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回滨州
“张晨,你居然偷窥师姐沐浴!”
“这个无耻的家伙”
“我要禀报师傅,将你这等无耻之徒逐出师门”
。。。
。。。
“将他逐出师门”
“逐出师门”
“逐出师门”
“。。。。”
“师傅,我没有”
“师傅。。!”
马车的一个颠簸,把张晨从往事的回忆中拽了回来。
滨州,一个可爱可恨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家族,父母、妻儿、兄妹。。。。
舟山岛上普陀山,那里有曾经仰慕的师姐,尊敬的师傅、可爱的师兄弟。。。
不过,那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张晨,才十六七岁的少年。转眼间,已经为人夫,为人父咯。望着道路两旁熟悉的山脉,他知道,曾经自己逃离的地方,如今,又得回来了。
十五年前,来到王城,结识了龙超阳后,才有他的安身之所,统领之位。二十七岁那年,经萧景怀搭桥牵线,与来王城陈冤的吴金梅结为良缘。此后,吴金梅为他诞有一儿一女。大女儿张天爱,小儿子张天养。
灾情爆发之际,张晨已遣她们母子三人,拿上他的亲笔信一并送回滨州家族之中。转眼间,快一年没有再见到她们母子三人啦,她们回居族中,是否安好?
马车内,一岁左右的男孩,手里抓着破烂不堪的拨浪鼓,在敲打着四周。嫩致的脸蛋上,挂着两柱随时掉落的鼻涕,时而延长,时而缩短进退自如。。。。王城那边的旧人,除了龙超阳知道他的过往外,如今只剩下这个与他日夜相处,相依为命的孩子了。
这一年,这两人,走走停停,东躲西藏,眼下总算快走到滨州地界了。看着眼前这个脏乱不堪,骨瘦如柴的孩子。内心,既欢喜,又内疚。
“悲歌呀,我们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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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州,坐落于龙王朝的东域鲁郡,东面临海,渔业是滨州百姓的主要收入。那里气候温和,树木林立,深山之中参天大树、毒蛇山莽、飞禽走兽比比皆是。
舟山岛,四面环海,距离滨州陆地少得也有七八十里的距离。岛上的乾清宫顶峰山岩上,雕刻着一个巨人石像。那人天生火坤境中期,他出生的那年,传言东陆大地,山火延绵,足足烧了数月之久,他就是乾清宫的创派祖师求败是也,至今已有万年之久。求败祖师圆寂之时,已然迈进了地阳境中期,当世间,未有对手。他自创的求败剑法,举世无双。求败祖师,曾身戴圣战套装,凭此剑法,连扫东陆七大王朝所有高手,自此龙榜封神!
千年之后,繁星陨落,留下剑诀,封印于乾清宫内。后世许多高人,都未曾将其唤醒。就这样,默默的供世人敬仰,好像在期待它的主人能够再现人间。
求败,一生之中未曾一败,可谓霸气!
世间各宗派,每隔五年,都会派出山始境上下的高深门人,到百姓之中寻找可修炼的旷世奇才。哪个家族的孩子要是被高人选中,那是整个家族无上的荣光。曾经,张晨也是宗族的骄傲,青龙镇上乡亲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可如今。。。!
那是他不愿提及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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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镇,右边与舟山岛隔海相望,北上紧挨着滨州城,是个交通发达,人员密集的集市。这里的百姓通常以捕鱼为生,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渔船和渔网。每个小镇都有自己的作业区域,互不侵扰。每年的捕捞季节,镇上所有成年的男丁会组成一个庞大的船队,协同合作,倾巢而出。之后的捕捞成果,则按人头及每家出的船只分配,实力雄厚的家族,通常出的船和人要比普通人家多一些。
休渔期间,镇上都会组织一次比武大会,供年轻一辈切磋比试。最后的冠军,其家族则拥有船队的指挥权及保送乾清宫进修的资格,无需通过乾清宫的筛选。后者的诱惑力极大,是青龙镇上的每个年轻一辈,每个家庭的希望。希望自己的族人就算没有破镜修炼体质,也能送到乾清宫学得战士的一身本领。
普陀山,又由朔北峰、比奇峰、乾清峰三座小峰组织而成,乾清宫也因此而得名。每座小峰上各有一个主教师傅,他们负责给弟子传授武艺和修炼技能。
生活在这星球上的大陆上人们,自开天辟地以来。在与野兽和自然的对抗之中,他们找到了活下去的两种方法,一种是足够强壮;另外一种则是善用工具,无论是武器还是智慧。
从那时开始,原始的人类开始逐渐形成了分工——
