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
《皇道史籍》藏于凡间皇宫之金匾石室中,其上记载人,神,魔三界的浩瀚演变发展历史。
你若轻轻捻开一页来看,必会被其里的血流成河,杀戮残忍所震惊,毕竟你一转头,便是现在人,神,魔三界其乐融融,互相串门的大好景色,成仙修魔互不干涉,跨族联姻寻常可见.可若窥探其中的历史演化过程就宛如一条湮没在尸体中的黄泉古道。
元封年间,距今约一千年前,神,人,魔三界战乱不断。
人间是神魔两界之基石。神界的神力来源于人间信徒的虔诚祈愿,魔界的妖力则是人间欲望汇集聚敛而成,这一来,人间就成了神魔两届兵家必争之地.
神界致力于攘除人间的邪恶纷争,满足凡间芸芸众生的和平夙愿,如此正义之举,则有更多人信奉神力,以此求得更多百姓修缮寺庙供奉神像.魔界恰恰相反,如果神界将战乱平息,人们幸福安康,则便不再作恶,没有欲望汇聚,魔界的势力便必然愈加削弱,神魔矛盾一触即发.
这一神魔大战打了数百年,饿殍遍地,伏尸百万,人间生灵涂炭,终究,神界逐渐存得优势,元封玉帝一举围剿了整个魔界,魔界从此退散,人间得其和平,神庙顷刻间随处可见.
然而好景不长,又是两百年滚滚过去,人间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幸福美满,没有邪祟作恶,没有战争喧嚣,新一代的百姓早就淡忘了神庙的祈愿,于是修缮好的庙堂便被一座座拆卸下来搭成了房屋.
百姓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人间再无信仰可言.
神界的各大神官法力愈益微弱,神格虚弱的飘忽不定,这对已经活了几百几千年的大神官可是一个警钟长鸣,再这样下去,他们即将丧失神格,而被打成凡人,落入轮回,过惯了神仙日子的人哪里能接受自己不再是万人信奉的神官.
于是,元封玉帝领着这帮老神仙秘密商讨三天三夜.
再三思索上,这些在凡人看来刚正不阿,一身正派象征正义的大神官悄悄打开了锁妖塔,为了给这下流的行为一个恰当的名分,神官美名其曰:“神赋魔权”——我们所抓捕的,我们有所处置的权利,魔界众妖反省数百年,自有重新获得自由的权利。
神官为着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锁妖塔里边存在着没有形神俱灭的魔王,然没想这两百年在锁妖塔修炼互相残杀,又有关了两百年的怨恨与幽怨,妖力大增,这一出塔,便丝毫不受神官能掌握的,不仅将人间的安逸摧毁的一干二净,更是将神界也搅合的天翻地覆。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不仅此,恶魔将人间瘟疫大肆传播,死人尸体路上悉数尽是,尸体腐化来的尸气继续可将瘟疫的病毒随着空气传播。
元封大帝望着人间和神界的森森白骨,自知犯了不可弥补的大错,为了填埋罪名,于是与众老神官以自身为献祭展开四罗幻相,将所有妖魔置于尘罩下,再用锁妖链将众魔头重新锁回锁妖塔。
自此,人,神,魔三界又恢复到片刻安宁。
经此战乱后,神界以史为鉴,不敢再事事亲力亲为,遇事不决便高高挂起,他们终究悟出一个重要道理,没有魔界,也不会有神界。
当然几百年来也不乏爱心泛滥,以身试险的神官,可惜结局令人唏嘘。
正是百姓安居乐业不信奉神的年代,有一个辛苦修炼成神的莲花公主,其法力高强,有愿必应,她不但可保证百花繁盛,更是有传言能求得姻缘。
传说有个小男孩,他贪玩爬到神象顶端,一不留神滑落下来,被一从天而降的仙女接住,惊鸿一瞥间,百花花蕾微微颤动,如白玉般的花苞含苞待放,从花托中探出的款款花瓣从天空飘落下来,整座庙瞬间被花瓣扑满,像绵延的织锦般华丽,宛如一汪美不胜收的花海。
