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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铃

从小木窗射进的月光伴人入眠,洒进的阳光又唤人睁眼。 [space]

“雪见,雪见……”陆泽川被小窗外射进的阳光晃到了眼,比林雪见先醒。 [space]

神游了片刻后突然记起昨晚的青鸟。 [space]

急忙将背着光伏在案上的林雪见晃了起来。 [space]

林雪见被摇了半天才有动静,一手把陆泽川的爪子拍开,双手撑着头,缓了几分钟。 [space]

陆泽川知道她一起床就犯头痛,便没再动作,在一旁念了念咒,探了探禁制。 [space]

不出所料,禁制还在,那个老来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小伙子试禁制啊?你就不怕被你师父发现?” [space]

“前辈,你知道我是谁?” [space]

“不知道,看见你们昨晚用的符了。” [space]

“何以见的?” [space]

“下修界学符篆之术的修士也不少,你师父虽是主修剑道,但他不感兴趣,就偏偏喜欢捣鼓符文,都说剑道是主道,何况他出身在这大门大派里,总不能就用那些不入流的符文来服人吧?若这不入流的道法真的被你师父学出个什么,人的嘴一张一合那就成邪魔歪道了。不说了不说了,越扯越远。” [space]

陆泽川没接话。 [space]

“线条流畅奔放,洒脱无羁,不规不距,自成一派,一般人都认不出画的是什么符。” [space]

说的好听了是这样,不好听了就是画的难看。 [space]

“敢问前辈是何方神圣?” [space]

陆泽川和林雪见两个,一个是他女儿,一个是他亲传的内门弟子。他们知道的都还没那么清楚,不说知道的清不清楚,连他画的符都没用过几张。 [space]

“不知道。”那老头又开始了。 [space]

“行了行了,老头子我不想说话了,这个你拿去,要走就赶快点儿。”那老头抛给陆泽川一对银铃,外部雕了对龙凤,四周祥云点缀,做功不精巧不说,还是哑巴铃,拉在手有些沉,跟个废铁块儿没什么两样。 [space]

陆泽川没来得及问,那老头便没了影,这废铁块有什么用?或者说送一对雕了龙凤的哑铃是在暗示什么? [space]

今日似乎比往日严重了几分。 [space]

他的主要目的去给林雪见寻药,毕竟每日晨起都犯病也不是个办法。 [space]

林雪见是奔着辰砂去的,是个明眼人都知道。 [space]

林雪见正运功时,不知怎地突然岔了气,一瞬间把持不住灵力,四肢百骇都似乎有灵力窜涌,骨头缝里变得酸痛,整个人不受控制,一下瘫在了桌面。 [space]

手肘碰掉的砚台摔了个粉碎,还来曾干透的墨汁溅了一地,地板似是被灼伤,“嘶“的一声冒了几缕黑烟。 [space]

“雪见!”陆泽川将一收便向林雪见那边冲了过去。 [space]

“怎么了?”陆泽川还未来很及开始运功,林雪见又渐渐好转了起来。 [space]

“加重了?” [space]

“师兄放心,没有太大阻碍,我们快些出发,去药堂吧?” [space]

不知道禁制又是被哪位好心的师伯给打开了,这一次出逃就很顺利了。 [space]

林雪见和陆泽川是绝对不会想到云乾门在管辖边界还有结界,专防修仙之人,没有云乾掌门的令牌,就只能隔着结界对着另一边干瞪眼。 [space]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泽川和林雪见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出来了。 [space]

烟波浩浩汤汤,林中的妖兽正处于一片寂静之中,还未开始躁动起来。 [space]

一切都有如神助。 [space]

仁和药堂就在羌江边的洛里镇上,正值早秋,天气薄凉。 [space]

稀稀拉拉的几个杂铺摆在街边,无人问津,拱桥下,仅仅一只蓬船在缓缓摆着。 [space]

里边的人却已披上了深冬该穿的衣物,一只带斗笠的面纱半遮面,见他身长七尺,消瘦得不行,估计一阵风都能给他刮起来,说好听点儿就是飘飘欲仙,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可能是个风度翩翩的病秧子。 [space]

“雪见,雪见。“陆泽川见她端详了那男子的身影好一会。 [space]

“嗯?” [space]

“你看够了吗?云乾的美男也挺多啊,怎么没见你这么盯着看过,难道是,你喜欢这种病秧子?“ [space]

“你说什么呢?“林雪见不留丝毫情面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没看见那人穿的吗?才入秋就穿那么厚,而且……“ [space]

“而且什么?“陆泽川也看出来了。 [space]

“有路不走,非得划船。“ [space]

巷子里的小水道确实不会旱,但这些时日水也消了不少,稍不注意船底还会蹭上石头。 [space]

云乾门,地处琴川,都说琴川“土壤肥沃,岁无水旱之灾“,素有“江南福地“之称。 [space]

恐怕也只有当地人才知晓,“岁无水旱之灾“说的仅仅是夏无洪涝,秋无旱,比其他地方好上几分;“江南福地“也只限于早春与孟夏之间,气温回转,水路便可通航,商人才得以进入,小半年过后,几场秋雨,该冷还是得冷,该冻还是得冻。 [space]

