心想她们学的都是以柔克刚招式,现在都变成刚了,她们愤怒起来似乎都忘了什么叫以柔克刚。
这简直侮辱了所学的剑招刀招,剑如果会说话,一定会骂李剑鳯不上路子,刀如果会说话,一定会说刀败鳯实在丢人,赶快撞墙算了。
白壁沉干脆在男人跟前坐下磨牙,“你这厮真的可以的,李剑鳯屁股白点还是刀败鳯屁股白点?”
男人咬牙紧张,没搭理白壁沉。
忽然李剑鳯转过头大叫,她大叫身上被砍一下哗哗流血也懒得在乎,“你离他远一点,否则我在你身上捅一万个窟窿。”
白壁沉拍拍屁股起来站远点。
没多久刀败鳯也转头大叫,她大叫时眼睛睁的又大又圆,鼻涕拖到嘴边都不敢擦,身上有好几处直冒血的洞,“他如果少一根寒毛,我立刻去死,晚上变成鬼,去掐你,让你活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白壁沉连连摆手,又倒退了好几步,大叫你们放心决斗吧,我不会碍事的。
她们果然放心了,用心决斗了,可她们始终不知道以柔克刚,白壁沉心想无论谁先知道以柔克刚,那必定稳赢,可她们不会知道的,好比女人愤怒起来就算知道这道理也不会用的。
所以她们两人都死了,临死还看着男人,目光中还挂着那种饥渴和需要。
白壁沉解开绳子,男人一手抱一个慢慢离去。
“你真的喜欢她们吗?”白壁沉忽然对这两个死人感兴趣了。
男人笑了,他笑的表情很奇怪,白壁沉从未看过这种表情。
他表情是一分痛苦九分讥诮。
“你真想知道?”
白壁沉点头。
“其实我喜欢她们的姐姐,说喜欢她们是骗人的。”
白壁沉怔住,久久又问,“她们俩一个也不喜欢?”
“是的,一个也不喜欢。”
“那你有什么打算?”
男人笑的更讥诮,“我把她们带回去,然后在她们姐姐跟前自杀。”
白壁沉又怔住,“你不想跟她们姐姐相守一生吗?”
“你不懂的,你一定不会明白的,因为你跟我不是一种人。”男人大笑,那一分痛苦终于被淹没,“这就是命,半点不由人。”
白壁沉没有再问,也没有继续跟着,这也许真是命,半点不由人。
午时将到未到,白壁沉四处张望,他终于把无闻等来了,无闻一来就表示时间差不多了。
“是什么人决斗?这么神秘?”
“我不能说,两人有言在先,不能透露名字。”
“功夫厉害吗?”
“比不受伤的白壁沉差远了,比受伤的白壁沉厉害多了。”
“比我现在厉害?”
“是的。”
“用什么兵器?这可以说一下吧。”
“一个是隔山打牛,一个是剑。”
白壁沉扳手指数着,江湖上谁有隔山打牛功夫,然后他想到一个人,想到这个人额角冷汗滴滴滑落。
马小会!
白壁沉抬头就看见马小会过来了,另一个用脚趾去想也知道是阮玲玉。
阮玲玉看见白壁沉,高兴的像个孩子,“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你过的好吗?”
白壁沉脸色惨白,跟中了邪似的,他如果知道是这两人决斗,打死也不会来看的。
马小会笑了,貌似想吐,“别给我们女人丢人了,你这样喜欢一个男人,是不是太掉价了?”
阮玲玉脸色变了变,“那你跟我抢干什么?让给我算了。”
“你以为我喜欢他?没他就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难道不是?”
马小会大笑,“你想多了,知道他跟我怎么说你的吗?”
“怎么说的?”
“他说你简直天理不容、人神共愤,早该天打雷劈早该万马分……。”
白壁沉面不改色,赶紧打断她的话,赶紧大叫,“别听她的,她骗你的,我从未骂过你,这些是我想骂她的。”
马小会脸色变了变,鼻子已在抽气,“还说你喜欢人家男人就让他去勾引人家老婆,把人家男人弄出来不放回去,说养起来……。”
白壁沉站不住了,他干脆跳起来打断她的话,又要说鬼话说瞎话骗人了,“你这么聪明如果相信她的话就太傻了,她就是大骗子,她的话连鬼都骗,没一句是真的。”
阮玲玉微笑,“我相信你,你说说。”
白壁沉指着马小会脑瓜盖跳起来大叫,“就是这厮喜欢那家男人,就让我勾引人家老婆,她舒服过了还不把男人放回去,说关起来以后慢慢享受,还不止这些。”
马小会咬牙嘶叫,连两边发丝都站立着,“你一天不骗人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白壁沉跳的更高,手指干脆指着马小会脑瓜盖了,好像比疯妇骂街更过分,“这厮连吃斋念佛的和尚都不放过,实在太给你们女人丢脸了。”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这厮心血来潮的时候连公猪、公狗、公驴都不放过,她过来简直寸草不生,只要是公的,都残遭她压迫,她简直不是人,这人实在太可怕了。”
马小会摸摸嘴,发现流出的是鲜血。
阮玲玉目光闪动,怜惜之色更深,“真的?”
“真的。”白壁沉干脆蹦起来手指拼命点着马小会脑瓜盖大骂,就是疯妇也应该跟他学学,因为疯妇跟他对骂很容易被活活骂死、骂废、骂残,“苍天啊大地啊,我白壁沉在此跪求了,快点把这玩意带走吧,不要让这玩意祸害人间了,我们人间根本经不起这玩意祸害啊。”
马小会张开嘴想说话,发现直冒鲜血。
阮玲玉忽然扶着白壁沉,目光更柔,“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白壁沉无耻的点点头,他又开始疯狂没心没肺骂街了,骂街也会累的,所以他不跳也不蹦,干脆跪在地上,双手使劲敲打大地,这样丝毫不会影响骂街,反而能让他腾出力气骂的更持久,他简直太聪明了,“老天开开眼吧,显显灵吧,我白壁沉在此跪求了,快点替江湖除害,人间也少一祸害了,我情愿折寿十年,三十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