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不忘山晴多雨少的天气阴风阵阵,雷云滚滚,眼看就要下雨了。
不时惊雷响起,天光乍开,一道蓝色的闪电把乌黑的天空分成了两半,豆大的雨瞬间泼下,整座山上响起了淅淅哗哗的雨声。
一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不忘山的山门前,那人走得极慢,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几人见雨下大,没出去练剑,在静气舍中打坐修炼。
梅映雪觉得这鬼天气闷热难忍,心浮气躁,拿着扇子在屋内走来走去。
突然见竹月门口出现一个人影,瞬间大叫:“师尊。”
几人睁开眼,停止运气,走到门口,挤在门口看着外面。
哪里有什么师尊,外面全是雨。
慕微没好气的撇了一眼梅映雪:“师兄,你别乱叫行不行?打扰我们修炼。”
梅映雪疑惑,他刚刚真的看到了师尊,他一身白衣都淋湿了。
“刚刚在竹月那道门,我真的看见了师尊。”
几人白他一眼,这人向来话多,估计见没人理他,故意在这儿装神弄鬼。
华成安却觉得他们师尊可能真的回来了,毕竟容欣说过,他们师尊过几天就回来,而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好巧不巧的梅映雪看到了师尊的身影。
他道:“继续修炼吧,明年的论道会争取得个好成绩。”
说到这儿,容松和梅映雪还有慕微的脸都黑了,三年前,他们三个参加论道会,得了三十六道山的倒数第一。
当年,火种榜内院弟的最后三名被他们全部包揽,想想都觉得丢脸,那些外门弟子见到他们的成绩,都对他们嗤之以鼻,内门的弟子们更是瞧都不瞧他们一眼。
他们的师尊实力可是排行道种榜排名第二的啊,可他教出来的弟子这成绩,简直不堪入目。
当时还有人骂他们师尊,说:“一个花瓶而已,能教些什么。”
以前在外院没什么感觉,到了内院参加完比试后,才觉得自己占着内门弟子的名头,不仅没有成绩拿出来,还丢了师尊和家族的脸面。
他们三人背后势力不一般,要不因为身份的原因,自己还真可能在外院呆一辈子。
本来就有传言说他师尊是走后门的,现在好了,他的弟子全都是走后门来的,谁见了不嫉妒?三十六座道山就你一个人特殊,凭什么?
那些外院弟子虽看不起这种行为,可心底终究是羡慕嫉妒,所以不管怎么骂,还是想着怎么能进入内院,成为一座道山的亲传弟子。
即便成为这花瓶的弟子也好啊!
三人叹了口气,心情跟这天气一般,狂风肆虐,暴雨倾盆,糟糕至极。
容松道:“修炼吧,我们得把失去挣回来。”
梅映雪看着外面的大雨满心惆怅:“说得容易,难啊!”
慕微点头,叹道:“希望不要像当年一样被骂得那般惨就好。”
几人面露愁容,那位生的唇红齿白的少年见他们个个颓败之色,大声道:“怕什么,不就是打架嘛,多练练就会了。”
话落,几人心中怅然出声,看着他们几个之中资质最差的小师弟,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
见他眼神坚定,浑身充满了生气。
慕微忍不住捏着他粉嫩的脸蛋,道:“师弟,你这皮糙肉厚的,即便不打,也能把别人灵力耗干。”
周笙笙拿下她的手,红着脸看着慕微,小声道:“师姐,男女授受不亲。”
几人憋笑出声,这些话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不过这几人之中,最大嫌疑的肯定是梅映雪。
容松一掌拍在梅映雪后脑勺上,骂道:“以后把嘴闭上,一天都教他些什么?”
梅映雪捂着头,怒瞪了一眼周笙笙:“都怪你。”
而后,几人继续回去打坐,气运周天。
第二天一早,雨后空山,金霞东升,青幽的竹林泛起了新泥的清香。
至从白月九走后,他们就没准时来过静气舍,也没准点到后山去练剑,懒懒散散,不成体统。
白月九座在静气舍座大半天了,见没人来,又去后山转了一趟,只见那演武场的空地上只有一个人在那里练剑,黑着一张脸走了过去,冷声问道:“他们人呢?”
华成安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收剑,拜礼:“师尊。”
白月九冷着脸“嗯”了一声。
再问“他们人呢?”
华成安面露难色,吞吐道:“估计,还。。。还在睡觉。”
白月九阴沉着一张脸,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他沉声道:“去把他们都叫来。”
华成安:“是。”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背后那道寒芒消失后,华成安才放慢脚步,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吓死我了。”
几人陆陆续续来到演武场,见他们师尊的脸黑成一片,心道:“完了。”
白月九看着他们几个刚睡醒,哈欠连天的样子,想到那天容清风对他说的话,他当时觉得气,可后来一想,他说的话也不全无道理。
他这刚走几天,就懒成这样,不打坐,也不练剑,一个个躺在家里睡大觉,要说,他们的资质并差,差的是他们的心境。
几人低头站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白月九有心整治他们,轻喝一声:“跪下。”
几人身体一个激灵,扑通跪地。
白月九看着那位跟了他最久的弟子,对他道:“容松,我走后,你都是这样带头的?”
容松低着头,不敢接话。
而后,白月九又看向梅映雪,对他道:“映雪,你来讲,这是怎么回事?”
梅映雪一向话多,可这话,他不敢接啊,跟着容松一样,低着不语。
白月九看着他们几个,找了块干净的青石坐下,冷笑道:“你们一不占资质,二不努力,要不你们来当师父?”
几人。。。。。。。。
“我一走,你们就惹祸,我要是哪天不在了,你们不得把天捅了?”
“说话啊?是不是?”冷冽的目光看着几人,让人浑身一冷。
他们感觉今天的师尊跟吃了火药一样,不就是睡了个懒觉嘛,以前可没这样发火过,今天是怎么了?
“以后,你们若犯错,我跟你们一起受罚,打在你们身上一共多少戒尺,打在我身上就多少戒尺。”
“你们不是逞能吗,到时,你们来保护我好了,毕竟你们后台硬,这师尊当着,着实没什么意思,以后你们想练剑就练剑,想睡觉就睡觉,想出去闯祸就出去闯。”
几人面面相觑,这师尊今天是怎么了,为何莫名其妙的对他们说这番话?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他们去物华山的事被院长骂了?
可是院长不是一向偏心他嘛,怎可能舍得骂他?再说,那天他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冲他们发哪股子邪火?
白月九看着他们一个个懵懂无知的样子,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徒弟啊。
他心中冷笑,难怪容清风会对他发火。
叹了口气,对他们道:“你们都起来吧!”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起来,他们觉得师尊这火,没有发完。
白月九见他们害怕的样子,气闷道:“爱起不起,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们,我走了,你们爱干嘛干嘛!”
说完,清影一闪,消失在那青石台上。
跪在地上的几人没想到他真走了,互相看了几眼,起身。
这大清早把他们叫来,不教他们练剑,不教他们术法,披头盖脸骂了他们一通,然后走人?
几人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师尊了,而后,还是规规矩矩的练起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