天气一凉,虫蛇鸟兽不是往汝南跑就是缩在土洞里,林子里的妖兽没得吃,便往附近的村子里跑,性情温和的也还好,每日靠村民们投喂一点,来年春夏还会跑回来报恩;可遇见了暴戾的,不是村子被毁就是人被吃。 [space]

云乾门的先祖也就是为了这些妖兽才在这里开宗立派的。 [space]

只是这里的秋冬见的人少,加之又云乾这个大派在这里,不然这“福地“之称还落不到琴川头上。 [space]

“他在躲人。“ [space]

“对,躲人。“ [space]

林雪见将“人“字的音发的重了些。 [space]

眼看林雪见就要向那人追去,陆泽川一个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 [space]

“你干什么!“ [space]

“你师兄现在还生死未卜,能不能先别管这些杂事,说不定他也只是个才修炼出来的小妖,往南疆去避寒的。“陆泽川为了劝住她,只能先把辰砂搬出来用用。 [space]

“陆泽川,我听你这话怎么这么偏向那只妖?它是才练的也好,万年的老妖也罢,反正它就是妖,你凭什么让我放了他?你是等着给来年那些被他害的人收尸吗?!“ [space]

“找你师兄要紧!“陆泽川在她回话的前一刻向她脖颈上拍去。 [space]

客栈。 [space]

陆泽川坐在案前,两只食指在面前比了个十字叉,嘴里喃喃着。 [space]

一片黑龙鳞横在案上,暗淡无光,屋内烛火黯然,给那鳞片披了层柔色,像是块儿打磨光滑的黑炭,不知道是比市面上的差了多少。 [space]

陆泽川问客舍小二找了纸笔,遂展开提笔到: [space]

“雪见:门主不日将派人来此,勿要胡闹。辰砂师兄无恙,已至西洋,幸见得一面。案上之鳞乃辰砂师兄为你觅得,有驱邪护身之效,对头疼之症更是极佳的,不出两年,便可痊愈,望收好。北疆妖物横行,得幸领命前往历练,待来年风雪夜,自会回琴川复命。” [space]

夜深人静,客舍后院的老梧桐窸窸窣窣,婆娑的树影映在窗上,摇曳不定。 [space]

这年的秋雨来的比往年早些,北方的寒气夹杂在雨丝里,天要开始转凉了。 [space]

陆泽川还觉得还应该再补一句让她照顾身体的话,可一想来又觉得无关紧要。 [space]

如老梧桐一般摇晃不定,最后还是添了一句“一场秋雨一场寒,注意身体。“ [space]

丑时荒鸡,陆泽川携着雨丝逆着寒气准备北上,见板桥上已附了薄霜,回了头,心道:雪见,对不起。 [space]

此地一别,何时再得见? [space]

梧桐叶落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space]

客栈外的马车里坐着一位白衣男子,头带斗笠,有轻纱遮面。 [space]

见陆泽川进来,双手手掌交叉于胸前,微微颔首,道:“多谢尊主救命之恩,枳南奉大祭司之命前来寻尊主,却不料……” [space]

“出什么事了?” [space]

“往云乾门去时,遇上了个捕妖人,见他的锁妖囊中皆是稚妖,想着将它们买下放生,谁知道那捕妖人有南无寺的密教法器——彻骨铃,我离他还有四五丈远,那铃铛就响个不停……” [space]

孟枳南说的越来越小声。 [space]

“怎么了?”陆泽川大概是知道了,但还是不想给他台阶下。 [space]

“这不就……不就当时慌了神吗?……然后……就……就那啥了……” [space]

“那啥了是怎么了?”陆泽川憋着笑。 [space]

“哥~,你至于吗?我这不第一次出谷吗?难道你第一次遇见捕妖人就没怕过?”像是恼羞成怒,孟枳南一把将头上的斗笠扯下来。 [space]

露出了一张容貌清秀正值芳华的妙龄少女的脸。 [space]

“你,你,你!你唱哪出啊?” [space]

“我没唱哪出啊?我就觉得这张脸比之前的那张好看,你没觉得?而且女子的服饰裙裾也比男子的要好看几分不是吗?” [space]

陆泽川抓住了重点“这张脸”,随即一脸严肃:“人的?” [space]

“没没没,我自己仿着街上的一个女子的脸做的,我帮她抢回了钱袋,人家说要感激我,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刚好觉得这个女子面容清秀,我也想换张皮了,就告诉她我是做面塑的,能不能照着她的样子做一个,然后明着给她做了个面人,暗地里为自己做了张脸。” [space]

“……” [space]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陆泽川就听了前半句“不是”。 [space]

想着回了妖界该怎么更大祭司交代自己的逆鳞被取了。 [space]

旁人只知道龙没了逆鳞就没了软肋,但取逆鳞的过程生不如死,大多都不会去犯这个傻,逆鳞没取成先把自己折磨死了;但大祭司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修为过了千年的龙,取逆鳞大多会丧命,修为大损都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但陆泽川不一样,虽说是仅仅修炼了千来年,但他父亲临死前,毕生功力全传给了他。 [space]

取逆鳞,算不上什么,失了近千年的修为,也没什么,但有点什么的是,陆泽川肩上是整个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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