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白壁沉踏入大地就立刻跟无闻离别,说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做,非常急。
酒楼老板看见白壁沉过去高兴的合不拢嘴,没有做买卖的讨厌财神爷,白壁沉就是活财神。
老板拍马屁技术绝对不差,没有几十年功底拍不出这马屁,他把白壁沉引进最里面最豪华最大的雅间,白壁沉说多叫几个漂亮女人,衣服少穿点,又冻不死人,别让客人麻烦,别忘了先上酒,上慢了不要怪我翻脸无情,至少会搞你。
老板出来擦擦汗,心想赚钱不但需要运气,也需要承担很多麻烦,这种麻烦说不定能把自己麻烦死,说是风险也不为过,可自己不做别人会做,而且都抢着做,生意实在不好做,肯花钱的是爷,是喜欢捣蛋的主,这种人要捧着,捧不好就麻烦了,说不定自己就完蛋了。
这也许是很多老板的痛苦,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老板拼命拍马屁后出来了,心里想说的是,“你神气个屁,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下辈子投胎做你老子好好教训你。”
他离开却只能叹口气,心里却只能默默说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白壁沉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隔壁的上等美酒上等美女吸引过去了,他都不记得怎么过去的,推开门进去就看见一把超级晕头锤闪闪发亮,一人精赤上身笑着,他衣服也许连自己都不记得放哪去了,边上有十几个身着薄纱的漂亮女人,她们笑的甜又媚,一点都不知道出卖青春是一件可怕、可耻的事,老天爷是不会可怜她们的,所以她们下半生注定是可怜的,别人嘴里说的可怜虫就是她们了。
这男人看见白壁沉进来以为是端茶倒水的,虽然有点不礼貌他也只好忍了,因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绝对不会跟端茶倒水的一般见识,这是常识,这么掉价的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绝对不干,但也不能就这样过去。
他温柔的指着白壁沉脑瓜盖,“去把这汤热一下。”
白壁沉听到了,居然没有反驳,居然真过去了,他过去没有端,而是在那汤盘里小解。
白壁沉一把将汤盘打翻,指着这男人脑瓜盖笑骂,“你是不是在梦游?没睡醒?”
十几个女人尖叫着疯狂离开,她们都很聪明,知道自己很渺小,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现在如果不走就是脑子被门夹废了。
很快就剩白壁沉跟他,还有一桌菜。
这男人一把抓起晕头锤,站着冷笑,一点也没觉得精赤上身可耻,也许晕头锤不在手里才会觉得完全没穿衣服。
江湖中不是很有身份的人不会用晕头锤,不是很有钱的人也不会用晕头锤,不是喜欢拉风的人更不会用晕头锤。
事实上江湖上用晕头锤的只有一人,白壁沉懒得知道这是谁。
“你是谁?知道本大爷是谁吗?快点过来给大爷磕几个响头就算了。”
白壁沉只觉得一股足已燃烧一切的怒火撞向脑瓜盖,他没有回答这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你用这武器杀了几个人?”
这人骄傲的笑了笑,“我从不杀人。”
“那你用晕头锤干什么?”
“当然是锤人了,无论谁被锤一下,躺在家一辈子是逃不掉了,你问这干什么?”
白壁沉在忍耐着,拳头咯咯作响,他想世上居然有这么可耻的武器,有这么可耻的人,“你干嘛不直接杀了。”
“杀了多没意思,睡在家一辈子多过瘾。”
白壁沉没有继续问,也懒得继续问,就在这人想称赞晕头锤的时候,看见一个冰冷、坚硬的拳头打在脸颊上,天崩地裂般第二拳没有感觉,然后暴雨般一直打着,许久后这人摸了一下脸颊发现没有了鼻子,没有了眼睛,什么都没有了,变成了软绵绵的一块肉,这人拼命嘶叫,别人远远听见还以为是割破喉管的野兽。
这人被拖出去的时候骨头已碎裂,谁都看得出这人已经完蛋了,一辈子都完蛋了,白壁沉怒气仿佛并没有消退,把晕头锤丢进河里,也将这人踢进河里。
他想不通这么折磨别人还引以为荣,所以痛恨这种人就像痛恨毒蛇。
他进去时间并不长,吃的喝的都不多,女人根本就没摸过,老板把白壁沉送走,松了一口气,终于把难伺候的主送走了。
一个人无聊会选择做什么?发呆?睡觉?还是别的?
白壁沉在河边看水,他好像神经病,人无聊的时候就容易这样,特别是吃饱喝足玩够的时候更容易神经病。
边上有个钓鱼的,这人桶里有不少鱼,钓鱼很需要耐心,白壁沉跟他聊了起来,这人很好客,说要请白壁沉回去吃鱼。
他家在河边,一个人过日子也许都这样,里面跟猪圈似的,这人不好意思了。
鱼做好了,两人就在外面,一边吃鱼喝酒一边聊着自己独有的苦楚,也许他们都需要能诉苦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里都需要这样的人,因为自己的苦楚真不能跟朋友、亲人、情人等诉说,谁也不清楚他们是人是鬼,你向他们诉苦,他们当面也许会激动的体谅和安慰,可背地里说不定把你的诉苦告诉别人,你的诉苦很容易变成笑话,很容易变成狗屁,也许连狗屁都不是。
也许是因为这原因,很多人都喜欢跟陌生人诉苦,把自己所有的不公和痛苦毫无保留说出来,因为不用担心说出去,毕竟谁也不认识谁。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子好像有问题,人在诉苦的时候也不会少,应该改成“酒逢诉苦千杯少”才对,至少更贴切点。
喝了好多酒,白壁沉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人姓啥名啥,不过这些不重要,他觉得人活着开心就行,别的都是狗屁。
残阳低垂,已起风。
大地上已有凉意,大地上一切红的像血一样。
一群人把他们围住了,箭上玄,力已引满,白壁沉不淡定了,“是找你的吧?兄弟。”
这人点头,咬牙愤怒,“连老子喝酒都不放过,太过分了。”这人扭过头对着白壁沉,目光中已有歉意,“实在不好意思,他们是找我的。”
“他们为什么找你?他们可是官兵,你难道是他们抓几年都没抓到的大盗?”
