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就叫悲歌吧
秋雨,给人们带来的即有快乐,又有悲伤。秋天,本应是个收获累累的季节,而今时的王朝怎么会如此的悲伤呢?张晨看着睡梦中的孩子,张开了双臂,双手托腮用力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转头眺向远方。
龙王朝,这是一个曾经让人向往的国度呀!如今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一样,在经历了太多的轰轰烈烈之后,终将悄然落幕,化作尘埃。曾经所有的荣誉光环都只是暂时的,不管是何人,都不能永远站在顶峰,总有坐在山下休息的时候。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它重新崛起,再创辉煌吗?又是谁,拥有这个能力,创造奇迹呢!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随后一个怒雷咆哮从天而降,打断了张晨的沉思。
“嘎吱”
木门被轻轻推开,柳娘双手端着银盆,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大爷,你醒啦”
“昨晚睡的可好?”
看见柳娘进来,张晨礼貌性地回了个笑脸。
“柳娘,不必如此客气”
“不用大爷长大爷短的叫唤我,听着挺别扭的”
“不嫌弃的话,叫我张哥吧!”
“或者直接唤我名”
“我叫张日辰”
柳娘把银盆放置在面盆架上,随手扯了块手帕递给了张晨:
“日辰大哥,块洗洗吧”
“刚烧的热水,一会就凉了”
张晨接过手帕,向后一甩,挂在了肩上。低下头,擦洗了起来。
在他洗漱的同时,柳娘移步到张晨身后,轻轻拉带,把两扇窗户并了过来。
“日辰大哥,下雨的秋风还是很冰凉的”
“孩子不同于您,健壮魁梧。还是小心为好!”
“着凉了,可不好!”
柳娘言语间,甚是心疼。
“柳娘说的是!”
“倒是我这个父亲的粗心了”
张晨的语气中,满满愧疚。
“这小子,昨晚没哭吧?”
“实在抱歉,我到了大堂那里,躺下就过去了。。”
“辛苦您了!”
柳娘发现了他的窘态,也没再打趣张晨。
“日辰大哥,没事!”
“小公子,怎么称呼呀?”
说话间,柳娘走到了床边。把王子身上的被褥,向胸口处拉扯。
是呀,该怎么称呼呢?。晚宴才刚刚开始,这小子的名讳,父母都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就惨遭奸人毒手。从今往后,该叫个啥嘞?不然,就在这凤雅楼再住些时日,待萧景怀跟随虎贲师从元郡回到都城,那时候再想办法与他取得联系再作打算。
从元郡来返都城,一个月过去了。按常理,萧景怀也该到了呀。莫不是连他也惨遭毒手不成?
事到如今,决不能让第二个人发现小王子的身世,他可是龙超阳仅存的唯一血脉。龙镇虎谋朝害命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何况这个被世人唾弃的孩子。
唉,这孩子的身世及遭遇,可所谓是可喜可悲呀!喜的是,躲过一劫,性命无忧!悲的是,他的双亲双双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那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如今,却。。。。。
希望呀,他以后的人生,健康快乐,可歌可泣!
就叫悲歌吧!
张晨思索着。
“大哥?!”
“悲歌!”
“可喜可悲的悲,可歌可泣的歌!”
张晨脱口而出。
“悲歌?”
“怎么感觉怪怪的”
“有种说不出的忧伤”
“悲歌,悲歌。。”
柳娘第一次听到像悲歌这样的名讳,有些奇怪。反复在内心默念了几遍,悲歌,悲歌。。。
“张某不才,让柳娘见笑了”
“这些个龙币,一会劳驾妹子替我出门一趟,买些个止血的药材”
“要是有人问起药的用处,就说姑娘们用来止血的,想必柳娘会想到说辞的”
张晨不愿在悲歌的身上多说,瞟了一眼腿上的伤,就把话题岔开了。
“日辰大哥,放心把,我们凤雅楼每月都要跑几趟药铺的”
“想必,别人也不会多问!”
