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啊,清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让世人笑话嘛!”衣衫不整的清韵抽泣着,紧紧抱住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脏了,我脏了。”
“或许你应该哭泣,只是哭泣过后还应继续面对这一切。”地魂说着,伸出手,“起来吧,上天让你遇到我,总是有理由的。别害怕,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那双手的温度与触感依旧,他的身影总是那般温柔,他就如阳光一般,把温暖带给身边的每一个人,但也如阳光般耀眼,让人不敢靠近。
“清韵,有人点了你唱曲。”
小厮的呼喊让清韵停下未完成的画作,也打断了她的沉思。
缓步走入雅间的清韵,行礼后继续重复着之前的说辞,“客官,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
帘子后的人机械性地点了点头,一曲唱罢,来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坐姿,纹丝未动。
“你刚才是在给自己情郎画画像?”一个充满磁性的成熟男音,打破了原有的沉寂。
这次清韵红着脸点了点头。“客官还想再听一曲吗?”
“地魂是吗,听这里的人说他是磷捡来的。”这声音犹如风吹铃铛般悦耳,只听着便是一番享受。
“客官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觉得他有些特别。”“嗖”的一声,床上的机关人偶被人收纳回口袋,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帘子后。屋内瞬间黑气弥漫,妖气四溢,无数亡魂的惨叫不绝于耳。
清韵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身体一软,瘫坐在地。
眼前孩子模样的人跳下床头,平静地从她身边走过,搀扶起清韵后,平静地离开了。
一个孩子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他不是一个孩子?正在清韵疑惑不解之时,外面传来小厮的惊叹声,原来刚才的那人赏了不少金子,其中还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来,咬一口这个,这个也试试。”祀冥说完,又将自己碗里的饭菜塞给郑安的萌宠。像黄色小兔子一样的萌宠有苦说不出,只能在祀冥和自己主人的注视下试毒。突然它两腿一蹬,直接倒地不醒。
“啊!小甘菊,我的小甘菊!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不要离开我啊!你可花了我七百两银子啊!”郑安抱起自己的萌宠嚎啕大哭起来,结果哭了半天也没叽咕出半滴眼泪。
“行了,郑少爷,它没死,别演你拙劣不堪的哭戏了。”祀冥试探着萌宠的口鼻说道,“还有呼吸,看来只是迷药而已。”
“啊,只是迷药啊,可惜了。”不能讹你点钱了。郑安想着多了几分失落。“那你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祀冥说完,将自己的饭菜与郑安的饭菜掉包后,示意郑安离开,自己则假装昏倒。赶过来偷窥的祁笑昇等人试探性地打了祀冥几拳,见他没有反应,以为药丸已经生效,便抬着祀冥来到了月柔的房间,将祀冥放到了月柔的床上。
装睡的祀冥有些疑惑,拥有透视眼的他看到衣着单薄月柔在拍手叫好,还顺势将自己的衣服解开了一条小缝儿。“你们出去吧,等下我大喊他欺负我时,你们再冲进来收拾他!顺便多叫点人看热闹,好让他名声扫地!”