这人摇头叹息,笑了笑,“我就一小毛贼。”
看他笑意那么苦,这人的日子不苦也苦。
“他们抓你干什么?”
“我就把宫里玉玺偷出来然后换点钱花,然后这些人就阴魂不散跟着我。”
白壁沉张口结舌。
这人笑了笑,“对不住了,下次有机会赔罪。”
白壁沉点头。
不远处有声音了,很洪亮,“快出来,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插翅也难逃了。”
这人抱拳一礼,“后会有期。”
白壁沉看着这人在箭雨中飞奔远去,居然没受一点伤,就在庆幸这人远去没受伤时,一人指着白壁沉脑瓜盖大叫,“这里还有一个。”
于是白壁沉被带到当官跟前,当官跟前绝对不会缺少马屁精,这里也不例外。
马屁精悄悄说家里夫人们等不及了,收工晚了会骂我们不懂事。
当官的身材雄壮威武,目光里时刻都撞出笑意和饥渴,白壁沉只看了一眼就厌恶,这时当官打了一个哈欠,“天色已晚,大家辛劳了,今日到此作罢,抓人之事就诸事重减。”
马屁精不会问多余的人怎么处置,摸爬滚打大半辈子还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做什么,他悄悄的问,“你想现在死还是进牢房死?”
“当然是进牢房了。”白壁沉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出来,然后跳进牢笼。
马屁精笑了,心想这人真上路子,抓一个好交差,岂非更好?
牢房里的伙食肯定不会好的,白壁沉只看了一眼就火大了,他把牢房拆了,把牢头毒打一下,然后就喝酒吃花生米,牢头的待遇也就喝酒吃花生米了。
“你们给犯人吃猪食吗?”
牢头身子缩在墙角不敢说话,如果看见猫爪下的耗子就很容易联想到他们。
“我问你话呢,你听不见吗?”
两个牢头裤管下面已有水迹,白壁沉气的大骂混蛋,把花生米和酒砸在他们头上才出去。
他出去直接去了当官府邸,他家院子倒还真大,一年芝麻官十万雪花银这话真不是吹出来的,真有点说法的。
只见这当官的跟夫人们玩捉迷藏,当官威武的一面不见了,目光中满是堕落和满足,白壁沉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吐。
心里大呼这厮真不要脸,一下子停在当官边上,他进来几乎比闪电还快,当官夫人们尖叫着靠着墙,因为大门被白壁沉关死了,当官的眼睛被黑布蒙住听见女人尖叫居然更加高兴了,这女人们尖叫声音是不是能给男人勇气和斗志?白壁沉不忍直视,他一把抓掉当官蒙眼睛黑布又给了一巴掌,当官的倒地怔住。
白壁沉拼命毒打当官脸颊,没多久这脸颊在夫人们尖叫声中变成了猪头,白壁沉恶毒笑了,“你睡醒没有?是不是还在梦游?”
“你是谁?胆子真大,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也懒得知道。”白壁沉把当官的一把抓到桌上,然后就恶狗般扑向夫人们,这些女人吓的尖叫落泪到处逃窜,有的裤管下面还流着水迹,也有鼻涕下来没空擦,白壁沉抓住一个就撕开衣服,撕她们衣服实在很容易。
“大侠高抬贵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放过我们。”
这当官的抱住白壁沉大腿鬼哭狼嚎,白壁沉一脚踢开,“别碍事。”
这当官磕头如捣蒜,“大爷放过我们吧,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吃亏,功德无量啊。”
“你是不是说梦话?还是撞鬼了?”
“你到底怎样才放过我们?”
“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吗?”
当官的摇头。
“我想看一下当官的老婆屁股是不是比别的女人白。”
他说着就抱起一个女人恶笑走向床上,女人大骂他恶棍、混蛋,可他一点都不在乎,一个天天被江湖人骂怎会在乎?
“你怎地这么毒?你是属毒蝎的吗?”当官的咬牙嘶叫。
这时瓦片被拿开几块,一个浑身漆黑的人落下,比夜色更黑,给人感觉也是漆黑的。
“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白壁沉笑着把女人随随便便就丢了,他丢这女人跟丢垃圾没什么区别,“没关系。”
“壁君不是有重要事吗?”
“做好了。”
“你把这人打的跟猪头似的。”
“他说皮痒,我就配合一下。”
无闻叹息,“那些女人真可怜。”
白壁沉笑了,“她们说太热,我就做做好人,把她们衣服脱了。”
无闻摇头叹息。
“我本来就是好人,江湖人都知道的。”
“明日午时,古道边,是向天啸的。”这是无闻临走说的话。
白壁沉穿好衣服出去,东方已有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