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陆三郎所言,他们静待了几日,果真便等到了那位南岸人口中惊才绝艳的赵小郎君。
秀秀随陆氏父子从眠山行至南岸,一路上走走停停,见过很多位男子,每遇到一个男儿,她总忍不住会将这些人与三郎进行比较,壁如一位林兄虽文绉绉的却没有三郎长得英气,又壁如一位张兄虽丰神俊朗却没有三郎那样细心仔细,最终她还是觉得有才气的未必比三郎长得好看,比三郎长得好看的未必有三郎那样待她好,所以总的来说还是三郎最好,秀秀偏心得理所当然。可当她见到赵小郎君时,也忍不住惊叹世间怎会有这样好看的男儿。
一行少年人骑着马踏过早早清理出来的街道,为首的少年郎面容冷清,如高岭寒霜,笑起来又觉温润俊秀,如青天明月、绿竹猗猗,他骑着一匹雪白色的马儿,手拿一柄长弓,身披绣有祥云的竹月白大氅,腰间缀着一枚上好的玉佩,泠泠作响,像是踏雪而来。
“这位郎君怎会这样好看啊,”秀秀和许多女孩一样伏在窗边看着,久久不能移开眼。
陆三郎冷哼一声,觉得这些一直盯着陌生男子看的女孩子果真是肤浅,明明秀秀之前一直觉得他好看来着呢,碰上更好看的就没了矜持。
与陆三郎交好的一位南岸游侠无奈笑了一声,“每逢这位赵小侯爷一出现,周围就会围着一群女孩,有大胆的还会向他掷以鲜花和香囊,”果真他话还未说完,就有好几个女子往下面扔了颜色各异的花和香囊。游侠耸了耸肩,向三郎示意自己说的果然没错,“每次他一出现,就能让卖花和香囊的小贩大赚一把。而且这位赵小侯爷不仅品貌出众,还文武双全,本是女孩心中第一夫婿人选。可赵小侯爷纯孝,当今陛下曾想为他指婚,他直接拒绝了,说亡父埋骨沙场,须得等他击退齐、戎以报父死之仇,再娶一位可与他母亲媲美的女子,这样的苛责,哪有女子能够等得起,就算等得起,也不一定入得了这位小侯爷的眼啊。”
“刘大哥,小侯爷想要击退齐、戎既是为了报父仇,也是为了百姓免遭侵害嘛,”秀秀固执地看着游侠的双眼,她自幼丧父,有人因她没了父亲,总是欺负她,所以她总会从祖母的只言片语中幻想出她父亲的音容,想着若是有父亲在,她便不会受欺负了。她心里念及父亲时,常常有一丝隐痛。
游侠自知失言,戳了人家的伤疤,茫然无措,不知该怎样弥补。
陆三郎知道游侠心怀歉意,他握紧了秀秀的手,笑着打起圆场,“是啊,赵小侯爷不仅为父,也是为民,是为大孝,这样的人以后定像他父亲赵将军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自己的父母赵将军与公主本来也就是是英雄配美人嘛,人家小侯爷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呀。”
游侠知道三郎是给了他台阶下,向三郎感激一笑。
“虽是这么说,若是像戏里讲的将军配佳人的故事倒也罢了,但是小侯爷的母亲昭明公主压根不是戏里那种寻常的美人哪。你们年纪尚小,所以对这位公主不太清楚,我们南岸的人对她可是知之甚多啊。这位公主为昭宗嫡女,生下来就被特赐了封号,‘昭明昭明,’堪比日月光辉啊,连昭宗陛下庙号也是这个字。昭宗陛下将公主视为珠玉,手把手地教导她,允她能与诸皇子一起上课,就连召见群臣、批改奏折时皆特许公主在一旁,几乎给了她储君的尊荣与权力。在昭宗朝很少有人能遮挡住这位皇女的荣光啊。”
“为何昭宗陛下对昭明公主这样特殊?”
游侠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