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初级小学时的假期生活
白塔寺小学虽然坐落在蓟县城里西南隅，它也属于农村的小学，因为蓟县城里的三关四隅的村民家庭，大多数都有土地，都是农业人口，1955年农业合作化以后，各村的土地都入社了，城里的农民都成了农业社的社员。蓟县县里的中小学生绝大多数都来自农民家庭，所以全县的中小学校都按照农村学校来管理。
那时期，按照河北省教育部门的规定，在全年52周中，各学校要有40周上课（每个学期20周课），12周休假。大城市的中小学校，每年只有寒假和暑假，每次6周（42天）。县以下农村的中小学校除了寒假暑假外，还有大秋假和麦秋假。其中麦秋假时间最短，只有2周（14天），因为夏季小麦的收割日期短。大秋假时间最长，有5周（35天），因为秋季庄稼种类多，收割日期长。暑假3周（21天），寒假2周（14天）。不过寒假和暑假的放假日期并非固定的，一般都是期末考试一结束，就等于学生放假了，所以实际休假的时间要多几天。
因为县里的学生们大多是农家子弟，大秋假和麦秋假里，小学生要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中学生要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
我们在西南隅村读小学时，只有1958年大越劲时，小学生的大秋假没有放假，其他假期都放假了。我们小学生的假期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的。
1、 麦秋假期间捡麦穗：
我读小学的时候，还没有水浇地，也没有化肥，不能搞“小垄密植”，也没有小麦收割机和脱粒机，小麦的收割和脱粒都是手工完成的。收割小麦俗称“拔麦子”，脱粒俗称“打麦场”。
拔麦子就是骑着麦垄弯下腰来，用双手抓住麦子的秸秆往上拔。那时的麦子的种植方法多数是“平垄”和“双挂”。平垄就是一块地里只种小麦，垄与垄之间相隔六七十厘米，每垄的小麦宽度约10至20厘米。双挂是在两垄麦子之间种两垄春播的玉米，麦子成熟时，玉米长得一般没有麦子高。
过去因为不用人工浇水，地里的土质比较松软，麦子成熟后，农民们就是用手拔。拔麦子是个力气活，要弯下腰双手握住一丛麦秆用力拔，把麦子连根拔起来，并且用手腕子抖落一两下，把麦根子上粘挂的泥土抖落掉。之后把麦子托在胳膊上再拔第二把，还是边拔边抖落土，之后放在胳膊上托着继续拔。这就是所谓的“上托”，有的也称“上抱”。拔了六七把，或者十多把，胳膊上托满了，才直起腰来，把凑成一铺的麦子放在地上。再拔一铺或两铺，之后堆放在一起，用麦秆拧个“要子”（注1）把这小堆麦子从中间的“腰部”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麦个子”。也有的麦田里某一地段地面潮湿，麦根子上面粘挂的泥土多，用手抖落不掉，就需要直起腰来，抬起左脚，把带土的麦子根部往鞋底上磕打一下，再抬起右脚，把麦子根部往右鞋底上磕打一下，这样的“左右开弓”，就可以把麦根上的泥土磕掉。然后拔麦子扔在地上再拔第二把，还要左右开弓用脚把泥土磕掉，扔在地上再拔第三把。这样拔麦子的速度就慢多了，可也没办法。
“打麦场”一词大概源于古代的小农户，本意是把麦穗放在场上晒干后，用两节棍似的工具用力拍打，使麦粒从麦穗中分离出来。农业社的麦场很大，脱粒过程不是拍打，而是碾压了，但是人们还是习惯称为“打场”。