不知是否是上天显灵,此后便又有说法在这片花海里求爱,便一定能爱有所得,这花海之地姻缘气浓厚,一草一木皆是姻缘。
在这个民间没有恶灵,没有战争的和平年代,人们自然就开始广求姻缘,于是其他神神力日益衰弱,反倒莲花神一时间风头无两,功德无量。
因此,莲花公主便在人间得圣名——盛世白莲,民间那时广为流传的一句话便是:“盛世白莲,圣母普耀。”
当然,捧的多高,跌的多惨,这句崇尚莲花神的句子在后世变成了骂人的话语,白莲成了贬义容人唾弃的词语,圣母在神界被众神官笑话成了不自量力又圣心泛滥的代名词,这一切转变都源于她的跌落神坛。
恰恰刚好,莲花公主圣名光耀之刻,便是众老神官放出锁妖塔的妖魔之际,妖魔顷刻间席卷了整个人间,众百姓不说姻缘难保,更是落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于是人们自然祈愿莲花公主能收住妖魔,
莲花公主自知其实力不足,但依旧孤身前往神庙驱魔,这成了众神的笑柄,他们早就对莲花公主积怨颇深,嘲讽她叫你广纳信徒,如今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果不其然,莲花公主受了重伤,神庙不保,自己还神格受损。
更糟糕的发生了,不知是谁散播谣言,一口咬定人间太平安康了两百年,偏偏在百姓信奉莲花公主后人间就陷入了风雨漂泊,此莲花公主所求来的不是姻缘,是孽缘,再瞧瞧多少花海里许下山盟海誓的夫妻现在大难临头各自飞。
众百姓深以为然,并越传越乱,年轻时很多苦苦求来的爱情才发现只是少时的春心,细细想来实在遇人不淑,而这些罪状竟然悉数怪在了莲花公主头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百姓开始砸神像,扔鸡蛋,毁寺庙,将世间的不满撒在了神庙上,觉得拆毁了莲花公主所有的寺庙便可以消除这次邪灵瘟疫之乱。
一百年后,昔日鳞次栉比的莲花神庙如今被毁于一旦,竟最后只剩下了一座庙。
而这座仅剩的庙也藏着一个故事,一个阴暗扭曲的爱情故事,它被记载了到了另一本史册上——《民间野史》,不同于《皇道史籍》只允许皇帝查阅,这本野史在民间广为流传。
这座唯一幸存的庙就是那片铺满花海的庙,众村民自是嫌弃晦气,但此庙被悬置了各式各样的机关,村民们根本无法靠近,更何况这青山派的少爷誓死保了这庙,胳膊拧不过大腿,青山派一直守卫着村落,这庙便由其在这里自生自灭。
瘟疫邪灵横行年间,不要说庄稼可以结出粮食,就连路边的野花都焉了下来,路边随处可见臭了的尸体。
可正是这生灵涂炭之际,一朵并蒂莲出淤泥而不染,青河盖绿水,芙蓉披红鲜,茎秆一枝,花开两朵,在染黑的污水河中额外突兀。
待到花期开放之际,众村民赶忙跑来围观。
阴雨连绵的天一扫阴霾,竟浮现出了一轮彩虹挂在天空,七彩迷人,荒芜大地闪耀的光彩夺人。
“吉星高照啊!此乃祥瑞之兆。”村长惊呼。
旁边青山派少爷伫立良久,眉头紧锁,神色紧张。
并蒂莲的花苞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妙龄女子,此女子祥光四射,仙气缭绕。
众村民直接跪倒匍匐在地,他们没见过这番光景,不由的新生敬畏,必然以为神威显灵,这并蒂莲的莲花仙子是来拯救他们的。
少年眼角含笑,春风得意。
芊芊女子踩着荷叶涉过荷塘,来到岸边,巧目流盼,目光锁在了青山派少年身上。
少年被女子盯的脸红,羞涩低下头去。
莲花仙子笑道:“这位少年,你可有什么愿望。”
少年认真急了,脸憋红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众村民只觉好笑,本以为这少年就此会说想娶这女子回家。
