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癞子在陈川眼里面除了有点傻呆以外,还有点小帅,如果二癞子不傻笑,把脸上的灰尘洗去,再理一下头的话。再有就是陈川猜测二癞子怕被人欺负,所以随着二癞子的年纪越来越大,他出现在大家眼里面的频率也越来越低,这让二癞子在陈川眼里带上了点神秘,陈川问过几个熟悉的人,大家都不知道平常二癞子在哪儿玩。
间河凹坑里面猫着的二癞子,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河中央。这个位置的间河因为与立柱山相倚,并没有河滩,只有不到十米的深沟,河水相对于往下河段要湍急一些。陈川向二癞子眼光所到之处看去,除了波光粼粼的河水,那儿什么都没有。
青竹小声的问陈川:“这个人知道我们在这儿不?”
陈川说道:“他是个傻子,应该不知道吧?”
青竹疑惑道:“他是个傻子?”
陈川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二癞子的事告诉青竹,潜意识里陈川把声音降得很低。
青竹仔细看了看远处的二癞子,没有说话。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还是不练了。”
陈川点头同意,他总觉得这段时间接触的东西在他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自然也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陈川和青竹就在崖边一根倒下来的枯树上坐了下来,因为枯树悬在崖边,二人只好背对间河。
陈川问道:“当时爷爷只给我说你叫青竹,你姓青吗?”
青竹道:“不姓青的。......”
陈川的眼光从间河对面二癞子的身上转了过来,看着青竹:“你没有姓?”
青竹道:“我肯定有姓的呀!”随即说了一句让陈川比“不知道”、“不能说”还无奈的话,“陈爷爷没说这个能不能说。”
陈川:“......”
青竹好象怕陈川不相信,又强调了一下:“真的没给我说。”
陈川道:“没说不能说就是能说呀!”
青竹睁大眼睛:“真的?”
陈川点了点头。
青竹道:“我姓沈,叫沈灵,小名叫青竹。”
陈川又问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他想知道为什么青竹会是他表妹。
青竹道:“陈爷爷说的不能说,他说我家里面的所有事情都不能给你说。”
陈川说道:“那你怎么告诉我你姓沈?”
青竹道:“我不在家里呀,我现在在你们这儿呀!”
陈川:“......”
陈川试着问道:“是姓陈吗?”
青竹说:“不是姓陈。这个可以告诉你。”
陈川接着问道:“那你奶奶呢?”
青竹道:“也不姓陈。”
陈川打算以后少问这些有的没的了,他没听爷爷和爹妈说过他有姑姑,也没听他们说过他有姨和舅,哪来的表妹?本以为青竹的妈妈或者奶奶姓陈,由此和爷爷辈攀上关系来的表亲,可还不是!众多的问号增加一个,何苦来哉?
陈川视线投向间河那个凹坑,却发现二癞子已经不在对岸了,透过间隙左右仔细看去,哪里还有二癞子的影子?很是仔细的找了十几钟,二癞子的身影还是不见。
青竹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二人对视,眼睛里面都有了与年纪不相衬的惊讶。
陈川说道:“你也没发现他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青竹道:“嗯,刚才没注意,和你聊天去了。”
坐下来之前,陈川还见二癞子在对岸,坐下来才几句话的功夫,二癞子能走这么快吗?
想不通,似乎也没有其它办法,陈川第一次认真思考问题。自己十三岁,也就是敏玉十五岁,聂定生十一岁以前,自己应该是很淘气的。因为那个时候也不懂什么事,又在上学,每天除了上学,喜欢到处摸鱼捉鸟,也喜欢满山遍地的找野果子吃,不是跟在敏玉后面就是和聂定生瞎混。
日子的转变是两年前聂定生上了立柱山那一次。从那以后聂定生就基本没有找过他玩,而敏玉日渐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己再去跟在后面也无趣。
尤其最近一年,在没有上学之后上立柱山之前的那段没什么玩伴的日子,他就满山遍野瞎逛,要不就是坐在哪儿发呆,有记忆的日子,长达七、八年,也没有这一个月左右时间出现的怪事多,是以前自己心思不够缜密,没能发现?
想到这儿,陈川看了一下旁边的青竹,青竹也在想事情,眉头少见的紧锁着。
陈川问道:“怎么了?”
青竹道:“一个多星期了,姐姐怎么还来接我呢?”
陈川道:“你姐姐说的一个星期来接你?”
青竹眉头舒展:“对,她说的只能出来玩一个星期,不然奶奶要骂的。”
后知后觉的陈川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今天上午青竹在跑道那儿那样说话,原来她是要回家去了。
陈川道:“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想着要出来玩的?”
青竹脸上有回忆的神色:“那天放学是姐姐去接我,她问我想不想出去玩,我就说想,然后姐姐说她可以让我出来玩,奶奶还不会骂人。晚上回家姐姐就去跟奶奶说了,奶奶果然同意了,但是只能玩一个星期。”
如果是立柱山事情以前的陈川,应该听到这儿就算了,可现在的陈川想事情都会深一点,本来想问青竹有没有发现什么与平常有异的事,但临了又转成了安慰的话:“不用担心,可能是你姐姐有事情担搁了,相信她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时间可真快,刚刚熟悉的小伙伴又要走了。不知道这丫头住哪儿,这次她走了以后还能见面吗?
陈川又道:“你这次回去了,以后还来玩吗?”
青竹道:“不知道。我们爬山玩一下吧!”
陈川道:“我爷爷不让,如果被他知道了,我会被打得很惨的。”
青竹道:“悄悄的,他不会知道的。”
陈川仰望着立柱山,从心里面抗拒爬上去:“不去,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说不定你姐姐已经来了呢!”
青竹开心起来,蹦跳着向陈川家走去。
走了一段路,青竹回过头来,对跟在她后面的陈川很郑重的道:“陈川,你一定要小心些,我感觉你们这个村子里面的很多人都不简单。”
站在家门口,陈川差点给自己嘴巴一个巴掌,正屋廊檐下,爷爷和一个端坐女子正在说话呢!
青竹叫了声“姐姐”,站在那女子旁边,陈贤青叫陈川过去,指着女子道:“这是你表姐翠玉,是来接青竹回去的。”
陈川叫了一声表姐,打量着这位表姐。约十八、九岁年纪,生得白白净净的,好象电视里面的城里人,长着一张好看的瓜子脸,穿着一件白底小红花衣服,估计比现在的自己要高一点点。陈川又看了一下青竹,他怀疑老头子被骗了,村里面也有几家家中孩子多的,人家只要是兄弟姐妹的,都有点相象,可这儿翠玉是瓜子脸,青竹却是小圆脸,太不象两姐妹了,两张脸上就没发现有一处长得很象的地方。可青竹叫这个叫翠玉的姐姐又怎么回事?难道青竹也被骗了,说不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