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瞬间混乱起来,我慌乱中,拿起一把破烂椅子,把椅子腿掰下来护身。道恩家的两个儿子是我们中最高大的,他们先把科林家的三个男孩打倒,那三个男孩我们中最瘦弱年纪又小,先解决小麻烦,姑娘们恐怕道恩一家是看不上眼,觉得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另外三个青年见状也扭打在一起;麦林和她的堂姐也对战另外一对弱不禁风的姑娘。波恩一行人也退到吧台一旁,似乎等待一场戏剧上演。
科林家的三个儿子很快被打的头破血流,安德鲁在对战两个弟弟,大哥被多利打得躺在地上求饶,“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求你了。”求饶声渐渐小了下去,逐渐没了声响。只有屋外的风穿过木门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仿佛是个悲伤的妇人在哭泣。安德鲁不久后停下了手,毕竟两个弟弟已经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多利依旧没有停手,对着大哥脸上一拳又一拳。三个男孩躺在地上没了动静,长子最为严重,那仿佛已经称不上人类的脸了,血肉模糊,多利站起身来,手上还沾满鲜血。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商人他们没有丝毫在意,长剑黑衣男人还在自顾自地喝酒,波恩却在一旁着急,商品还没交付出去,就折损了,不知要少赚多少钱。
旁边另外的三个青年你一拳我一腿的,突然其中一个抄起椅子砸向另外一个人,瞬间给人脑袋开了瓢,受伤的人连忙捂住脑袋认输,不敢继续,站在一旁的青年也上前给了一脚,至此,受伤的青年彻底落败,剩下俩人却扭头看向了我。此时的我孤身一人,
他们虽然受了伤,但看着像是皮外伤,伤的不重。我握紧木棍,面对着他们。
虽然我很不愿意动手,但现在骑虎难下,不出手,我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我不甘心死在这个恶心的地方。
在那两个青年还没过来,我决定先发制人,右手拿起一把椅子扔向其中一个,他们没想到我会下手,在他们还惊讶于眼前的状况时,我上前给了其中一人裆下一击,他瞬间疼痛难忍,双手捂住裆下,不能反抗。我转身给了旁边青年头上一闷棍,朝他肚子上又来了一拳。后面又给了他们几脚。这些年来我在悬崖大山之中早出晚归,穿梭于这恶劣的环境,我身体比一般姑娘都矫健有力。他们本身有伤,挨了我的几下更起不来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求饶,我停下来,扔掉手中的木棍。我扭头看向吧台,那个长剑黑衣男人正对我阴冷地笑,我不由得感到一股恶寒传遍全身,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是在对我的演出表示满意吗?
麦林先是环视一周,不急着出手。麦林跟她堂姐耳语了几句,完毕后一起掀起一张桌子往那对姐妹推去,那对姐妹对这突发情况招架不住,只能用手去挡。突然麦林往后边窜出,拿起一把椅子站在桌子旁朝其中一人身上砸去,那人当场倒下,身边的姐妹赶紧把麦林一推。没想到却把麦林推到长剑黑衣男人身旁,黑衣男人一个躲闪,巧妙避开麦林跟他接触,手上酒杯里的酒愣是一点也没撒出来。看来这长剑黑衣男人身手不一般。
麦林没有惊慌,反而环视周围有没有称手的武器,长剑黑衣男人遗留在桌上的酒瓶映入眼帘。不出所料,麦林果然拿起那瓶酒朝推她的人头上砸去。一声清脆的声音后,玻璃散落满地。那个人头上的血像是要侵蚀她的脸一样,慢慢地脸上脖子上覆盖一层鲜艳的鲜血,最终也痛苦地倒在地上。
麦林一下子也瘫坐在地上,她的堂姐以为麦林受伤了,赶紧上前问道:“麦林,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吗?快让我看看。”说完麦林的堂姐伸手去查看,正在这时麦林突然右手向前一划,朝堂姐的脸上刺去。
“啊!”一声尖叫划破这个黑夜,随后被一声雷响淹没,仿佛一切没有发生一样,风雨依旧拍打着木门。堂姐用手捂住右眼,低声哭泣。鲜血透过指缝涌出,染红了袖子。
我大喊一声:“麦林,你在做什么。”我上前一脚踹中麦林的肋骨,麦林重重地撞在吧台上。