把“麦个子”运回场里后，用铡刀从“要子”的下部一铡，就把麦根麦秆与麦穗分开了，铡下的麦秆俗称“麦秸子”，都用来作燃料烧炕做饭。把麦穗摊在场上用驴或马拉的“碌碡”（注2）碾压，就把麦粒从穗子里挤出来了。被压碎的麦秆和脱掉麦粒的空穗俗称“麦花秸”，长度从七八厘米至二三十厘米不等，从麦穗上掉下来的麦粒的外殻俗称“麦萸子”，就是麦粒上部带芒刺的那部分外殻，体积比麦粒还要细小。轧场结束后，先用六股杈或八股杈把“麦花秸”麦粒及麦萸子分开，把“麦花秸”清理走。在场上晾晒麦粒。麦粒晒干后再用手摇的扇车（注3）吹风把麦粒和“麦萸子”分开。没有扇车的也可以利用自然风，端着簸箕应着风把麦粒扬出去，把麦粒与“麦萸子”分开。
蓟县小麦成熟期在农历五月，天气炎热容易下雨，必须抢收。到了麦收日子，农业社就组织男女劳力一起下地去拔麦子。因为麦子垄里有个别倒伏的麦子难以被手拢在一起，所以会有落下的整棵麦子。另外也有的麦子干透了容易掉穗，拔麦子的人只顾往前拔，顾不得或看不见掉落的麦穗。为了颗粒还仓，农业社就组织放了假的小学生去捡麦穗，按斤称重记“工分”（注4）。那时候我们都要去地里捡麦穗，捡够用手握不住了就用麦秸秆在穗头下部缠绕几圈扎成“把”，几个小把在合并成一个大捆，让记工员用秤来称。“麦穗把”与“麦个子”形状不同，“麦个子”是根部对齐穗子上下交错，“麦穗把”是穗子对齐根长短不齐，很像开放的花朵。那时候捡几斤麦穗记一分工记不清了，我们小学生捡麦穗一天大约挣二三分，那时平常出工干活男劳力一天八分，女劳力一天六分。麦收和大秋收割庄稼需要起早摊晚，男劳力记十分，女劳力记八分。为了多捡点，我们还央求前边拔麦子的社员故意给我们多落下几棵麦子。
那时候，跟在拔麦子社员后边捡麦穗的小学生，必须把捡来的麦穗交给社里记工分。可是，等到某一块地全部拔完了，也捡完了，运走了，经社长检查后认为基本干净了，这块地就“开圈”(注5)，让大家在休息时间随便捡，捡了麦穗归自己。我母亲也在地里干活，中间休息时，她就让我和她一起去另外已经开圈的麦地里去捡麦穗，我说：“那块地都捡过了，哪还有啊？”她说：“鱼过千层网，网网都有鱼，只要细心找，总会捡到一点的”。那块地早已收割完毕，麦垄里都种了豆子了，可是也还有少量的麦穗，结果还真的捡到了几把麦穗。中午吃完饭，我们娘俩也是不休息，先到下午干活的地块附近开圈的地里去捡麦穗。等到大家到齐了，再去和大家一起干活，我当然还是为社里捡麦穗，交给社里记工分。那时大家也是公私分明的，我们利用休息时间在开圈的地里捡的麦穗要放在地头上，不能带进正在收割麦子的地里。在收工后，可以带回家里。
麦秋假虽然放十多天，可是拔麦子有五六天就完了，用不着再去跟着拔麦子的社员为集体捡麦穗了。其余时间可以自己去捡麦穗，也可以在家里玩。因为开圈的地里麦穗很少，我们自家捡的也不多，到家里我母亲用剪刀把麦穗剪下来，放在大簸箕里，再用鞋底搓的方法，把麦粒和麦萸子分开。我估计这一麦秋也就捡了五六斤麦粒，但是也很满足了。
2、暑假期间，割青草、挖野菜、和游泳。
