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脚底下有一个急救箱,里面有绷带”布朗先生指了指我的右脚,示意那个箱子的位置。
我弯下腰,从沙发底下拿出了那个箱子。不过这东西的形状说是一个箱子,倒不如说它像一个背包。它的颜色也不是普通急救箱的那种红或白色而是墨绿色的。
我拉开了背包的拉链,里面摆放着各种物品,绷带、医用手套、纱布,以及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先用这个把你的伤口清理一下,再包上纱布”布朗先生将一个褐色的瓶子一个透明的瓶子和一包棉签摆在我的面前。当我打开那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而当我打开那个褐色的瓶子,我立马就分辨出了这东西是一瓶碘酒。这两样东西我在学校的医务室里都曾经接触过。
“用两根棉签,一根蘸碘酒一根蘸酒精,碘酒在前酒精在后,擦到你的皮肤上,擦拭完以后再用纱布包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按照布朗先生所说的做。
我双臂的外侧的皮肤全都磨破了,伤口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我的手肘,伤口看上去十分吓人。而我膝盖上的伤则要好上不少,只是稍微磨破了一点点皮。
在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后我才将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处理好,我将碘酒与酒精重新盖好,把剩余的纱布放回背包里面,拉上拉链重新放回原位。
布朗先生见我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便从沙发上直起身“好了,先和我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吧”
我喝了一口那杯早已冷掉的咖啡然后说道:“这事情有点不好描述,我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发现家里的食物就快吃完了,所以就想去最近的超市补充一点。”
“然后呢?”
“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人正站在超市里面,而他们的身边则躺着一具尸体。”
“能详细地描述一下那几个人的穿着吗?”布朗先生问道。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他曾经是一位士兵,对于这方面或许有一些的了解。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红黑色制服,头上戴着深蓝色帽子和面罩。看上去不像军队的人。”
“红黑色的作战服,在我的记忆里军队可从来没有过穿红黑色的人”布朗先生眉头紧锁,此刻他正在自己脑中搜索着一切关于红黑制服的信息“那能你能看出他们手里的枪是什么吗?”
布朗先生的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难倒了,对于像我这样一个只知道教书,连枪都没有摸过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看着我面露难色,布朗先生也明白了我的难处,便跳过了这个问题直接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他们有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们倒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就是看了我的身份证一眼,然后就走了。”
“难道他们没有再说些什么吗?”布朗先生对于我这个回答难以相信,他瞥了一眼我的双手,那双深蓝色眼中仿佛在说着,难道那么大的伤口还真是自己摔的不成?
看着布朗先生一脸怀疑的样子,我便连忙解释道:“我这伤口跟他们没有关系。而我其实也问他们过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们只是说全城都已经封闭,联邦撤离了大部分的平民,现在想要出去就得自己想办法。”
“和他们没有关系,那你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布朗先生的脸上仍满是怀疑的神色,对于我的话他关注的重点摆在了伤口是哪弄来的,而不是城市已经封闭这点上。
布朗先生对于我的伤口如此的执着。我也没有任何办法,目前只能将全部实情都告诉他,将伤口这个话题尽快了结才行。
其实我来这里除了是对于布朗先生的尊重,还有另外一层想法是想要尽快的找到盟友,想尽一切办法,赶紧逃出城。眼下为了能够尽快取得布朗先生的信任我就只能将为我后面再次遇到一队人员的以及我伤口的由来全都告诉了他
…
“基本情况我都知道了”在听完我的讲述以后布朗先生的表情就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的右手不断地敲击着桌面,而左手紧紧地握着那把猎枪。
“首先你开始遇到的人肯定不是正规的军队或是维和人员,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没有这种衣服的军人”布朗先生说道“我参军那么多年,军队穿什么颜色的制服还是认得的。一般来说如果是城市作战的话穿的一般都是灰色的作战服就像是后面那一队人一样,如果按照样来推断这群人更像是雇佣兵。而后面的一队人则应该就是雇佣兵”
“雇佣兵?”
在听到这一个词后,我的脑中立刻就浮现了类似于“只要对方出价够高,就会受雇于任何人”“心狠手辣”这一类的印象,而这印象我基本上都是由电影或者小说得来的。我几乎就是在瞬间就想到了他们杀人不眨眼的场景,这的确也与那两队的行为十分接近。
布朗先生并没有在意我的想象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而他之间们也应该是敌对的,至少会是和平共处。”
“难道是开战了吗,那群雇佣兵背后的雇主和联邦?”我能感觉到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牙齿明显有些发颤。
布朗先生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一般雇佣兵都是有一定目的性的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来这里。但目前来说有他们在这座城市是不会安全的,你需要的一把能够防身的武器。”
“菜刀…算吗?”
我有些怯懦地问道。因为我的家里真的没有任何能用来做武器的东西甚至连一根球棒都没有,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座城市将会成为战场,
听到我的回答,布朗先生不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放下了手中的枪,用左手不断地拍着自己的头。随后他十分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就在这里坐一会,我去拿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