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听到了一阵鸟叫声,在这个村子里面,因为有立柱山的存在,鸟和树是最常见的,但陈川却醒了过来,因为这种鸟叫声不同,是昨天在那个山上平台上的鸟叫声,而且不是只叫一两声,而是不停的叫,好象人有事在说一样。陈川惊醒了过来,恍惚中还在那个平台上,然后才发现在自己房间里,窗上站着一只还在叫过不停的鸟,长长的尾巴,是一只不常见的知了鸟,黄绿相间的羽毛挺漂亮的,外面天已大亮,风和日丽加上绿树青山,让人心旷神怡。他伸了一个懒腰,只要不是在那个平台上,他就觉得这世间无比自在。
知了鸟斜着头看了一下,飞到陈川身边,本来十分胆小的知了鸟竟不怕人了,陈川去捉它,它灵活的飞走,陈川不动,它又快速的飞了过来,如此几次,陈川才发现这只鸟脚上有四个字:“跑十公里。”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子手迹。陈川念了一声:“什么鬼?跑十公里?”不想知了鸟竟是叫了两声,好象在认同。
陈川想起昨天的那位女子,这字是那女子写的无疑了,因为这个字村里面的人没几个能写出来的,何况自己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和村里面那几个字写得不错的人都不怎么熟,没可能是他们来让自己跑步。这女孩可有点神奇了,竟然可以让一只知了鸟来送这东西!可那女孩让自己跑步是为什么呢?陈川也一时想不明白,本来不想动的,可一想到那女子旁边的那个男人,竟有马上起身去跑步的冲动。然后又想,就算是那两个人,他们不在这儿,又能奈何?可惜昨天忘记了问一下他们是哪儿的人,不过没问也好,尤其那个男人,凶巴巴的,可不好玩。
正在胡思乱想的陈川突然觉得头上一阵巨痛,醒过神来才发现那知了鸟啄了自己一下,正在用那种你不听话我还啄你的眼神看着他。陈川一摸,竟有点血迹,他向鸟扑了过去,那鸟飞走,可下一刻,那鸟又向他飞了过来,然后那尖尖的鸟嘴在陈川的曈孔里面变得越来越大。如此这般几次后,陈川败下阵来,他不敢伤那只鸟,因为他有九分把握鸟的主人是那个女孩或者那个男人,感觉中这两个人他一个都惹不起,所以说肆无忌惮是需要后台的。于是就出现了搞笑的一幕,一只鸟追着十四岁的陈川,只要陈川在使劲跑,它就在旁边飞着好象监督一样,只要陈川停下来或者跑慢了,它就一个俯冲下来,刚刚开始的时候陈川还在自家房边绕着跑,后来实在觉得这被一只鸟追的样子被人看到了丢人,只好向人烟稀少的立柱山跑去,围着立柱山跑。
陈川毕竟是山里面的孩子,跑个几公里没什么问题,可毕竟是十公里,期间有几次实在跑不动了停了一下,那鸟又俯冲下来,为了让自己休息一下,陈川只好挥舞着手臂,或者挡或者挥或者劈,防止那尖利的鸟嘴啄着自己。等到跑到距离差不多了,那鸟看了他一眼扑楞楞的飞走了。陈川有一种错觉,那鸟眼神有点凌厉。
饥肠咕咕的回到家,爷爷陈贤青已经拿着家具出门了。见到陈川,陈贤青问到:“昨天在敏玉家没见到你,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瞎逛。”陈川不敢说他昨天去了立柱山,如果被爷爷知道,肯定被骂死。
“今天早上一大早那鸟儿是怎么回事?又去掏鸟窝了?”陈贤青道。
陈川赶紧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掏鸟窝很久了。”
陈贤青问道:“那它怎么一直跟着你?”
陈川装迷糊说:“我也不知道呀,已经飞走了。”
陈贤青道:“回去吃饭,哦,告诉你一个事,过两天你表姐要来家住一段时间。”
陈川缓了一口气,还真怕爷爷在鸟儿的事情上较真。
马上他又疑惑了:“表姐,哪儿来的表姐?”家里面自他懂事起,就没见过什么亲戚,哪来的表姐?
陈贤青叹了一口气道:“到时候就知道了,只是要记住一件事,不要太淘气,如果你表姐要收拾你,你爷爷也保不住你。”
陈川马上道:“好的。我一定不惹她就是。”
陈贤青深深看了一看陈川,走了。看到爷爷走远了,陈川飞快的跑了进去,逍遥自在的一天又开始了。
如果不是第二天那鸟儿又来了,陈川还真认为自己没去过立柱山,可惜的是那鸟儿不仅第二天来了,后面每天都来。人世间的事,说它稀奇是因为它少,少才稀奇,这鸟东西天天都来,不只是陈贤青很快熟悉并认同了它的存在,村里面的人也很快就认同了它的存在,反正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陈川一阵子疯跑,途中都有一只长尾巴的知了鸟边飞边和陈川玩闹,当然是他们眼中的玩闹,陈川可没少吃苦头,至少在前几天,陈川头上有许多点点的伤疤。
不过,陈川是越来越少受伤了,连续几天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精神比几天前好了太多了,刚开始几天跑起来气喘吁吁的,中间还要休息好几次,现在已经不用休息了,跑下来也没那么累了,有几次他还觉得没跑够,多绕着立柱山跑了一圈,大约六公里的样子。比较明显的是他的手脚灵活程度也大有改观,现在知了鸟已经不能轻易的啄到他了,很神奇的是好几次那鸟还没啄到他的手就挡到鸟前面了,好像陈川就知道那鸟要啄他了一样。他跑步的跨步也大了近乎一倍,只是他在跑步的时候想飞过他以前从来没飞跨的间河岔口时,光荣的落水了。
陈贤青说的表姐过了好几个几天都没来,陈川问了几次,陈贤青都说不知道,陈川也不再问,很快就忘了这一茬。不过他觉得这老头有点怪怪的,以前平静的脸上整天黑黑的,好象谁欠了他几个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