莲花仙子噗嗤笑了,用岸边杨柳枝编织了个布娃娃送给了少年,然后跟着旁边一个老公公住进了土地庙。
此妙龄女子果然不负众望,自她诞生于此后,庄稼开始生长,野花绽放,树木翠绿。
众人不知如何称呼,小女子含羞一笑:“叫我小莲就好。”
“好好,小莲大人,我们的福星大人。”村民喜笑颜开。
外村人听了此地出了个神仙,纷纷想要来寻个面,不过早就被守候村口的青山派侍卫挡在门口,少爷吩咐此女神仙之事不可泄露。
莲花神庙日夜被擦拭的干净程亮,神像熠熠发光。
少年常来寻觅此女子,莲花仙子准时守候在神庙前,采摘一朵莲花,表达对少年爱慕之情。
少年嘴笨,相处久了,于是写了首小诗表白,这首诗被刻在了莲花神庙里,记录在了《民间野史》中:
“因为你是一朵花,一朵娇艳盛开的莲花,所以我是一捧土,一捧让你栽进我手里的土。”
据说这少年的诗广为流传后,从此有了土味情诗这个词。
然这般美妙的桃源爱恋转眼便成了人间地狱。
有村民论到:“在少爷身上他们看到了黑乎乎的煞气。”
起初,其他村民都不信,只是眼花罢了。
但久而久之,见得人多了,便不得不信,也确确实实。
更可怕的是,少爷所经过的地方,或者是所摸过的地方,竟然不过多久要么腐蚀,要么枯萎。
这一下吓坏了村民,他们忙找来莲花仙子细细询问。
小莲叹息:“天灾不可挡,只能求神保佑。”
此话一出,村民吓傻了,于是日日夜夜求神拜佛。
可惜天灾还是来了,洪水泛滥,瘟疫横行。
又不知谁传来的话,说青山派少爷是天煞孤星,所到之处人间灾难横行,就算是有小莲吉星照耀,也挡不住天煞孤星的煞气。
于是村民们终于忍无可忍,联合着外界门派,要对这个少爷围剿。
一个星辰都被吞没的夜晚,村里刀戎相见,火光满天。
被火把点燃的黑夜下,只瞧见小莲一刀插在了那少年的胸口,而少年带着笑意缓缓死去。
众村民见此番此景,欢呼不已,为表示对小莲的爱戴之情,将少年的血洒在了莲花庙里,莲花庙的花吸收了少年的血,洁白的莲花被凝固的血液染的黑红,妖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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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神界的入凡令牌,下凡是撕心裂肺的痛,而且掉落下去之后,法力会短时间尽然失去,需要慢慢调养恢复。
灵沐下凡之后,掉落在了一个丛林,只觉全身胫骨断裂,疼痛的爬不起身。
如果不是两天后一个男孩突然来此,灵沐的一生也许就此结束。
可那个男孩子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灵沐靠在一颗大树旁,头昏眼花,她已经没有力气,身体虚弱地不能动作,她甚至快乐地想,终于要去找他们了,也许很快就能见到爹娘。
这时,这里来了一个外人,一个十六七岁猎户打扮的帅气少年。
他看着灵沐身上血肉模糊似乎很是害怕,犹豫了一会儿,却并没有轻易地退出去,而是壮着胆子又走过来。他蹲在灵沐旁,搜刮着灵沐衣服里面的东西,如果有贵重些的,他就掏出来,仔细擦拭干净,装在自己的身上。
灵沐勃然大怒,可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阻止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可是,那个男孩摸着摸着还伸向了灵沐的胸衣。
灵沐大怒,终于狠狠地叫出声音:“不许动。”
那男孩子吓了一大跳。
然后恍过神来,蹲在灵沐的身旁,诧异地问道:“你是活的?”
