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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2014年2月24日。

我在郑州站下了火车,给她打过电话,我就返回了她租的房子。

等到下午5点,她从单位回来,我拿出了川给我的档案袋,我和她一起看了里面的内容,至于什么书里不方便说,属于一个工程,经过了她律师实习的经验来说,前期需要的自己垫资的地方也不少。

于是我想起了老曹说的人,给老曹打了一个电话。

“老曹,我记得你说过你朋友老付在国土资源局,对吗?”

“嗯,怎么了?”

“我这边有个协议,具体也看不太懂,能帮忙给你朋友老付打个电话过来看看吗?”

“你带着东西过来吧,我和老付在网吧玩游戏呢,老地方。”

“好,我马上到。”

她并没有跟着我一起去,说这几天有点累,就先休息了。

大约20分钟,我走到网吧门口,也不是很远,所以也就没打车,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老付。

老付很高,足足有一米九一,体重也有将近三百斤,不过看着并不是很胖,反而感觉很魁梧。

经过简单的聊天,我把档案袋拿了出来,老付看完后沉思了很久。

“老何,我认你这个朋友,不过这个东西,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做,你媳妇说的有道理,这个合同没什么问题,这边的机关也会批准,不过前期的垫资太大......”

老付给我分析了很多,尤其是其中的弯弯绕很多,不光是垫资,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送礼,总体来说肯定是能赚些钱,但是不好坚持,有时候垫资过大,会让自己陷入巨大的负担。

这时老曹插了一句嘴。

“付哥,你和何哥两个人一起做怎么样?”

我当时也看向了老付,而老付摇了摇头。

“这东西让我帮忙找几个人可以,也可以给你说几个号码,到时候有一些小事,你打电话可以去找他们帮下忙,不过肯定要稍微送些礼,但是我不能和老何合作,我也不能帮老何去找人,只能提供联系方式,有些时候陷进去就出不来了,我没有什么抱负,也不指望能弄多少钱,能混个平安退休就行了。”

老付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确实很有这方面的经验,这种事也不能强求,我认识老付这么多年,发现老付基本没参加过什么别人请的饭局,没事的话就在网吧坐一会,我们几个经常一起去吃饭,当然他的电话很多,不过基本都是拒绝。

我们聊了一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已经晚上7点了,老曹也就提议一起去吃个饭,饭桌上无意间想起了川写在档案袋背面的电话,给老曹和老付说了这个电话的事情。

老付说:“要是给你档案这个人留的电话,你可以打一下试试,你自己肯定没办法做这件事。”

我思考了好久,终于还是打通了川父亲的电话。

“喂,哪位。”

一股很浓厚的天津方言。

“您好,叔叔,我是川的朋友,在北京,川给了我一份档案,我发现自己没那么大的能力去做... ...”

说完后,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不过大约2分钟后,川的父亲给我说了一个方法,至于什么办法,书里不能写出来。

我们三人听完后,老付直接就竖起来大拇指,只说了一句话。

“还是老领导牛逼。”

快速吃完饭,我也给她回了一个电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她也回了一句,不要太累,尽量能在我毕业典礼前结束,陪我到武汉拍毕业照。

从这天开始,我就和老曹忙碌起来了,办法虽然很好,但是四处奔走,碰壁的次数也很多,也碰到说我们,什么自不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样的白眼,什么样的辱骂都听到过。

2014年3月20日。

连续奔走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和老曹成功的搞定了这个档案中所说的事情,中间的经历也让我和老曹成长了很多。

我也总结出了一个结论,人的尊严在现实情况面前一文不值,当然我不是说所有人,为了这件事,我和老曹放弃了太多的尊严,这次的疯狂,也明白了不通过努力,始终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

等这个工作结束,已经到了5月底,我和老曹也拿到了丰厚的报酬,毕竟前期我一个人垫资不起,和老曹合作后,成功的将这件事完美解决,而我的存款也从18万,变成了43万。

2014年6月,事情忙完后,我和她一起去了武汉,很顺利的完成了毕业典礼,再度返回郑州。

回到郑州之后,我也就想着其他的方式去挣钱,这段时间我和川联系的不是很多,毕竟他在边疆,想打通他的电话还是比较难得。

2014年7月11号。

川的父亲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小何啊,我有一个侄子,叫高峰,他的女朋友是商丘人,想带着他女朋友去郑州发展,你们可以合作一次,你们应该会合作的很愉快。”

