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壁沉看着阴阳师死去,心里不免有点忧伤,这时墨圣走出来,把白壁沉吓了一跳。
他连忙摆手,“不是我杀的,别看我。”
“可他死了,是因为你死的。”
“是的。”
“死就死了,早死早好。”
白壁沉怔住,“为什么?”
墨圣笑骂,“这厮神经病,好好的活女人不睡,喜欢睡纸人,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
白壁沉点头同意,赶紧走了,他的伤还没好,呆久了说不定能呆出事。
墨圣想多留一会,白壁沉说有事走了,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其实他屁事没有。
白壁沉想到了忍者,他听说有的忍术拍拍大地能召唤出人来,如果拍拍大地召唤出几个漂亮女人就好了,召唤出没穿衣服的漂亮女人更好了。
他想到了秀,秀虽然死了,但他同伴还在,说不定会这个。
所以白壁沉去了那里。
经过那条河时心隐隐作痛,他不但想起了小花,也想起了秀。
他们都没有从命运中逃脱,成功的被夺去了生命。
忍者住的地方很简陋,什么都是简陋的,白壁沉这才明白忍者为什么喜欢偷情,原来条件不好,又要学什么见鬼的忍术,时间长了都不能正常了。
白壁沉掀开锅盖发现只有几个寿司,没好吃的,心想这日子居然这么苦,好好的人呆久了不疯也疯了。
吃不好,睡不好,找女人也不方便,这也许就是忍者的修行,他们知道什么叫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他们学的很不错,可这也太残忍了。
白壁沉叹息,一个男人进来了,愤怒看着,没过多久抽刀向白壁沉兴冲冲扑了过去,嘴里大叫八哥压路。
一道剑光闪过,那男人一条手臂被鲜血溅飞,刀也飞了,白壁沉一脚将这人踢出去,“对你不感兴趣,别往我身边靠。”
这是实话,实话经常令人讨厌,他们没有讨厌,是愤怒了,几把刀立刻红了眼睛围了过来,大叫八哥压路,始终不敢靠近。
“怎么不过来了,有本事睡猪窝不敢过来吗?”
几把手里剑快速撞来,撞得又急又快,快的眼睛都看不见,一道剑光飘过,“夺夺夺……”一大把手里剑齐根定入墙里,白壁沉冷笑,“就这样?”
几人咬牙怒瞪着,一阵黑烟飘过来了,白壁沉听说过,无论是谁吸上一下,想不中毒都不行,想不死都不行,所以黑烟飘过来的同时,白壁沉的剑也跟着飞出,剑尖刺入黑烟不停搅动,就像勺子搅动快糊锅的粥一样,没要多久黑烟被卷走了,这一手是风卷残云,是决斗时对手用出的,现在居然用上了,黑烟离去一个人的命也跟着离去,咽喉鲜血飞溅,足足溅出有一丈远,眼睛直勾勾使劲瞪着白壁沉,仿佛想说什么,可始终没有说出来。
“还有吗?”
白壁沉不用问的,如果有肯定会用上的,毕竟他们也不是和尚,吃素不问世事的,都欺负到人家被窝里了,人家不反抗实在说不过去。
只见一人快速过来,又快速伸手变换着,大喝一声,“火遁。”嘴里神奇的撞出火来,快速撞向白壁沉,白壁沉大笑,剑一捅,这人嘴里还在吐着火,人已挂了,咽喉口子直溅鲜血,慢慢把嘴里的火喷灭了。
白壁沉咬牙剑刺出,一道冰冷的剑光闪过,几人惨呼倒下,外面还有个女人,男人和女人都一样,白壁沉掠出挡住,“想逃?”
这是废话,女人打不过当然会逃,这是自然反应,此时被挡住正恶狠狠瞪着白壁沉。
死鱼眼冷冷戳着女人,从上戳到下,“你是忍者?”
“是的。”
“你刚刚做什么?你同伴可都死了。”
“打不过你,当然是走了,你那边不是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白壁沉听到这话不由愤怒,忽然给女人一巴掌,掴的又快又狠,女人都没反应过来巴掌就打过了,她又气又急又没办法。
“见鬼的君子,见鬼的十年,你脑子是不是学废了?”
女人不说话了,也不敢说话了。
“给你个机会,把看家本事拿出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女人用力拍打大地,大喝一声,“出来。”地面忽然裂开,一个跟这女人一模一样的女人跳了出来,跟女人一样手里都拿着短刀,“这是我分身,是不是怕了?”
白壁沉鼻涕下来都不管了,眼睛已发光,说不出的饥渴、需要,“你多来几个,一个太少了。”
“混蛋,我要杀了你。”她分身快速扑了过来,白壁沉迎了上去,他过去一把撕开分身衣服,后面真人见状伸手快速变换手势,然后分身忽然不见了,女人大笑,“原来你想侮辱我?”
“至少可以换来十年时间,你也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为他们报仇,他们死的好冤啊。”
“没错。”女人大笑着把短刀戳进自己身体里,冷冷瞪着白壁沉,然后就死了。
白壁沉只觉得手足冰冷,心也冰冷的,这女人竟真的死了,但如果是自己杀的,他绝不会这样的。
这一点也不好玩,白壁沉回去已将近半夜,他屋子里灯光依然亮着,一个漆黑的人始终等着。
无闻。
白壁沉不由吃惊,“是你?”
