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惟之见白月九还嘴硬,觉得这人真的是疯了。
对他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他看得出来,容清风一直没舍得对他动手,是这小子一直死倔着。
现在容清风的手还颤抖着,要是他再说下去,在容清风没扔鞭子之前,还真有可能把他打死。
他也不再地上盘着了,走过去,抢过容清风手上的鞭子扔到一边:“院长,你看他都那样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容清风一直在找台阶下,怎可能真的把他打死,可这人实在可恶,说什么,都不认错。
他想起了花邪对他说他手底下的弟子,个个都是硬骨头,看来,是得好好拆一拆他们的硬骨头了。
这几年里,他察觉到了容松的变化,他总觉得,若他的弟子都跟他师父一样,不懂得变通,以后没了他们的保护,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见他不打了,白月九松了口气,心中自嘲道:“为了这点小事,何必硬跟他过不去?”
视线渐渐模糊,只觉脑袋像数万把烧红的火钳在抽一样,扛不住,晕了过去。
容清风见底下的人没了动静,心底终究还是不忍,飞快的走了过去,为他把脉。
墨惟之跟在身后,小心问道:“院长,他怎样了?”
容清风摇摇头,脸色如往常一样平静,淡淡道:“无事,把他送去丹霞山,别让其他弟子撞见。”
说着,看了眼满身是伤的墨惟之,提醒道:“你顺便也去治治脑子,想想为什要惹他。”
墨惟之苦笑,院长啊,你终究是个偏心眼。
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惹他,真当是看不惯他吗?他感觉不是。
若真要有个理由,那还是看不惯他那臭脾气。
不忘山上,几人等了一早上,都没等到他们师尊,去他青竹舍瞧也没见人影,几人坐不住了,正准备下山去把这件事告诉院长。
刚到竹月门口,就见到一个浅黄色的身影。
几人跑了过去,慕微跟她熟,立马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姑娘刚准备回答,慕微又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师尊他不见了。”
容欣见他们个个面露焦色,回道:“你们师尊下山有点事,叫你们几个先自己练着,过几天就回来。”
几人疑惑,感觉师尊刚回来一天,又走了,而且还没跟他们说一声。
想着昨天傍晚后山那阵阵轰鸣声,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光顾着干饭了。
要是他们其中派一个人去看看也好啊,至少会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师尊干什么去了。
容松觉得不放心,又问:“师尊说他去干什么了吗?”
容欣摇摇头:“这是我爹派我来告诉你们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几人沉默,这感觉像是他们师尊给他们留下一笔钱财要跑路一样。
丹霞山,柳暗收拾好自己后,正准备去给弟子们传授药道,刚一开门,就见墨惟之扛着一个血人来到了她住处门口,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来,看着那血人,问他:“这人谁啊?还要你亲自送来?”
“还有师兄,你这是?”看着墨惟之脸被揍成猪头,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是被人给揍了吗?”
墨惟之无奈叹了口气:“是啊,被这人追着打了一晚上。”
柳暗打量了一下他肩上这人,认出了是谁,惊呼道:“怎么会是他?他这身上的鞭痕?”
“这是院长打的?”柳暗几乎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见院长打他。
墨惟之扛着他来到房前,问道:“他放哪儿?”
柳暗指了指回廊上的凉椅:“就放那儿吧!”
柳暗见他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皱眉问道:“院长抽了他多少鞭?”
墨惟之被他问得一愣,他当时没记得数,现在回忆起来,这人少说也挨了二十鞭子。
回道:“二十鞭是有的。”
两人心中敬佩,他们感觉那鞭子抽在他们身上十下可能都扛不住,这人居然扛了二十鞭,果然厉害啊,到现在都还在喘气。
柳暗给他喂了颗药丸,对一旁的墨惟之道:“师兄,你脸上的伤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墨惟之正有此意,还以为她要忙多大一会儿才有空,没想到喂颗药丸就完事。
对她问道:“他没事吧?”
白月九受这么重的伤,他至少有一半责任,谁叫他非得跑到院长面前诉苦呢!
他本想着,让院长说他两句,以后大家见面,也用不着红眼相对,谁知,这下仇结得更深了!
他叹了口气。
柳暗看向躺着的那人,这人又不是第一次来她这儿治伤了,不过好像他每次来这儿都是从院长那里扛来的,若这人有一口气还能走,他肯定不会来这丹霞山。
这人恢复力几强,就这几鞭子皮外伤,明日一早便结疤长合,后天疤都看不到一个。
不过他的神识嘛,就得好好修养了,她刚刚给他喂下的药是护灵丹,专门修复神识的。
像他这般,只要还有意识,每天吃一粒,两三个月就好了。
她回道:“没事,他那么强,咋会这点小伤都扛不住。”
好吧,确实挺强的,这一晚上,追得他身上的追风符和聚灵符都用光了。
特别是聚灵符,还在这人身上浪费了一张。
那可是聚集灵力修复伤口的神符,制符材料就要花不少灵石,还需要庞大的灵识支撑,才能画出那道符,一张灵符少说也得卖一万上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