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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寒冰进入山区

寒冰出来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他一路向南,经过刘家庄后又走了好几个村庄,靠着收货去农贸做点小买卖维持生计。支撑他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到芈伟,哪怕走到生命的尽头。在外这么长的时间了,他逐渐变得不修边幅,满身的香烟味,自己随身带着的地图已经标示过好多的路过的路线、途径的村庄、到过的名山,还有特产是属于哪个山里的。寒冰一直在想,稀有的山里作物能揭示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就会隐藏着山里的秘密,越是闭塞交通不便的地方,就是罪恶长期不得见光的封建盲区。

到了一个集市,他在一个摊位上看到一种细长的山参,他拿起来闻了闻,问卖山参的人:“这种参没怎么见过,我收这个,你有多少?”

卖参的人听见是个大生意,就说:“这种参只有一个地方有,我知道有一个村子有一个人专门卖这个,很偏远,我开车去都要走6个小时,最近那里塌方了,车子进不去。”

寒冰问:“那怎么走?”他说着拿出地图给他看。

卖参的人给他指了一个地点,寒冰把这里圈起来,过去碰个运气。

寒冰给了那个人车费,让他把自己带到塌方的地方,然后他决定自己走进去。

寒冰翻过巨石坍塌的路段,这就算在山崖半山腰上开始了徒步翻山越岭。地图上其实就只有几个山脉的图示,根本没有标注说这山里还有一个村庄,也许是太闭塞,没人能探究到这深山里来,所以没有公开这个隐秘的地方。从山上往下走,这山路下来后,环山路如果开车还要翻另外的山。没来过的人是开不出去的,不知道再往前开会开到哪里,那么多的山,迷失方向。听集市上那个卖参的人说,他来这里都是一大早就出发,趁着天没黑就已经赶回去,这个通往村里的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别人是无法找到的。能把地方圈出来也是凭印象,这地方塌了不会有人来修,也就是他不打算再进山。

寒冰一边走一边在另一个自制的方向图上标路标,东南西北在哪里拐了弯,都加以记录。天黑了,他失去了方向,只好找一个地方,升起来一堆火,背靠着山体,等待天亮。

萤火虫在前面那个山谷升腾,密密麻麻的,好像很多的幽灵在那里聚集。寒冰打起精神,拿了一个火把,往那个山谷走去,谷底杂草有一人那么高,看不见里面,隐隐约约一些细碎的东西闪着光,寒冰感觉越来越阴森,他走到哪里,那些绿幽幽的、浅蓝色的火焰就跟着他在动,一团团的,飘忽不定,跳跃不定的。寒冰想到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鬼火”,据说大型生物体在尸体腐烂后,磷化合物长期被阳光直射风吹雨打后会渗入泥土,发生分解形成磷化氢,在空气中能燃烧,这种气体从地里渗出与空气里的氧气接触会自燃烧发出蓝绿色的微弱的火光。不过,这么多,这么恐怖的一幕,让寒冰瘆得慌,他停下脚步,那些“鬼火”也静止,寒冰紧张地四下张望,用火把不停地在面前舞动。

忽然,他脑子里突然出现很多尸体从地下冒出来的幻觉,更可怖的是,有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在那一堆磷光中升起来,披头散发发出哀怨的哭声,然后地下那些鬼影又把她拖下去了,那个声音凄厉地回想在这个地方,寒冰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恐惧的底线,他失魂落魄地再逃回生火的地方。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不停地发抖,惊惧地看着四周。虽然他不停告诫自己那是自己幻觉,但是那种真实的场面,和耳边的声音不由地让他的认知出现了模棱两可的模糊。他只能逼迫着自己想念芈伟的样子,想着他们俩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来驱散这么恐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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