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不知夏去,一雨方觉秋深。一场秋雨彻底浇灭了夏日的暑气。南嘉从雨中走来,严娘子今日抓了她来学看账本。“这雨下了一天了,不知何时能停?”南嘉进屋就抱怨。严娘子摸摸她的手,说道:“你舅舅赶着进京给你送及笄贺礼,不知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舅舅要来!?”南嘉的兴奋溢于言表。在原主的记忆中,舅舅与父亲无异,给予年少的南嘉满满的父爱,在自家的庄园里,春日教她放纸鸢,夏日陪她摸鱼虾,秋日带她摘野果,冬日领她看梅花,并未因她女子的身份禁锢她的自由。“你舅舅待你如亲女,他怎会不来,昨日收到信件,约摸这两日抵达京城。”严娘子笑叹。
在南嘉的盼望中,舅舅严崇峰终于到了,严娘子看到哥哥平平安安的到来,多日的焦虑终于消散。严崇峰先到卢氏处请了安,便随妹妹外甥们来到了清逸阁,一路看来,万分欣慰:“亲眼看到你们生活安逸,我也就放心了,回去也好与父母亲交待。严家的长辈们和你几个表哥千挑万选了各色礼物,我不带着镖师,都不敢上路。”
看到沉甸甸的两大箱贺礼,南嘉才知舅舅并非完全说笑,有首饰,有字画,有奇巧珍玩,有丝绸裘皮,看得南嘉眼睛发直,心里感慨,母亲常怨严家舅舅不愿入仕、只愿经商,严家后继无人,如今看来舅舅实乃经商的好手。
闲话间,许尚书已派了小厮回来传话,说是在酒楼备好了宴席,请舅兄移步。严娘子不解,在家用膳岂不美哉。严崇峰哈哈一笑,明白许明诚是在替自己在京城铺路,随即出了门。夜晚,许严二人醉醺醺地相扶而归,严娘子带着下人们又是一阵忙碌。
次日,严崇峰拉着许南泽打算逛一逛京城的商铺,就地取经。不巧被南嘉听了一耳,便可怜兮兮地请求跟随。南嘉这两年都没逛过街市,对于一个现代女子,实在是一种煎熬。严娘子本张口就回绝了,后来看看女儿苦苦哀求的可怜模样,想着兄长儿子都在,南嘉在娘家的快活日子也不多了,便同意南嘉卸了妆饰,穿着南淮的衣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