强壮的男人,拿起石制或者骨制的长矛,成群结对地外出,捕猎野兽。而这一过程,又让他们的身体得到了充份的锤炼,从而更加强壮。除了捕猎之外,他们还需要保卫部族的安全。漆黑的深夜,篝火足以吓走大部分野兽,但却无法防备周围氏族的入侵。是的,他们需要与野兽进行战斗,更需要和与他们一样可以直立行走的人进行战斗。可悲的是,随着部族越来越富足,与人的战斗次数要比与野兽的次数多得多。他们,成为战士一脉的始祖。
女人和孩子,以及部分身体赢弱的男子,他们无法捕猎与战斗,却可以采集与制作。没有鲜血和武器,但他们的工作同样危险。大陆上的果实很多,其中,不乏剧毒之物。这些采集者为了确保食物的安全,通常都会尝试性地食用一些。在付出了无数生命之后,他们逐渐掌握了大量植物的特性。哪些可以食用,哪些可以用来杀人,而哪些口服外敷后可以减缓伤痛、治愈病患。而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知识,时值今日,仍旧在帮助着后来的道士们。
分别植物,我们称之为知识,而制作工具,我们则称之为技术。宇宙从此为人们打开了一扇门,知识与技术带来的力量让人们彻夜围着篝火兴奋狂舞。而此后,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便着迷于火焰,以及其他自然元素。他们派生出了法师一脉。
早在万年之前,东陆大地上的先民,散居各地。东边临海而居的,大海带给他们鱼虾;南面森林中也有丰富的猎物,而中部的广大平原,各种矮小植物的果实也足够果腹。
就这样,荒的祖先们开创一条迈向文明的道路的同时,后世的战、法、道三大职业,也在一片洪荒中逐渐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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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你吗?”
青龙镇外,一位少妇的女儿对着马车上怀抱的男人叫唤。
“天爱呀!你还记得爹爹呐!”
“果然还是我的宝贝女儿亲!”
“告诉爹爹,有没有想我呀?”
张晨抱着悲歌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激动万分的把张天爱也一块搂在怀里。
“想着呢,每天都想爹爹”
“母亲每天可都在翻看你写的信呢”
“不信,你问母亲!”
张天爱邀功似的指着吴金梅,请她作证。
“是是是,天爱下来吧,可别把爹爹累坏了”
吴金梅附和的同时,也把张天爱从她父亲的怀里接了过来。
“这是天养?!”
张晨盯着吴金梅左手牵着的男孩询问道。
“嗯,是我们家的天养”
“认不出来了吧!”
“这一年多不见,儿子都把你忘了”
吴金梅扯了扯躲在身后的张天养。
“是呀,一年多没见到你们母子”
“自家儿子都不认识自己咯!”
张晨打趣着,伸出手去抚摸羞涩的张天养。
“相公,说的哪门子话”
“这不是一年多没见嘛”
“我们母子三人从都城回来的时候,天养才两岁不到”
“哪有儿子不认爹的哟!”
吴金梅的话里行间都在替自己儿子辩解。
张晨也只是想跟她们母子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倒认真了起来。
“是是是,夫人说的都对”
“是为夫较真啦”
“哈哈。。”
“走,我们回家去咯!”
张晨把悲歌递给了吴金梅,抱起了他的两个孩子,手一举,把一双儿女放进了车厢,转身对吴金梅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搀扶着她和怀里的孩子上了马车。
“这就是你信中说的孩子?”
车厢内,四下无人,吴金梅才对张晨询问。
“嗯”
“以后可就要委屈夫人你了”
“这孩子只要一进门,家族的里里外外还不得炸开锅呀!”
张晨早在给她的信中已经说明了悲歌的存在,他的王子身世张晨倒是没说,只是把龙镇虎说成了故事里暴乱的马贼。
“这孩子也是可怜”
“委屈就委屈吧,管他们怎么说”
吴金梅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为人却有着一副菩萨心肠,刀子嘴豆腐心。
“我能活着回来”
“也是多亏他的父亲”
“救命之恩,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回来之前,我交代你的,没说漏嘴吧!”
马车缓慢地向着张府驶去,车上的两人在交心谈话。
离开也有十几年了,集市上的人和物都焕然一新。张晨时不时的探出车窗,好奇的打量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小镇。
“都是按你交代的说”
“回到家族,先把你的信和腰牌给父亲”
“族人问起,就说你是在都城开武馆的”
“没错吧”
吴金梅把那年离别时,丈夫的交代记得清清楚楚。
“那就好!”
“这个孩子的事情,你跟父亲说了没?”