也就是这天,我认识了高峰。

第一次见高峰是7月12日,那天刚好周六,我和她一起去的火车站接人高峰。

高峰虽然名字可以,但是身高和我差不多,一米七三左右,身材很好,皮肤有些黝黑,应该是经常去健身的类型。

见面后,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我和她就退租了原本的房子,和高峰一起在东区合租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间。

2014年郑州东区虽然还没有太繁华,但是明显的趋势已经向东区发展了,而且她的公司也打算在15年初左右搬到东区。

经过前期的运营,我和高峰合资创办了一家公司,老曹和老付也投资了一些,不过前期运行的不是很好,亏了很多,高峰这个人从来不让别人赔钱,自己从家里拿了钱要给我们三个,老曹和老付虽然也想坚持,不过那段时间确实亏损太多,也就撤资了,我虽然有这个念头,但是通过这几个月的了解,我也知道高峰的为人,咬牙坚持了下去。

那段时间很难熬,也导致了我经常给我妈妈打电话,虽然我妈妈挣的不多,但是我和高峰已经没有办法了,高峰的父母甚至把老家的房产卖了来支持他,也正是因为这几个月发展的不好,我经常给妈妈打电话要钱,甚至有想把房子卖掉的冲动,不过高峰知道了我的想法,一直在劝阻我,房子千万别卖,你偷偷买这套房子不容易,不就是为了给家里一个惊喜吗,而且现在已经开始好转了,一定能过去的。

2014年11月27号。

经过了三个多月的亏损,公司终于稍微步入了一些正规,开始慢慢的盈利。

在这之前,经历的几个月,完全跟噩梦一样,妈妈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过那段时间也开始对我产生了怀疑,家里人也都知道我一直要钱的事情,当时我在外公外婆家的风评也不是很好,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不是沾染了一些犯法的东西,外公外婆也一直打电话劝我。

而我奶奶那边确幸灾乐祸,觉得我就是个败家东西,家里房子也不盖,以后肯定打光棍一辈子。

她为了我付出了很多,那段时间我和她都借了很多的贷款,负债也达到了30万左右,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支持我。

2015年春节。

她和高峰的女朋友都回家过年了,而我和高峰在郑州过年,她每次过年都会回去,也给我说过,等结婚以后也是一样,只要过年必须要和她一起回去看看父母。

这次过年,我们在郑州的四个人聚在了一起,老马和老吴居然也从广州跑了过来,所以这次过年很热闹。

相互认识之后,也聊起了今年的情况,在大年初三,老曹非要请我们去唱歌,那天我也认识了夜场的一个经理,现在喊他老宋,这些年一般有什么请客酒局,都会给他说一声,安排的很好。

2015年2月25日,也就是大年初七。

她和高峰的女朋友都回来了,这天也算给她们两个一个惊喜,我和高峰也决定,用这两个月盈利了的钱,买了一辆属于我们自己的车,虽然是二手车,但是也是一辆比较新的黑色宝马轿车。

但是也因为这辆车,我差点失去了生命。

2015年3月3号。

我接到了川的电话,川也知道了我在和他表哥高峰合作开了一家公司,我和川聊了很久,他也讲了很多关于他的经历,听得我惊心动魄。

聊了有30分钟左右,川说了一件事。

“老何,高峰,你们两个明天谁有空,妹妹小洁要去武陟的林业部门上班,坐车到郑州之后送她到武陟一趟。”

“川,我去送吧,高峰明天要去湖北十堰见一下客户。”

就这样确定了明天的行程,这也是我差点失去生命的开始。

2015年3月4日。

天空中的雪花还没有停,不过不是很大,但是前几天的降雪,道路还是很难走的,为了安全起见,给车装上了防滑链,也就是这个举动,我没有了生命危险。

送高峰到了火车站之后,我就坐在车里等着川的妹妹,也就是小洁。

大约上午10点半左右,我接到了小洁的电话。

小洁长的很好看,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眼睛很大,头发剪得很短,一个很阳光的小姑娘。

“你就是何哥吧。”

“嗯,你峰哥去湖北了,我开车送你去武陟。”

由于路面很滑,我车开的很慢,路上也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上了高速之后,路面变得好了起来,我也就把速度稍微提升了一点,雪虽然停了,但天气还是阴沉的可怕,雾气也开始慢慢的变的浓稠。

