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抽了一口烟袋,缓缓道来:“说起这件事,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只是知道些过程。”
“在我年轻的时候,那本玄术秘籍便记载着有关蛟君的来历。”说到这里,爷爷的神情还是难掩的疑惑,“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一本秘籍里面会有关于蛟君的记载,毕竟蛟君并非玄术。”
他是蛟龙。
那年,先祖游历在外,偶遇到了一只蛟龙重伤,他凑近了看,那蛟龙却是向他喷出一道龙息。
当时先祖便觉得有趣,一条未成龙形的蛟,竟是身怀龙气。
先祖将蛟龙救下了,还因此损耗了阳气。
好在蛟龙也不是恩将仇报的性子,他恢复好了之后便成了人形,便是敖楚。
他将一片龙鳞交给先祖,告诉他,若有要事,可以凭借龙鳞找他办事。
只要不是违背天道原则,他都会尽力。
先祖救他纯粹就是好奇他身上的龙气,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意外的收获。
因此他也没客气,直接给收下了。
那龙鳞成了纪家的传家宝,一直流传到了这一脉。
本以为会继续传下去,却没想到竟然用了。
没错,这块龙鳞,用在我身上。
那年母亲生下我,父亲特地为我算了一卦,卦象很糟糕,是早夭的现象。
他不顾爷爷的阻拦,强制性地要帮我改命。
但是这种逆天而为的事情,哪里是说改就改这么简单的。
父亲没日没夜地坐在书桌面前翻着书籍,企图在上面找到些有关逆天改命的事例。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他哪怕翻再多的书籍,都没有找到。
爷爷其实已经忘了龙鳞的存在,那日他在整理自己的书架,也想看看有没有这种禁术,却没想到看见了夹在书层里面的小盒子。
盒子很扁,上面皱皱巴巴的,明显有岁月的痕迹。
虽说他不知道先祖所言之事是真是假,但是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他心里琢磨,活了千年的蛟龙,应当也是有办法的吧。
爷爷拿着龙鳞,还有外祖留下来的玄术秘籍。
这本秘籍本是要他死后,父亲才能看的,没想到提前给了。
“爸,你做什么?”父亲看着爷爷手里的小盒子,像是有所预料一般,“您找到办法了?”
爷爷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我也不确定那位是否能帮到我们,但是可以试一试……”
“只要能帮湘湘改命,做什么都可以!”父亲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直接站了起来,双手搭在爷爷的肩膀上。
爷爷拍了一下他的手,连忙让他坐下:“我知道你想帮湘湘,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位,我们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就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他。”
看着爷爷苦笑,父亲的情绪明显也没有那么高涨了,他接过父亲手中的盒子,语气坚定:“总要试试的。”
后来父亲和爷爷尝试了唤魂术,却行不通。
也是,蛟龙又没死,唤什么魂。
接连三四天过去,父子俩被打击得没有希望了,眼前的路途逐渐变得遥远,父亲的嗓音有些干涩,问道:“爸,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爷爷只是抿着嘴,没有说话。
就在绝望终于要压垮两个人的时候,父亲却突然发出惊喜的声音:“爸!我见到蛟君了!”
说完,他又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那位怎么说?”爷爷掀开被子,连忙出了房门,连脸都还没洗。
“蛟君说,命格可以改,但是有点危险,而且……可能需要点代价。”父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爷爷,爷爷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
“不行!怎么见那位,我亲自去找他!”
命格难改,但却可以换。
“爸!”父亲软磨硬泡了许久,爷爷也没有答应。
父亲只能勉强将龙鳞交到爷爷手上,告诉他如何与蛟君见面的法子。
夜里,爷爷在龙鳞身上盖了一层咒法,然后便将它放在枕头底下,沉沉睡去。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眼前的背影。
“蛟君?”爷爷试图喊了一声。
“嗯。”那人应话,而后转身过来,“纪老找我有事?”
他知道我的事情,爷爷也就没有跟他兜圈子:“蛟君,我知道您身上有龙气,而湘湘命里带煞,是个早夭的命格,若是您的龙气可以滋养她……”
虽说是让眼前这个男人还恩情,但这样的条件多少有点道德绑架,只是为了我,爷爷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想让您与我的孙女订下婚约。”
若是与他定下婚约,那么我们之间会产生一条锁链,就与子母怨里的枣枣还有徐长斌类似。
他身上的龙气会传到我身上。
蛟君像是已经提前算过一样,对爷爷的要求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是点点头:“好。”
最后,爷爷将龙鳞重新归还给蛟君,随后又跟父亲说了这件事。
虽然父亲很不愿自己的女儿还没捂热就拱手送人,但总好过让她死在幼儿时期。
我的命格没有改掉,蛟君的龙气只是帮我延长寿命。
一直到后来,父亲亲自用自己的命格和我的命格对调,导致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何处……
爷爷说得有些渴了,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些就是我知道的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我与蛟君没有再见过面,若不是你们二人成婚,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
那简直就是惊为天人的存在。
这些信息里面没有我想要的,说到底还是有些遗憾,但我也知道凡事急不得。
若是所有人都知道敖楚的事情,那敖楚岂不是要死好几次?
“爷爷,为什么我每天晚上睡着之后醒来看到的都是一座府邸啊?好像是古代建筑。”
爷爷面对我的疑问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叹口气:“那是蛟君的地方,只有你能进去,旁人都进不去,便是我和你爸,也只是看见了蛟君,旁边都是一片黑乎乎的,可没有这种所谓的风景可以看。”
我一想到敖楚和我每晚都在那种黑乎乎的地方见面就觉得诡异。
问完了爷爷,我打算从其他地方下手打听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