暑假期间地里的农活是不太多的，主要是“耪三遍地”，也就是每块庄稼地都要进行三次锄草和松土。这些农活是由男劳力和年轻的女劳力来完成的，小学生们没有必要去参加集体劳动了，可以自己随便玩了。不过，农村的小学生也不能总是玩耍，也要帮助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女同学主要是帮助母亲看孩子、烧火（做饭时），也有的学习绣花和纳鞋帮。男同学主要是割青草和挖野菜，割来的青草可以背到进城拉货的大马车休息处去卖钱，也可以为自家猪圈垫圈沤肥。小孩们挖野菜也称“採菜”，其实也是一种玩耍，并不是家长分配的任务，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到城外的庄稼地边上去游玩，顺便採些野菜，既可以人吃，也可以喂猪。人吃的野菜中有的当时就可以生吃，比如地面上长的“酸菜柳”，叶子嫩是揪下来就吃，酸酸的味道。土里面挖出来的“地梨”（俗称“张奔儿”）“燕疏苗”（一种植物的根），味道是甜的，挖出来后，用手撸几下蹭掉泥土就吃了。树上长的“榆钱”（榆树的嫩籽）和洋槐树花，味道也是甜的，从树枝上撸下来就吃。当然，这些野菜也能做熟了吃，地梨和燕疏苗可以蒸熟了当饭吃，榆钱和洋槐花可以和小米、玉米渣、麦麸子等掺在一起炒“菜干饭”吃。也有些野菜需要做熟了才好吃，如地面上趴着长的“麻儿菜”（马齿苋）、“曲儿菜”、“泽儿菜”，“甜麻”、“苦麻”等，立着长的“人揪菜”（椭圆形叶子的草本植物）、“落儿菜”（花边形叶子的草本植物）、“奇奇牙”（长条形叶子，叶边缘带有毛刺的草本植物）等。这些野菜可以用开水抄了拌着当菜吃，也可以做馅包把玉米面饽饽和白面、豆面大馅饺子吃。
那时我家没养猪，我和同伴们去城外採野菜，就是为了自己家里吃。那时期没有大棚菜，菜园子里的各种蔬菜都是按季节生长的，我家园子里春天生产的菠菜很多，夏天的黄瓜、豆角、茄子等要到雨季时才大量生长。在春夏之交和初夏的季节，是北方蔬菜的淡季，人们就采野菜来弥补蔬菜的不足。那时我家经常吃拌野菜和野菜馅的玉米面馅饼子、白面馅盒子、杂豆面的大饺子等饭。有时锅边上贴几个玉米面饼子，中间放一个篦子，篦子上堆放野菜，蒸熟后的野菜放些盐、醋，点一点香油拌着吃。这些野菜中只有麻儿菜（马齿苋）略有些酸味，酸菜柳比较酸，苦麻（苦菜）有些苦味，其他野菜，虽然从口感上也各有自身的特点，但基本上没有多大异味。1958年秋后开始吃食堂，1959年的春天，我们小学生还利用星期天和麦秋假为西南隅村的社员大食堂采野菜，主要是酸菜柳和奇奇牙，食堂用这些野菜来熬菜粥，菜粥的味道本来应该是咸的，因为有很多酸菜柳，所以味道还带着酸味。
暑假期间，男同学们采野菜玩主要是在上午十点半之前，乘天气凉爽去城外地里玩的。午饭后天气热了，男同学们许多人都去河里游泳玩水。那几年雨水比较多，城墙周围的护城河里都有水，不过深水区很少，除了南关大桥一带的水比较深以外，还有崔店子大坑（现在已是居民住宅区），这里的水深多半米，适合小孩子游泳。1958年修建了三八水库，水库大坝里面的水很深，我们小学生不敢去，我们只是在水库大坝前面的护城河（现在的垂钓鱼池）和水库放水的渠道里游泳，这里的水大约半米到一米深，不适合大人游泳，只适合小孩们戏水。尤其是水库放水涵洞前面的水池子里很好玩，提闸放水时，水流湍急，不用划水就可冲着走。有时我们还到涵洞里面去看闸门打开，水流从上向下流淌的景象。
3、大秋假拾玉米、捡谷穗、捡豆粒和拾柴禾。
从白露节到寒露节期间，就是京津唐地区的秋收秋种时期了，俗称“大秋”，它是相对“麦秋”而言的。每年大秋都是农村的农忙季节，不仅要收割谷子、稻子、高粱、玉米、豆子、芝麻、荞麦等庄稼，还要耕地种植冬小麦。种完小麦后还要“出白薯”（刨白薯）。农业社为了精打细收，做到颗粒还仓，就组织我们小学生到地里去，跟在收割庄稼的社员后边，拾捡遗落的谷穗、高粱穗、玉米棒、豆角和豆粒。