柳娘瞧见张晨出手阔绰,也不推辞,接过龙币,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捧着银盆走出了房门。
该怎么出城,安全回到滨州呢?王宫突变,萧景怀有没有参与其中呢?以对他的了解,张晨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未归,萧景怀恐怖也是凶多吉少了!要是等不到萧景怀,是不是得飞书乾清宫,请掌教师姐来王城解围呢?张晨盘坐在床边,思索着。
“什么?!”
“一群饭桶!”
“一介悍夫武将,居然消失在你们眼皮底下?”
四五人的厅堂里,龙镇虎对着回来禀报的官军怒吼。
“王叔,不必动怒”
“据探子回报,萧景怀最快也要四五日的行程才能回到龙城,两三百号人的虎贲师成不了气候”
“一路上我们的人不停袭扰,再强悍的虎贲师,就算回到了龙城,战力也大不如从前”
“只要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萧景怀也找不到半点漏洞”
“他呢,还做他的丞相。王叔你呢,还继续做你的征远大将军,我的龙王朝可不止步于眼前的这点版图!”
龙超群正坐大堂中央,手捧瓷杯,抿着茶,很是得意。
“是呀,大将军”
“我们筹划多年,目前,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张晨只是一个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弑君的名头就让他背着把!”
“如果他活着,切记!不能让他赶在我们之前见到萧景怀”
“除外,他一介武夫翻不起什么浪来”
“至于小王子,是死是活不足为虑。。。。”
右侧首座的国师补充毕,四五人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凤雅楼,坐落于龙城的主街。一到夜晚,这里可是许多乡绅富豪取乐消遣的必选之地。当然,还是有些个喝多的醉汉闹事,被伙计给请了出去,轻则丢在路边,重则拳脚相向。
风雨连绵的季节,倒是冷清了些。偶尔有男人进来,偶尔有房门关上。暗红的灯光下,熙熙攘攘的男女们,藕断丝连,打情骂俏。
“这些臭男人,烦死了!”
“没一个好东西!”
柳娘一进房门,就破口大骂!看见张晨附身逗着悲歌,柳娘赶紧放低了音量,凑了过去。
对于这个问题,张晨也不多说,故作笑脸,迎合柳娘。
“悲歌饿坏了吧?”
“都怪我贪杯!来晚了。”
微醺的柳娘,脸泛桃花,附身在张晨的后背,伸手挑了挑悲歌的脸蛋。
酥麻的感觉压了过来,张晨急忙从她的手臂下逃了出来。
“看样子,好像是饿了”
“这小子,挺能吃的”
看到张晨的惊慌错乱,柳娘更加得意,脸上的桃花显得更加迷人。一把从床上抱起了悲歌,斜靠在床沿上。
“那,那辛苦你了”
“我出去帮忙。。”
柳娘也不等张晨走出房门,便就宽衣解带。
张晨咽了咽口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盘龙口,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万年了,从来有惊醒它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是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报!”
“丞相,袭扰我们的那些黑衣人,又尾随至我们身后十里处安营”
“我们要不要趁天还没黑,正面出击,一举歼灭!”
营房内,一名军官对着围在火盆边上取暖的萧景怀汇报。
“我们此时就在盘龙口了吧”萧景怀摊开地图,指着图上的红点询问。
这伙黑衣人从元郡尾随他们至此,数次围而不打。见虎贲师正面出击,就四处逃窜,也不做顽固抵抗。分明就是为了拖住他们回城的时间,龙城王宫恐有变化!萧景怀心里明白着。
“数次与他们交手来看”
“这伙黑衣服从不恋战,他们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把我们拖住在回城的路上”
“龙城不妙呀!”
萧景怀望着图上龙城的位置,心中焦急万分。
“是呀,他们的目的很明显!”
“可我们不得不战呀”
“我看,要不这样”
“丞相您带领虎贲师先行回城”
“末将挑几名身手敏捷的留下与他们周旋!”
“丞相意下如何?”
大胡子的参将起身,抱拳献计。
“好吧,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
“你们给我活着回来,我和君上等着你们!”
萧景怀甩袖起身,握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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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事耽搁几天,今天下午才有时间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