“他老人家有没有说什么?”
张晨肯定了她的回答,又想知道他父亲和族人对于悲歌怎么看的。
“父亲叫我不要相信你的鬼话”
“他说,肯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这种丑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过”
“相公,你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私生子?”
吴金梅与张晨相处的这些年,自己的丈夫什么品行她还是了解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些年未曾与自己讲过,她也不想多问。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数落张晨。反正她是不相信的,这回拿他开涮开涮倒也无妨。
“呃。。。”
“这个,这个。。”
“孩子们都在,以后再与你讲吧。”
听完夫人的讲述,张晨明白,父亲对于当年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以后有机会再与他们讲吧,心中暗自打算。
“哦。。”
“那这孩子叫啥呢?”
吴金梅本想打算顺藤摸瓜,问个究竟。但是听到相公吞吞吐吐,言不由衷,她便作罢,把话题转到了怀里的孩子。
“悲歌”
“悲伤的悲,唱歌的歌”
张晨见她没再追问,就把悲歌的名字解释给她听。他知道,这是她给他的台阶下。这么多年,她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一听,就知道是你取的名”
“自家父母,谁取这样的名讳”
“悲歌呀,以后呀,我们可是一家人咯”
“这是天爱姐姐”
“这是天养哥哥”
吴金梅取笑完自己的相公,拉着悲歌的手腕抓向他的姐姐哥哥,一家人把悲歌哄得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中,马车就到了张府门口。
张府的大门外,此时站着有三个男人。见到马车驶来,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顿时喜笑颜开。
“二少爷你可算回来啦!”
“二哥!”
“二弟!”
“大哥!”
“三弟!”
张晨一下马车,就被眼前的三人簇拥着,前后左右查看了个遍。府上多数的下人都跑了出来,一来是看看当年青龙镇的风云人物,二来是瞧瞧张家的二少爷何许人也。一时间,张府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些年在外头,吃了不少苦把!”
张浩松开二弟的胳膊,心疼地问道。
“这还用说嘛”
“大哥,你瞧二哥这幅穷酸样就知道啦!”
张允拍着他的肩膀,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
“这就是二少爷吗”
“他是张晨?”
“看这模样不像呀!”
“。。。”
“。。”
被这么多人围着打量议论,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可今张晨非比昔张晨咯!张晨暗自感叹。
“这么多人,都不用干活吗!?”
热闹的府门,突然间被这一声叫喝吓得顿时鸦雀无声。一位银发老人,从府内走了出来,看着张晨的眼神仅是不屑。刹那间,水泄不通的张家府门就只剩下管家和他们三兄弟了。
“爹,您这是为何?”
“是呀爹,二哥没回来之前,是谁左顾右盼的?”
“您呀,何必要充当那只死鸭子呢”
张浩也是不解,张允则更加放肆。
“张允,你什么意思?”
“咒我早死呐你!”
“你这不孝子孙!”
“找打!”
张勤德杵着拐杖,抬手作势就要打这个小儿子!
“大哥,大哥,救我。。!”
张允见到父亲要打自己,抬腿就跑,拉着张浩四处转圈。
“十几年前,一句不吭就离家出走!”
“现在还有脸回来?”
“回来就算了,那那那他怎么解释?”
“你还嫌家族的脸面被你丢的还不够多吗?!”
张勤德指着吴金梅怀里抱着的孩子询问,语气相当愤怒。
“呀,我何时又多了个侄儿了呀?!”
“二哥,不会又是你的风流债把?!”
“小弟对你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哟!”
活泼爱闹的张允,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打趣别人的机会。
“三弟!我们进府吧”
“你就不要再打趣你二哥啦”
“进去吧!”
张浩也怕张允这个三弟再火上浇油,把父亲惹火了就得不偿失了,赶紧拽着张允向府内走去。
“张晨!”
“你倒是说句话呀!”
“怎么?!又当闷葫芦啦!”
“你,你,你。。。!”
“唉!”
张勤德见到闷不吭声的张晨,气就不打一处来,举起手中的拐杖,砸了过去。
李管家见到族长如此恼火,急忙跑过双手接住了砸过来的拐杖。
“老爷,可别吓着小辈们了”
“容二少爷进去再说吧”
张勤德见到瑟瑟发抖的子孙们,知道自己失了风度。双手一甩,进了府内。
“二少爷,进去吧”
“其实老爷。。。”
。。。。。
。。。。。
(ps:这是一个分水岭,确定后续剧情的走向,这几天脑子了想了好几个版本。修修改改,所以这两天更新的有点慢,大家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