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群闯进我家的人,我不想在他们显怯,昂首挺胸地走在他们前面。大步地向他们的大本营走去——村中唯一的酒馆。
我推开酒馆的木门,一股混杂汗味,酒味还有一些牲畜的腥味的恶臭扑向我的鼻腔,不忍得直犯恶心,一股反感也涌上心头。我站在酒馆中央,这是他们挑选奴隶的地方。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那是噩梦般的回忆,亲眼见证自己的手足被迫害。他们会把人安排在酒馆中央,像牲畜一般任人挑选,一些好的被送上马车,剩下的只能挤在车队末的笼子里。
当我还要妈妈牵着我的手才敢出门的时候,我的哥哥被送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他抬腿踏上马车,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在进入马车前,我忍不住喊了他一声,他本想回头却被仆人推进了车里,自此我再也没见过他了。自从兄长一去不复返后,我便由姐姐一直教导,教会我在这个恶寒之地生活的技能,早上带着我上山打柴,摘取悬崖上的野菜,晚上唱着摇篮曲哄我入睡。没想到几年后,我的姐姐被人塞进笼子里,车队启程时,她在笼子里嚎啕大哭,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样下着雨,寒风混着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我在车队后面一直追随,直到笼子越来越远,离开了村庄,剩下我一人倚靠在那块村口的石牌,雨水混着我的泪水,嘴里充满着苦涩味。
重回这个伤心之地,我不由得悲愤欲绝。波恩正努力地向胖子商人推销自己的奴隶。阿谀奉承的样子真想让人撕烂他的脸。听说外面情况不好,战争连连,他想趁机多赚点钱,为自己谋求后路。胖子商人听得不耐烦,连忙说:“不如先把货物都拿出来,让我们好好选,我可是带了个大客户过来。”
波恩听了向得了圣令一般,“好好好,我马上安排。”随即让人打开酒馆内不起眼的小侧门,把里面少男少女都赶到酒馆中央。没想到小小一个地方竟藏着十来个人。有三个身上破破烂烂的小伙子,年纪不超过十五岁,他们都是在半山腰上的科林一家的三胞胎儿子;还有两个比较高大的男生,是道恩一家的儿子,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痕从左眼角延至左耳旁,他是道恩家的长子多利,另外一个是他的弟弟安德鲁;有四个少女两两紧抱在一起,脸上挂在泪痕。其中就有我所认识的人,麦林和她的堂姐,想必麦林是被他的酒鬼父亲卖掉的,麦林不时抬头观察周边的人和环境,还有三个我不认识的人恐怕也是波恩从他们父母手上坑骗来的。大部分都低下头,害怕刻在他们的脸上,毕竟自己将被卖身为奴。“老爷们是想怎么挑选,我这可都是绝佳的货物,身体健康,吃苦耐劳,做什么都可以,保证得老爷们的欢心”波恩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
没等胖子商人说话,那个黑衣男人抢先说话:“那么让他们决斗来看看,让我满意了再说。”他摸了摸自己腰上的长剑,似乎在期待什么。“现在你们可以任意攻击对方,不限武器招式,谁能活下来将会有丰厚的报酬,不用每天挨饿受冻。”
“决斗、攻击、活下来。”这是在让我们自相残杀,我不敢想象,我要杀人。我本想跟他理论,但我已经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我现在只是一个等待出售的奴隶,没资格说话。我内心正苦闷,手足无措。
突然,身旁的一个椅子被安德鲁抄起砸向了那三个男孩。多利瞬间上前先将科林家的一个孩子踢倒在地,安德鲁也上前将其余两人打倒,这场决斗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