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十五号是公司开资的日子,算算日子今天都十七号了工资连个影子都没见,同事小群都炸开了锅,总算有个不怕死的在大群里@老板询问情况,微信名(不太聪明的小虎)果然人如其名,公司一个程序员,经常和程序员交流工作的念一知道他们这类人大部分的脑回流有点新奇。
他们不会巴结领导人情世故,技术是他们的唯一标准,整个公司除了技术主管他们谁的面子都不给。干了全公司都想做的事情,简直是个“大好人”,大概十分钟后,HR编辑了一条官方通知,由于公司近期业务调整,正在洽谈几批投资款项还没到账,工资延迟发放,具体日期等待通知。
简单的信息弄的人心惶惶,老严说这都是第三个被自己干倒的公司了,自己好像是公司克星似的去哪哪倒,找谁说理去。树倒猢狲散,发布通知一周内,公司走了十几个人,各个部门的都有,念一部门也走了两人,隋璐都是他们其中一个介绍过来的,丢下同学自己跑路了。
公司看情况顶不住压力,投资人考察到公司来了一批又一批,天天节目排满,以前清闲的日子再不复存在,工资拖到了18年初,领导东凑西凑开了个“年会”,没有聚餐抽奖,就是真正的开会,各部门主管汇报工作,老板们讲述公司战略,拖欠了全员两个月工资,临近过年不会让大家没钱回家过年,年前肯定把工资发到银行账号上,部门主管的工资暂时先发一个月的后期会补。
大家最关心的工资问题讲完开始给全员画大饼,公司业务不多人员流动大,年后不再准备招聘,已走员工的工资填补给留下的人员,为了留下大家老板主动提出了涨薪这种要求,一直到念一辞职也没有实现承诺。
前几天李香英打来电话询问念一过年回家时间,顺便知道了老李的情况特地抢了除夕前一天的火车票,公司十天前就放假了,念一一直在上海待着,刚开始还有几个同事一起上上网,最后几天该回家的差不多都回家了,一个人呆着无聊去各个景点逛了逛,各地外来人口的添砖加瓦带动上海的活力,人潮退去东方明珠都冷清了许多。
大年三十的火车格外的拥挤,卧铺车厢走道人来人往,直到熄灯后才安静下来,躺在上铺的念一随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眼皮不受控制耷拉下来。长途车程对念一有催眠作用,而且睡的特别香还解乏,比睡在床上的效果都好的多。
推着行李箱走出车站,天刚泛起鱼肚白远远看见李建guo裹着棉大衣满脸笑容朝自己走来,这是老李对念一关心的少有实际行动,从初中开始在外寄宿上学时每当轮到他周末调休都会一路把儿子送上车目送车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念一并不喜欢这种关心,离别象征着悲伤,需要一个人默默承受,念一从不想把负面情绪展示给任何人。
那是第一次见到秦莲,披散着头发个子不算太高,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近视的念一都没看到。比想象中的差,看着比李建guo还显的老,老李的审美念一真的搞不明白,虽然家道中落但是老李自身长相还是说的过去的,要不是常用洗衣粉洗头发显得有些稀疏还能更精神些,身高一米八略驼背,念一除了身高没继承外,其他地方爷俩多少有些相似。
家里新买的电动轿车,步行十五分钟的路程秦莲开了十分钟,路上李建guo打开了话匣子掩盖他的心虚。秦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显得也有一些紧张。念一本来就不喜欢说话,气氛和温度一样冷,到了家里念一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人,却又不想让秦莲觉得自己有情绪,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