“难道是鬼?”
白壁沉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让别人等那么久。
“贵干?”
“当然是回去了,明天下午我回去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一起回去?”
白壁沉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我也回去。”
无闻点头离去。
这一夜都没睡着,这可能是太兴奋的缘故,一早就离开了,白壁沉说什么也要见一下市,看看这些时刻遭受生活毒打的人怎么样了。
市没什么区别,也许是有钱了,不想做事了,比以前胖了点。
她激动的抓住白壁沉手,激动的眼睛都流泪了,“我以为你把我们忘了。”
“不会,我怎么会忘记你们。”
“那以后不要走了,随便你把我怎么样都行。”
这就是告诉心中男人,愿意做他老婆,只要脑子没问题都能听懂这话。
白壁沉吓了一跳,直接拒绝不但很残忍,也显得自己没风度,可是继续听她磨牙也不是个事,而且容易出事,他说那唐桥真好看,去看一下。
这桥没什么好看,其实就想找机会溜,白壁沉说这桥真好看,其实想说的是,“我要回去了,你们要多保重。”
市笑了,笑的好美,白壁沉看的痴了,他没想到在一个瞎子脸上看到。
是不是被命运毒打过的女人都会这么美?
白壁沉忽然抱着市,想开口又不知怎么开口,无论怎么开口,都是离开,只要是离开就是伤害,她们尝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白壁沉实在不愿她们再尝到伤害。
先说话的是市,她没说话前抱得更紧,“我是不是很好很乖也很听话?”
“是的。”白壁沉也用力抱着,甚至呼吸都已急促,甚至用耳朵在她发丝上摩擦,他已不行,他已需要。
“只要你不走,我就是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白壁沉心一颤,不免隐隐作痛,“真的?”
“真的。”
“那我们做个游戏。”
“什么游戏,你说。”市愉快的笑了,笑的很美,美的像彻底绽放、灿烂的鲜花,只会给人间带来更多的美丽,这一刻也许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
“躲猫咪,你站这别动,我躲好了就会告诉你可以找了。”
“就这么简单?”
“是的,找不到就别找了。”
“我记住了,知道怎么玩了。”
白壁沉松开就说可以找了,自己一个翻身就不见了,他实在不敢说自己回去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这话对一个痴情女人非但是打击,也很残忍。
白壁沉离开并不远就忽然倒下,觉得自己真没有了人最基本的良知,他把脸贴在冰冷的大地摩擦,没过多久,他已分不清脸颊上是泪水还是血水,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愧疚。
也许只有肉体上痛苦才能减轻心中痛苦,虽然都是痛苦,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肉体上痛苦,不会选择心中痛苦,是不是肉体上痛苦有药除?心中痛苦无药可除?
市笑着还在找,一个连命运都拿她没办法的女人,又怎么会屈服一个游戏呢?
她笑着摸到了一个人,浑身漆黑的人。
她不笑紧张后退起来,“你是谁?”
无闻笑了,“他走了,你别找了。”
这句话就像钉子,成功的定入市的心,心痛苦是没有药除的,所以她只有痛苦,在冰冷的大地上痛叫翻滚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无闻一把飞刀丢在市跟前。
一把漆黑的飞刀,一句冰冷的话。
“让我看看你有多喜欢白壁沉,是不是喜欢的可以死。”
市摸到飞刀,快速刺向肚子,却被无闻挡住,“你干什么?是不是发疯了?”
市大笑着,可那种笑居然没有一点笑意,全是悲伤,也许人有时大笑并非是开心,而大哭也并非是悲伤。
“他走了,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世上男人很多,你不该喜欢他。”
市笑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也是女人,也许能骗过别人,可休想骗过我。”
无闻身体一颤,这无疑是一个秘密。
市又笑了,“我猜想你喜欢他,是不是?”
“是的,那跟你何干?”
市继续笑着,“你有多喜欢他,能肯为他死吗?”
“我喜欢他,也为他死过了。”
市的心一颤,能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并不多,可她脸颊上依然有笑意,“是不是很痛苦?”
“是的。”
“那你怎么对付这痛苦的,心伤几乎没药能治。”
“是的,说的好,心伤是几乎没药能治。”无闻叹息,“那你真的喜欢他吗?”
市笑着,她今天笑的特别多,“要有多喜欢就有多喜欢,我能为他去死。”
“看来你不是身体上喜欢,的的确确是心里喜欢,我有个法子可以帮你。”
“快说,我要试一下。”
“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应该喜欢他一切,包括他的命运。”无闻又解释着,“他命运注定不会呆在这里,你只好喜欢他的离开。”
“我不懂。”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就要得到,没有得到也是一种喜欢。”
“喜欢一个人需要牺牲这么多?”
“是的,我经常把被子和枕头当着他,也会把别的当着他。”
“我知道了。”
市大笑着离去,无闻不忍再看这人一眼。
人大笑很多是不是心里痛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