他看看灵沐,奄奄一息,看起来离死亡不算太远。
考虑了一下,还是掏出身上的水袋,递到灵沐嘴边。
灵沐的嘴唇已经干裂得一道道裂痕,但是她倔强地将头费力偏到一边,她可不想喝这色狼的水。
“你不想活了。”男孩好奇地问道。
灵沐不理睬他,动也不动。
男孩子眨眨眼睛,移到她偏头的方向继续蹲着,大声问道:“你爹娘好可怜啊,要断子绝孙。”
这句话太恶毒了,灵沐本来以为自己将死,毫无力气,动也动不了,可是却被他这句话气得变成头小狮子,一下向他扑了过去。
灵沐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男孩子利落地向后闪步,轻易就躲过了她的攻击,而她则力气衰竭狠狠地摔在泥地上。
男孩子哈哈一笑,拍拍手说:“还是我有办法,看看你此刻多么有活力。”
灵沐静静地趴在地上一会儿,然后突然拿起男孩子搁在地上的水袋,咕咚咕咚地灌进喉咙。
沁凉的水流流进她干涸枯萎的身体,仿佛久旱的大地终于遭逢到春雨,又仿佛一个将要流尽血液的人,被灌注了新鲜的血液,开始重新焕生机。
灵沐知道这个男孩子不管说了什么,都是善意的,而且是聪明有效的善意。
有时一句切中要害的话比千百句不着边际的安慰话还要管用。
只是她无法忍受刚刚的粗鄙之举,愤愤说道:“你刚刚为什么要碰我那里,年纪不大,心思挺多。”
男孩子这才反应过来为何灵沐的态度如此恶劣,指了指她胸口的衣服、
灵沐低头,才惊觉失态,忙拉了上来,事后又觉羞愧,这人救了她还被冤枉。。
灵沐想着要道谢,一张嘴却是不受控制的一句:“还有吃的吗。”
幸亏她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否则就会被人看到大红脸。
灵沐有了求生的欲望,身体马上就出求生信号,渴了饿了累了……,种种需求表明人活着是如此的真实。
男孩子不但聪明还很厚道,假装没有注意到灵沐脏脏脸上的红云,也没有注意到灵沐肚子里饿得咕咕叫的声音。
他掏出怀里的布帕,里面包着肉干和馒头,然后用手撕下半个馒头递给灵沐,同时小声地解释:“并不是我小气,你饿了那么长时间,吃的太多人会难受,而且肉干不太好消化。”
灵沐点点头,连忙道谢,心想等法力恢复些,定要有所报答,然后坐在地上,一口馒头就一口水吃起来。
她自幼接受礼仪训练,用餐礼仪是极为重要的一项,所以即使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用餐的度虽快,却还是斯文有礼,好像吃的是珍馐美味。
男孩子在一旁看到灵沐吃饭的姿势,啧啧称奇,却并不点破。
灵沐吃完东西,又从水袋里倒出点水轻轻洗干净脸手,没有手帕,就着身上的衣服揩了一揩,然后才不疾不徐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看着她如此做派,终于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灵沐立刻意识到自己当公主时,虽然待人随和,但是话语中的命令语气总是去不掉的。然后现在家破人亡,一不提防,居然又带出了命令的口气。
她警觉起来,赧然一笑,尝试用更柔和恳切的声音说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机会我要好好报答你。”
男孩子笑笑,他容貌也是格外秀气,一双眼睛笑意俨然如天边新月清新雅致,眉眼之间又有英气,微笑起来,嘴角边两个小小的漩涡,看起来盛满了甜蜜快乐。
灵沐的心情也跟着慢慢开朗一些。
他笑着说:“我叫陆小叶,你可以叫我小叶子,你呢?”
灵沐乍,就听见小叶子将问题丢了回来,当下略一思索说道:“我叫灵玉,是一个婢女,国破流亡来此。”
既然从今以后,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再不是灵沐了,也没有必要向别人提及自己的真实身份,当然这凡间的人怎么会知道天上的事,保险起见,她还是化个名为好
另外灵沐虽然无比渴望接近别人,希望自己不再孤单,但是现在心中对陌生人的警惕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高,她感激小叶子救她,心中对她却还没有完全信任。
小叶子笑着点点头,不疑有她,继续说道:“小玉,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灵沐微微一愣,随即想到,这是自己给自己按的假名字,自己竟然还不习惯,这可不行,以后说不定遇到多少风浪,必须心中也认为自己已改名才行。否则身后有人一叫灵沐,自己匆忙回头或不小心答应了,怎么办?
