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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败露

萨斯很快到达了终点站,也就是妹妹的学校。因为先前的一些耽误,此时学校是已经放学了,人潮从狭小的门涌出,但势头已经不太足了。这个点,妹妹肯定是已经出来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她呢?

正思虑着,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萨斯回头,是常跟在妹妹身边的那个小女生,好像叫什么小柔来着,大概是。

因为不是很确定,所以萨斯没有叫她的名字:“啊,是你啊,那个,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妹妹?”

“小柔”也不说话,就指了指身后的一间茶屋,示意萨斯跟上。

进屋后,果真看到悠娜与几个小女生围坐在一个圆桌旁,正喝着茶饮,悠娜还在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没有注意到萨斯的到来。萨斯就正对着她坐下,无奈地看着她。等到她说完了话,似乎才注意到对面多了一个人,眨眨眼,看着萨斯:“你怎么来了?”

“老妈没有事先跟你说过吗,今天我会来接你,我可是一顿好找啊。”

“没有欸,看来是临时通知你了。”悠娜拿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你不点一些什么吗,就这么干坐着?”

“这顿我请了。”萨斯豪横地起身,去前台结账,顺便点一些什么。

“你哥最近不对劲啊,有钱起来了啊,是捡到一大笔钱了吗?”“小柔”发出合理的疑问,毕竟萨斯向悠娜借过多次钱的事情算是人尽皆知了。

不过萨斯虽然老是借钱,信誉倒是挺好的,总是能还上,这下一改之前的穷酸模样,倒也让悠娜的朋友吃一惊。

“哦,我哥他之前做了一些生意,小赚了一笔,最近可是得意地很啊。”

“难得让他破费,可不要放过他了。”悠娜的另一个朋友如是说。

“怎么?已经商量着怎么宰我了是吗?”萨斯端着一杯甜茶过来,看着那个女生,对方脸红着否认。

“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啊?”萨斯转向悠娜,“老妈催我们了。”

悠娜风卷残云般扫过桌面,就跟朋友们告别了,跟着萨斯去坐地铁,路上悠娜和萨斯聊了起来。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悠娜走在萨斯的一旁,突然问萨斯。

“啊,是你的朋友‘小柔’带我过来的。”

“可是,小柔一直在我身边听我说话呀,中途只有艾咪离开了一会儿。”

萨斯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记错了名字,只是忙着转移话题。

“等列榜结果出来之后,我大概要离开赫尔城了。”

这大约是萨斯第一次离家远游,也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家门一旦踏出,想要回到从前的氛围,就很难到达了。

忽而,街上的人流开始向一个方向涌去,汇集成一股。萨斯赶忙拉住身旁一人,询问缘由。原来是城主府突然放榜,萨斯也打消了回家的行程,带着妹妹一起去看榜了。

城主府的公告栏很长,被分为两段,分布在府门的两侧,此次大测的结果就在靠右的这一侧。公告栏此时已是围了许多人,平日里冷清的城主府顿时热闹起来。

福克斯有点不耐。本来差不多到了自己下班的时间,枢密院那边竟然已经统计完了结果,非要说第一时间公布出来,打乱了福克斯的行程,这下使得福克斯彻底堵在这城主府而出不去了。顾及自己的名声,福克斯也不好去驱散那些民众,只能委屈自己在城主府稍事等待了。他在城主府巡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玩着桌上的一个精致的望远镜,推开窗,向外看着这自己辖下的城市。

萨斯拉着妹妹的手,防止在人群中挤散,凭借着自己饱经锻炼的体躯跻身前列。他的目光开始在白纸黑字的榜上逡巡,首先是天空城入选者榜,从榜首开始往下看,果然寥寥几十人中没有自己的名字。看来第三场更改过的测试确实是关键因素。不过萨斯并不遗憾,甚至有些高兴,因为在那个榜上有几个属性的名字,有几个属于他的“客户”。他又开始看一旁的地面各单位优选榜单,这份榜单就很长了,同样从榜首往下看,一行到底,萨斯竟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于是叫一旁的妹妹一起帮他找。

翻来覆去寻了二三遍,也还是没有发现萨斯的成绩。萨斯很疑惑,扯扯旁人的袖子,询问这是不是完整的榜单,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下萨斯才注意到榜单旁的一小公告,里面是一些关于大测事项的处理结果,其中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处理了大约六七人,理由是在本次大测中有舞弊行为。

但萨斯很疑惑,自己暴露的环节是哪里呢,他本人是没有使用盗取来的答案的,而处理人中也没有自己的客户。怎么就暴露了呢?

顺着萨斯的目光,妹妹很快也看到了萨斯被处理的公告,但她大概知道萨斯应该是因为在中心银行的所作所为而暴露的。虽然赫尔城的居民都知道,大测的答案就放在中心银行的保险库,但真正敢付诸于实践,窃取答案的,萨斯是第一例。

两人回家路上一句话也没有,但萨斯的心情其实还好,世界都要毁灭了,还要什么大测。

但等到回到家,他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推开门,老妈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应声。她叉腰站在窗边,肩部耸动着。萨斯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准备偷偷溜回房间。这时候,老妈突然转过身来,喝道:“站住!哪里去?”

萨斯僵硬地转过身,准备接受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了。但这次似乎不大一样,没有劈头盖脸的痛骂了,她只是冷着语气:“你丢了我的人,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滚吧。”

愣了一下,准备回自己房间,但老妈补了一句:“滚!”

是那么陌生。

他只好灰灰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妹妹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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