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日落西山,他们师尊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有些不放心,还真怕把自己师尊给气跑了,回到了静气舍,见饭菜都准备好了,他们师尊座的那位置却没人,也没摆上饭菜。
看来他们的师尊是真生气了。
几人跑到了青竹舍门外,容松敲着门,轻声喊道:“师尊,你在吗?”
连叫了几声都无人回应。
“怎么办?这次师尊真的生气了。”慕微担心的说道,回想着他们平时做的一些事情,感觉挺过分的,他们仗着自己的身份胡来,又仗着自己师尊有院长撑腰,做什么事,从来都没个顾忌。
梅映雪见他久不开门,怕他不在里面,心下一横,道:“要不闯进去看看,万一他不在里面呢?”
几人点头,一鼓作气准备闯门,突然门嘎吱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
“哎哟”一声。
几人齐刷刷倒地。
“你们几个兔崽子,还不快起来?”。。。。。。。这人?
几人台头惊起,只见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袍长相妖异的男子躺在地上。
几人大惊:“不归鸟!”
容松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梅映雪看着这个久不曾见的男人,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师父呢?”
周笙笙还没见过这个人,仰望着头,只当天人一般,好生漂亮。
喃喃开口问道:“师兄,这人是谁啊?”
容松为他介绍道:“为我们做饭的人,名叫忘归,我们叫他不归鸟。”
忘归听他介绍,怒瞪着他:“谁为你们做饭的?那是我为你们师尊做的饭。”
几人白眼,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梅映雪见院中只有他一人,问道:“师尊呢?我们师尊去哪儿了?”
忘归指了指身后的竹屋,没好气道:“在里面睡觉呢!”
“睡觉?”几人惊呼出声。
师尊是见他们无药可救,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了么?
他们心下有些后悔,要是他们平日里不那么偷懒,不那么闯祸,他们师尊就不会在这里睡觉,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教他们道法,剑术,辩识六道。
容松跟在他身边最久,在这里除了这只鸟,他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师尊再怎么放弃他们,也不可能刚到黄昏就睡下。
他摇摇头:“不可能,师尊怎么可能这时候睡。”
忘归看着他道:“不信,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叫都叫不醒呢!”
几人。。。。。。。
他们推开不归鸟,冲了进去。
忘归被他们推在一旁,拍了拍衣裳,骂道:“没礼貌。”
而后,跟着走了进去。
几人推开竹屋 ,只见里面陈设简陋,里面一张桌子,一张床,屏风外有一茶几和一蒲团,旁边放着书架,书简凌乱搁置着没人打理。
这还是周笙笙第一次来他们师父住的地方,这地方比他们住的竹舍看上去陈旧许多。
屏风后面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眉头紧皱,脸色苍白,额头还流着冷汗。
这。。。。。。几人看着眼前这人,这。。。。。怎么回事,他上午不是还好好的么?
慕微眼泪绷不住,掉了出来,跪在白月九的床前,哭喊道:“师尊,你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容松和梅映雪几人红着眼睛看着身后那人。
忘归见这几个家伙的眼神要吃了自己一样,连忙摆手:“这可不关我的事。”
“那师尊怎么会成这样?”容松冷冷问道。
忘归俊脸偏向一旁,这人什么态度,敢这样质问他。
见他不答话,周笙笙忍不住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嘶,痛。。。。痛。”
“你干什么,小屁孩?”忘归缩回手,揉着被咬红的手臂,厌恶的看着他。
周笙笙指着床上那人,面无表情的问道:“我师尊,他怎么了?”
这小孩人不大,气势还挺足的。
忘归看着床上躺着那人,皱眉道:“神识受损。”
“怎么会神识受损?谁伤的?”梅映雪问道。
忘归“我怎么知道,他昨天回来就这样了。”
“你胡说,今早上他还在后山训斥我们。”周笙笙怒红着眼看着他。
忘归叹气:“你们看到的,那是他的元神。”想着这人重伤至此,却还想着他的弟子。
“元神?”几人不信,怎么可能是元神?
今早他们的师尊一如往常穿着那身青衣,脸色如从前般冰冷,就座在那青石台上训斥他们。
忘归见他们担心的模样,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他,有我在,修养几个月就好了。”
“几个月?就这样一直躺着?”梅映雪看着眉头紧皱额头不断冒着冷汗的师尊。
这人,要不是他们几个不找来,是不是就这样打算一直瞒下去?
梅映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平日里他们几个背地里没少抱怨他。
他们以为这人性子冷冷的,没人敢招惹他。
他们以为他很强,不可能受伤。
他们以为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不需要关心。
心中又恨又气,这人,怎么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不行,他要去找伤他的那个人理论。
“走,下山去。”说着,整个人就要往外走。
忘归见他一脸怒气,拉着他:“下山干嘛?别忘了你们现在还在禁足。”
众弟子:师尊都快死了,还禁足,禁足个屁。
梅映雪红着眼看着他:“去给他讨药,顺便为他报仇。”
忘归见这傻小子要干傻事,一拳敲在他脑门上:“去讨药可以,去报仇就不必了。”
其实他知道是谁干的这事,报仇?把容清风打一顿还是杀了他?
这小子,跟他师父年轻时一样,冲动无脑。
真是有啥师父,教出来啥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