那时农业社干活是“大兵团作战”，十几个人或二三十个人一起干活，每人一垄，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大家干劲足，速度快。可是对个别倒伏的庄稼容易遗漏过去。我们小学生主要就是检查这些遗漏的单棵庄稼上有没有粮食穗。捡豆粒则是在装车后的“豆铺子”（社员用镰刀把豆秧子割下来，堆成一堆，俗称“一铺”）下面捡。社员割完豆秧子堆放的豆铺子是松散的，装车前要先用杈子拍打几下，压成比较紧密的一堆，再挑起来放到车上。在这拍打挤压的过程中，难免有少数比较干枯的豆角要炸开，里面的豆粒就会散落在豆铺子底下，所以需要我们小学生来捡豆粒。捡到的稻穗、谷穗、玉米棒、豆角等分别堆放，捡到的豆粒要放进手提的布兜子里，收工时统一交给干部。当然，我们这些小孩子也是不白干活的，也要记工分。那时男劳力一天十分，女劳力一天八分，我们小孩子大概是每天二三分。
1958年大秋，我们小学生还跟着刨白薯的社员后面捡过一次白薯。刨白薯一般在霜降节里进行，据说秋分节后地里的白薯一天一夜长“一皮”（一层白薯皮大约是一毫米厚），直到下霜了，把白薯秧子都“搭死”（冻死）之后，白薯才停止生长，这时才用大镐把白薯刨出来。而到霜降节时大秋假已经结束了，所以不会用小学生跟着捡白薯。1958年大秋假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西南隅有一块地的白薯要提前刨出来。当时的白薯秧子还很茂盛，白薯还在生长期，农业社就决定把白薯刨出来。那天下午，几个女社员先用镰刀把白薯埂上的白薯秧子割下来，抱到一边去，后面几个男社员用大镐从白薯埂上刨白薯，我们十几个小学生在后面捡白薯。我们从刨开的土里把白薯捡出来，除掉白薯根须上粘连的泥土，先把白薯堆放在一起，再和社员一起把白薯装进筐里。再由社员把装满白薯的大筐搬到大车上，用大马车把白薯拉走。
大秋假期间，社员们并不是每天都要去收割庄稼的，我们小学生也不必每天都去参加集体生产，大约有一半时间可以在家里玩。当然也不是整天玩，有时还要去地里拾谷茬、拾柴禾。谷茬就是把谷子割走后留在地里的根，因为谷子根比较细小，不如高粱根和玉米根系发达，所以农活中的“招茬子”，只是刨除高粱和玉米的根，以利于耕地种地。土地的主人对谷茬历来都是放弃不管的，别人可以随便捡拾。我们小学生在农业社不用我们时，就可以去拾谷茬，或称刨谷茬，也就是用小镐或者两根齿的“刨根”去刨谷茬。同时，地里也会有遗落的倒伏在地的玉米秸、高粱秸、半干枯的荒草等，这些都可以拾到家里来当燃料。大秋季节地边上的荒草也都老了，不像夏季那样鲜嫩可以割来喂牲畜了，但可以割下来当柴烧。我们也就经常三四个人结伴，背着小“芭拉筐”，去地里拾柴禾。
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小学生在农业社捡麦穗谷穗也好，几个人结伴为自己家割草拾柴禾也好，大家在一起都是边干边玩的，在干活的同时也免不了嬉笑打逗。总的说不感觉“累”，只觉得好玩，所以大家都愿意去地里参加“集体生产”或者为自家“干活”。这和我们到初中上学阶段参加的农业劳动是不同的，那时才是真正的体力劳动，才有了“累”和疲劳的感觉。
4、寒假期间愉快的玩。