“对不起,我只是想活下来,我不是有心的。”麦林哭喊着,红了眼睛,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禁让人心中动容。是的,麦林始终没有忘记这是场生死决斗,只有胜者才能活下来。
我不想在管麦林,转头去查看麦林的堂姐伤势,“别怕,让我看看,我不会伤害你的。”堂姐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微微点头。我轻轻挪开她的手,看到眼球里尽是血泪混在一起,让人不由得害怕。我细细一看,幸好伤口只是在眼角一侧,没有伤到要害,好好养伤就能恢复。
我正准备给堂姐包扎时,听到玻璃碰撞清脆的声音,我抬头一看,麦林正拿着一块酒瓶碎玻璃向我袭来,我赶紧往后一退,不料摔倒在地上,我只能双腿夹住麦林的手,脚上一使劲,麦林疼得松开玻璃,玻璃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捡起玻璃向麦林刺去,刺中麦林的右手背,鲜血滴落在散落的玻璃上,看上去像开出红色的花。我又一脚踢中麦林,麦林躺在地上,我翻身骑上麦林,把碎玻璃顶在她的喉咙。
麦林此时不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样子,反而是一脸憎恨,“没想到居然输给你。”麦林向来就不是软弱的人,我映像中她一直都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算被卖身为奴,也时刻找准机会逃离;就算踩着亲人的尸体,也要往上爬的人,柔弱可怜不过是她的障眼法,没想到我却着了她的道,放过了她。
面对麦林我不禁握紧碎玻璃顶在她的喉咙,手心被划伤也浑然不知,麦林也死死地盯着我,等待我动手。
“好了,可以停下了,真是非常精彩。”长剑黑衣男人拿着酒杯向我们走来,脸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瞬间我们又仿佛是砧板上的鱼肉。
“你们四个人都可以去独角崖。”说完,长剑黑衣男人把酒杯里的酒喝光,扔掉酒杯,朝我们不怀好意地笑出来,我只觉得一股恶寒。后面的仆人开始有所行动起来,熟练地收拾场面。
我们四人被两个仆人赶着出酒馆,那两个仆人都穿着磨损严重宽松的布衣,但腰上却突出一块,恐怕是藏着武器。他们轻车熟路地把我们赶到一辆破旧的马车前,马车的门很小很旧,只能挨个进去,多利首当其冲走在前面,我是最后一个。
旁边的笼子传来开锁的声音,那三个青年和科林家的两个弟弟被两名同样穿着宽松黑麻布衣的仆人扔到笼子里,动作快速,没有多余的动作。能轻松抬起五个男人,恐怕身手也不一般。那对姐妹和麦林堂姐也被塞到笼子里,她们抓紧笼子栏杆,嚎啕大哭,平静黑夜里极为刺耳,周边的房屋也纷纷熄了灯,关紧窗门,生怕这声音钻进家中,钻进心房。仆人们没有怜惜,反而一顿殴打。她们转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抽泣声,不敢惊扰他人,怕再遭受一顿毒打。我看得不禁捏紧拳头,要控制自己。
突然我身体前倾,重心不稳往前一倒。我回头一看,原来有个仆人把我推倒,瞬间我怒火中烧。“你在磨蹭什么,赶紧走。”仆人一脸不耐烦,手放到了腰上。我往马车一看,原来他们都上车了,只剩我一个人,迫于无奈,我也走上马车,踏上马车的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
门外传来波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老爷们啊,这死了一个,我要亏多少钱啊,你们行行好,多给点吧,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啊。”我忍不住透过破烂的车窗往外看,死的是科林家的长子,可怜的孩子还没长大成人。可是若干年后,我也没想到,原来当年死在家乡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你这商品是个残次品,我们只是在挑选好商品,这不能怪我们。”胖子商人说,这一脸的平静让人恶心。
“可……”波恩话还没说完,脖子却被架上了一把长剑,黑衣男人像野狼一般盯着波恩,“我们还有事要先走,别来打扰。”
波恩连忙说:“好好好,老爷说的是。”黑衣男人收回长剑,波恩一下瘫坐在地上,双腿不停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