这计够狠啊,既毁我清白,又离间我、静姝和郑安的关系,祁笑昇,真有你的,只是为何月柔也会参与其中?祀冥想着,突然有了主意。
待祁笑昇等人正要离开之时,祀冥突然从床上跳起,像鬼上身一样开始抽搐翻白眼,抖搂着身子冲向他们。几个少年哪里见过这阵势,一时不知所措,月柔直接被吓哭了,鬼哭狼嚎地叫着。
“你,你别过来!”祁笑昇哆哆嗦嗦地比活着自己的宝剑,他的那群小弟则直接吓得躲到他身后,双腿瘫软打颤,哭爹喊娘地求饶。也有些比活着符纸,声音颤抖地念着阿弥陀佛,
“怎,怎么回事儿,这药还有这种副作用。别,别怕,我们有七个人,而他只有一个,一个人。再说他身姿瘦小,不,应该不是我们的对手。对,不,不怕!我祁笑昇不是被,被吓大的,我,我不怕!”平时风度翩翩的祁笑昇直接被祀冥吓成了结巴。
“嗷!”祀冥吼叫着,摆出野兽发狂,要吃人的架势,长牙舞爪地冲向他们。祁笑昇被吓的直接弃剑而逃,他身后的小弟不少尿了裤子,大喊着“别吃我,妈妈呀!”的口号四散逃跑,还有几个慌不择路直接撞在柱子上晕了过去。再看月柔,只见她以斗鸡眼的不雅姿势吓昏当场,口吐白沫。
“是不是玩过了,不过他们的胆子也忒小了。”祀冥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皱的黑衣,背着手哼着小曲大步走出月柔的房间。
刚走到去正堂的路上,突然被一个青年拦住了去路。那人祀冥认得,他是刑宇门宗主的长子陆子初,一个狂妄自大,没什么本事,还爱显呗自己的人。这位公子哥最喜欢的事就是来清晟门找茬,他尤其不喜欢祀冥这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
“这不是祀冥杂种弟弟嘛,你舅舅呢?让他出来,就说刑宇门宗主长子陆子初找他有事。”陆子初趾高气昂地说道。
祀冥并不想理睬他,刚想离开,却见陆子初手上拿了一个锦盒,祀冥透过锦盒看到里面装的竟是一颗带着妖血的妖的内丹。“你疯了,竟敢把内丹放在普通的锦盒里,不怕它……”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死。本少爷可不是胆小鬼,世间每天都有人死去,有何大惊小怪的。”陆子初的神情极为轻松,“倒是你们清晟门奇怪,死个人还有像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老半天,有什么好哭的,生老病死不过是人间常事,哭有什么用,死人又不会被哭活,不过只是做给活人看的形式罢了,装腔作势,路人皆知。”
“话虽如此,可是……”
不等祀冥说完,陆子初再次打断了他,“你还没回答我呢,野小子,你舅舅去哪儿了?”
“你找他有事吗?”
“清晟门关的狼妖说被人救走就被人救走了,不觉得蹊跷嘛,你们清晟门又不是谁都可以进入的集市,恐怕是你们门中有内奸吧。再说了安城也不只有白羽鸩宁的清晟门,出了这样的事,他白羽鸩宁一句话都不说,不做任何解释,是不是不把其它四门放在眼里啊,还是他想做缩头乌龟,做小哑巴啊。”陆子初声音很大,仿佛要所有人都听到一般。他的目的的确达到了,不少门内弟子闻声赶来过来。
“别围着,这里不安全。”被陆子初的话气到紧握双拳的祀冥看了看人群,冲过去就要抢夺陆子初手中的锦盒,“这里这么多人,你想害死他们嘛!把锦盒给我,我去毁了它。”
“松手,你知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将那妖杀死,开膛破肚的。这是我的荣誉象征,我要拿回去给爹看!”
“别太自私了!”祀冥身高不占优势,直接被陆子初狠摔在地。正在陆子初想要查看锦盒是否有损坏时,盒内的妖丹直接毁掉盒子,冲向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祀冥冲过去推开了陆子初,不想妖丹竟直接进入了祀冥的体内,在他身上泛着阵阵白光。众人见状,吓得目瞪口呆,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警戒地看向祀冥。
陆子初看到这一幕,也不顾刚才祀冥冒险救了他,直接拔出自己的宝剑想要砍下祀冥的头,毁掉他的身体,以此抑制妖丹的力量。
还好被赶来的白羽鸩宁制止了,“陆公子,你吓到本人外甥了。这里是清晟门还轮不到你这小辈作威作福。”
白羽鸩宁脸上挂着微笑,语气却不带一丝情感,目光透漏着几分杀气。
“你……白羽鸩宁,少逞威风,你外甥吞了妖丹,不久他便会妖化,成为害人的怪物,到时候你不杀他,后患无穷!”
门内众人听后议论纷纷,也渐渐开始赞同陆子初的观点。
“我感觉我没什么事啊!”祀冥查看着自己的身体说道,“除了感觉长高了一点,衣服变小了一点外,真没什么变化。我很好,真的。”
白羽鸩宁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祀冥,他注意到祀冥脖子上的妖盖骨出现些许裂缝细纹,它在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