我上小学时期，寒假只有两周，这时北方的农村正是歇冬季节，男劳力们除了上山打柴外也没有多少农活，小学生放假后就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男同学爱玩的是小爆竹、小灯笼和影人。因为快过年了，大街上卖年货的多了。其中既有大人们燃放的大鞭炮，也有小孩子玩的各种小爆竹，既有家里悬挂的大灯笼，也有小孩子玩的小灯笼，还有孩子们玩的纸影人。小灯笼都是纸糊的，上边一个提手，里面一个蜡扦，一根小蜡烛。小孩子晚上打着小灯笼去邻居家串门，找小伙伴一起玩。也有的小男孩爱玩“耍影人”，皮影戏中使用的影人都是驴皮雕刻的，小孩子买不起。小孩子玩的影人是纸雕刻的，五分钱一身，虽然不结实，也可以玩几天。我小时候就经常在家里的窗户上“耍影人”玩。
那时期的小学生麦秋假和大秋假不留假期作业，二年级以上的学生寒假和暑假也有些假期作业，学生们也要抽时间写作业，很多学生都是在临开学时才突击写作业。
那时的假期作业“篇子”是学校老师用铁笔刻钢板的方法，用手推油印机印出来的，学生们只要在“作业篇子”上写出答案就行了。那时的假期作业在全学期的总成绩中也占有一定的比例，因为初级小学的假期作业数量不多，我还是能够按时完成的。
注1：过去，农民在地里收割庄稼时，用小麦、高粱、谷子、稻子等作物的秸秆，代替绳子来捆绑麦子、稻子、谷子、高粱秸、高粱头和玉米秸等。这种发挥绳索作用的秸秆俗称“要子”。现在捆货物用的薄铁带子、尼龙塑料带子也称”要子”。
注2：碌碡，一种农具，是个三尺多长、一尺多高的石磙子，两个侧面有镶嵌的铁制凹槽——碌碡脐子，四周带木框，两侧木框的中间有顶在碌碡脐子上的钉状轴。可用牲畜或多人牵动木框前进，用来在场上碾压麦穗、谷穗、高粱穗豆秸子等，俗称“轧场”。
注3：扇车，一种农具，人力鼓风机。一人多高，二米多长，带四条腿的木箱子，箱底距地面约半人高。扇车的头部呈半圆形，四周密封，内部安装木制扇叶，扇叶轴外是摇柄，摇柄四周是小进风孔。使用时用手摇动扇叶，就产生风了。扇车的腰部是一个带斜坡的风道，顶部有方孔可漏下粮食，风道下部有个斜坡出粮口，粮食粒从箱体里滑下来，流进扇车下面的笸箩里。扇车的尾部是出风口，混杂在粮食粒中的皮屑被风吹出落在出风口后面。
注4：工分，是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的计算劳动报酬的工具，多数农村以一个青壮年男劳力一天记10分，女劳力一天8分，半劳力一天男7分，女5分，小孩子为辅助劳力，一天3——5分。各家养鸡、养猪、掏厕所沤制的粪肥可以交农业社，按车记分。年终一个社（后来的一个生产队）把全年的农副业总收入（按照人民币计算），与全年的工分总额相除，得出每个工（10分为一个工）价值多少钱。有的村一个工价值一元多，有的村一个工价值几角钱，也有的村受灾收入低一个工才价值几分钱。然后，再按照每个家庭所挣的工分总值，与其家所分得的粮食、秸秆、棉花、食油、猪肉、蔬菜等价钱相比较，多退少补。劳力多工分多的家庭，可以分到几十元、几百元钱，劳力少孩子多的家庭，要再补交给村集体几十元或百元以上。
注5：开圈，这是个老词语，本意是把圈起来的地域放开，允许外人进入。农村说的开圈，意思是收割完庄稼的土地或采摘完水果的果树园子，允许外人进入去捡主人家遗漏的果实。因为树上的水果和地里的收庄稼不可能一次性收拾干净，需要自家人首先“拾落”，但是也难免还有遗漏。果园或土地的主人经过“拾落”后，离开了这块土地，就允许外人来这块地里再次“拾落”。 收割完庄稼的地里或采摘完水果的果园，已经无人看守了，就表明已经开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