她既已想好,不再细想,强迫自己接受灵玉的名字。
“我……”灵沐根本没想好,吞吞吐吐。
“没事,那你跟着我可好,但是要干活的。”小叶子粲然一笑。
灵沐感激地点了点头,也好,等她恢复些法力。
两个人边向小叶子家去边交谈,灵沐这才知道小叶子原来是这附近山林的猎户儿子,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兄长长大,可是不久前,他的兄长也在去旁边国家街市上卖猎物被强征去当兵了。而小叶子此后便一人出来打猎。
灵沐于是和小叶子谈起山林趣处。说的少,问的多,悄悄地试探小叶子到底是否真正的猎户。
小叶子侃侃而谈,对山林熟悉万分,说起哪里有树洞,哪里有瀑布,哪里有野果竟然比她还熟悉,灵沐渐渐安心,心中为怀疑小叶子深感歉意。
她几日未眠未食,身体十分虚弱,走了几下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小叶子大感心疼,将她背到身上往前走。
灵沐随着小叶子回到山里的住所,原木小屋,茅草屋顶,自制的木床木桌木凳,屋壁上挂着打猎用的工具,看着虽然简陋,住起来却还算舒服。
小叶子也是孤身一人,两人决定相依为命。
小叶子担心灵沐经此打击和折磨身体虚弱,前些天并不让她做什么活计,只是领着她上山看着自己设捕兽夹、挖陷阱或者下河叉鱼。灵沐看得津津有味,有时主动询问小叶子凡间的一些事情,而小叶子也慢慢地教给她。
小叶子每天给灵沐熬着鱼汤,慢慢地滋补身体,半月过去,灵沐身体慢慢复原,便跟着小叶子学些猎人的粗浅技能。
到一个月时,灵沐设下的捕兽夹竟然套住了一只狼崽子,两个人都大为兴奋。
晚饭过后,小叶子和灵沐坐在房外一起看星星。
小叶子思考了一下,向着灵沐说道:“玉儿,你觉得这山里怎样。”
灵沐看着满天繁星,只觉得天空无比干净清透,繁星若棋子遍布天空,闪闪烁烁,星空下的人,即使有满怀愁绪,也全部消散了,轻轻地回道:“我很喜欢住在这里,谢谢你,小叶子。”
她是真的喜欢这里,这样的生活曾经是爹娘和她自己最想要的,隐居山林,一家人自耕自种,自给自足,不用和凡尘俗世打交道。可惜爹娘抛不开神界的那些破事,用一己之力苦苦地撑持几年,终于还是没逃过乱世倾覆的命运。
小叶子叹了口气,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迷人梦幻的光彩,脸上充满向往地说道:“我却有些腻了。我自幼打猎,也跟家人学了点武艺,常常想着能不能尝试做些非同寻常的事。”
灵沐眨着眼睛看他,等着他安静地说完。
结果他犹豫一下,说道:“其实我的梦想是当一个将军。”
将军,灵沐目瞪口呆地张大嘴,不知该崇拜还是该诧异地看着小叶子,小叶子这小小身躯倒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小叶子看到她这种表情,面上一红,娇羞如花,轻声问道:“怎么不可以吗。”
灵沐摇摇头,她只是觉得做将军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至少她没有。
小叶子继续说道:“原本兄长被强征入伍时,我就想出去闯荡一下了。可是苦于身上没有盘缠……”
灵沐听出了里面的画外音,小叶子是惦记着灵沐的银子。
一提到银子,灵沐就又开始思绪飘远,那个神秘男子为何要帮助她呢?
难道他是来救公主的?
真是荒唐的想法
小叶子看着灵沐没有反应,似乎担心灵沐因为此事生气。继续说道:“这一个月你已经对山里熟悉了一些,如果你不愿意下山,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我不会要你好多银子,再带着你去见见附近的猎户,他们都很热情,会乐意照顾你。”
灵沐摇摇头:“你误会了,我当然会跟你一同下山,只是刚刚又想起了别的事”
小叶子开心的手舞足蹈,忙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