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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选择

陈川很快就把这平坝上的一草一树都逛完了,什么都有,就少一条回去路,他茫然间盘旋不已。

时间流逝,已过正午,敏玉家的声音开始大了起来,嘻笑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陈川又开始烦燥,本来找不到路已经很恼火,没有饭吃更恼火,现在过了当时那股茫然的劲,又听到这声音,一时间心中悲切异常清晰。实在口渴难忍,陈川再三确认平坝中间的潭火清澈后,喝了一大肚子的水,走起路在腹中咣咣当当的响,附近再没有什么自己没看见的可以吃饱肚子的东西了。他坐在石椅上,一时间又开始糊思乱想,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有可能要挂在这儿了,家中父母在外工作不在家,就爷爷一个人,他会知道自己在这上面吗?因为在村里面同龄人大多是女孩儿,和自己年龄相同的男孩子一个也没有,不然也不会和比自己小两岁的聂定生玩在一起。这样一来,大概只有等晚上爷爷发现自己不在家才会出来找了,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爬这上面来了。就算知道了,连喊的声音都听不到,又怎么救自己回去呢?

思绪间,心思俱疲的陈川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他迷糊中睁开双眼,一下子吓得猛往后仰去,出了一身冷汗,桌子对面的石椅上多出了一个人,一个短发的女孩,女孩后面还有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却蒙着脸,理着个平头,看不出来年龄,单从体魄上来看是个成年人,最少四十岁上下。女孩穿着一身淡红色衣服,在初春季节来说略显单薄,应该有十七八岁,陈川这样猜,是因为这个女孩已经长开,身体和敏玉差不多。最主要的是,这附近的人陈川几乎都见过,尽管有些人他不知道名字,吓着他的是这两个人都穿着和自己不同,这不由得他想起平时听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女孩和男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陈川却很高兴,他试探着声音小小的看着女孩问道:“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好象女孩也有点迷糊,她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男人,也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陈川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心中一块巨石也落了下来,他很快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没好意思说自己之所以会稀里糊涂的爬到了这半山腰,是因为村里的敏玉和那个长相猥琐的童远成亲了。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黑衣男人,男人微微摇了一下头。女孩没好气嘀咕道:“你也就是运气好,不然摔不死你也得饿死你。”

说完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让陈川发现,这个女孩比敏玉还要高些。

女孩声音传了过来:“你知道两年前那个男孩的事不?”

陈川很奇怪这个女孩怎么会问这个,但他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我和他认识。”

女孩似乎很苦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衣服男人,陈川注意到了女孩的侧面,心中没来由的”砰“的一声。下一刻,那个男人一个箭步就到了陈川旁边,一把把他拎了起来,陈川本能的双手扯着男人的拎着他的那只手,双脚凌空乱踢,却怎么也逃不离那个男人的手掌,突然间就一跨十几米一个狗趴摔到了水潭边,男人看向那个女孩,又摇了摇头。

陈川一下子恼了,他一轱辘爬起来,就要大声嚷几句。那个男人猛的向他一瞪眼,陈川就把要说的话闷死在了肚子里面。

一下子气氛古怪了起来,陈川不认识这两个穿着古怪的人,也搞不懂刚才的遭遇。男人在陈川刚才睡觉的石椅旁边不说话,好象陈川在班上女生面前装13一样。而女孩微皱着眉头看着陈川不说话。

陈川缩了缩脖子小声的问:“你们怎么欺负人?为什么要打我?”女孩和男人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陈川心中那块石头又悬了起来,他小心冀冀的说道:“刚才我没注意,如果我注意了,我不一定会。。。。”

女孩没好气的看了看他,然后对男人点了点头,男人还是摇头。但明显这次女孩很执拗,她再次对男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男人左脚猛地在地上一蹬,就到了那绛紫色植物的旁边,摘下了那颗微黄的果实,然后一晃就回到了水潭边上,再次把陈川提了起来,回到了石桌旁边。

陈川心中的石头越悬越高,男人明显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应该也只会嗤之以鼻吧!

陈川被扔在了他睡觉的石椅上,男人把果实递给了他说道:“给你一个选择,把他吃了,或者饿死在这上面”,男人声音中气很足,但明显声音就控制得很低,语气有点不屑,“饿死在这上面要不了几天就臭了。”

陈川紧张的问到:“我吃了就能回家?”

没人回答他,陈川又问到:“这个是什么东西?”

还是没人回答他,陈川刚想再说,脖子后面挨了一下子,很光荣的晕了过去。陈川到这时都没有想到,还没说几句话的陌生人怎么突然就对自己下了黑手,他的机智还没有用上呢!不过这样也好,伴随着他软倒在地的身体,心中的石头也没了踪影。

.............

陈川醒了过来,只觉得腹中奇热难受,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比在伏天还热,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是躺在自己的狗窝里了?

现实是他没有多想,他快速的从床上跳起,灯都没来得及开,打开父母辛苦挣钱修的小二层房门,咚咚咚的下楼摸到正屋,开了灯,顺手拿起自己的杯子,咕咕咕的连喝了几大杯凉水。几杯水下肚子,肚子里面又咕辘咕辘的叫了起来,却不是饿了。陈川一阵风的跑进厕所,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憋红了脸跑回了正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太臭了。下一刻,他又咕咕咕喝了几大杯凉水,然后他又跑回厕所。。。。

连续四、五次后,陈川才缓上劲来,按道理说,连拉了四、五次,这人应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却精神焕发。陈川在正屋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立柱山山腰上吗?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仔细听了一下,爷爷的打鼾人声音从一层侧屋毫无意外的传过来。他的心又悬了起来,只觉得已经走过的十四年的人生中,就没有发生今天这么惊悚的事,也没有这么离奇的经历。陈川静静的坐了十几分钟,好象没有那种诡异的气氛,不知道是不是在熟悉的环境中,他这才回过神来,踮着脚回到二层自己的房间里面,关上房门上了锁,然后倒在床上,一时间没有睡意,胡思乱想的大半天,才眯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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