在行驶至距离武陟还有30公里的地方,雾气已经特别大了,能见度很低,高速上的车速都开始降了下来。

大约走了有5分钟,一辆货车从后面超车过,在我前面不远处行驶,大约又过了三分钟左右,路面开始变得湿滑起来,这段路的积雪还在清理,很多积雪都冻成了冰,我准备再次减速的时候,前面的货车打了变道的灯光,而且突然在路中间刹停,本来距离也就50米左右,路面又很滑,我赶紧踩住刹车,方向盘像右猛打,我知道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尽力将方向盘向右,保证小洁的副驾驶不至于撞在货车上。

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在撞上货车尾部的一瞬间。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2015年3月9号了,足足昏迷了5天,她一直在医院陪着我,还有高峰,老曹他们两个,老付本来也在,但是单位有事,第二天的时候去办事了,当然还有当时的货车司机。

经过高峰的描述,我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还好小洁只是轻微的擦伤,没什么大事,如果真出了事情,我也对不起川对我的信任。

虽然货车司机全责,但是我醒了,人家也赔偿了不少,也就没有再说其他的事情,让这个司机走了。

其实那天的原因是这个司机在睡觉,他的儿子开车,他们是跑长途货运的,司机醒来之后发现走错了,然后变道准备从前面的出口出去,没想到货车出了一点问题,突然刹停了,那天还好有防滑链,不然结果会更严重,最重要的是我放在胸前内部口袋的手机,挡住了货车上那根凸出来的钢筋,不然肯定会被刺穿心脏,但是冲击力还是让我的一根肋骨骨折了。

我受伤的事情并没有给妈妈说,只是让她给妈妈回了一个电话,说我很忙,手机要关机。

在我昏迷的期间,川和川的父亲也一直在打电话,得知我醒了之后,和我说了几句话,才放心的把电话挂断。

2015年3月18号,也就是我出院的时间。

这天,川带着小洁也来到了郑州,川的任务很忙,所以那天抽出了为数不多的假期,过来看看我,并且对我说了声谢谢。

从那天以后,川和我联系的次数也慢慢的变少了,毕竟他的工作性质就是那样,不过每次联系的时候,我们都是通话一个小时以上,相互说着自己碰到的一些事情。

2015年4月初,一件关于郑州的重大事情发生,房价突然暴涨,郑东新区的发展速度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和高峰的公司效益也变得越来越好。

2015年除了受伤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唯一的大事,就是我和高峰在东区刚开发的楼盘买了一套房子,高峰也意识到,这里虽然现在还没什么人,房价也不算很贵,但是因为距离高铁站很近,这里肯定是以后买房的最佳地点,老曹和老付也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也就买了同一个小区,我和老曹买在了二期同一层,老付买了一期,高峰买了三期,我和高峰没有给家里说买房的事情,而老曹和老付则是和家里商量买的房,因为我只想把所有事情办好,在给家里说清楚,我失去父亲之后,我就宁愿一个人默默的做所有事,高峰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他也没有给家里的人说。

转眼间已经到了2016年。

由于公司的效益变好,我和高峰回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基本都是全国各地跑着去拉客户,毕竟公司不算很大,业务部门的人只有几个而已,财务部门一直由高峰的女朋友管理,本来高峰想让我媳妇帮忙管理,但是她还是希望做律师,也就没有在勉强她。

也就是2016年这一年,忙碌的时间很多,压力很大,酒局,饭局基本没有中断过,从这年开始,我的身体也慢慢的出现一些问题,不过这些事我一直瞒的很死,身边的人也没有告诉。

直到2016年11月6号。

我在医院的检查结果就是,肝功能衰竭,脑部囊肿有放电情况。

当时我一直把药放在车里,我不想让人直到我自己的身体情况,不过在2016年12月9号,也就是检查结果出来一个月后,我那天出差回到家之后,躺在床上已经无法动弹了,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身体才可以慢慢活动,她回来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我太累了就睡着了。

我第二天下午醒来之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有了一些大致了解,所以我给高峰打了一个电话,也是对他说了一个谎言。

“高峰,到年前之前我的这几单跑完了,我想陪你嫂子一个月,出去玩玩,你要不要一起。”

当然我只是想歇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靠药物把自己的身体调理一下,现在的节骨眼也是公司正缺人的时候,我也不能说自己身体的原因,让高峰担心。

高峰的回答很简单。

“老何,你经常去外面跑,不像我,只忙活公司的运作,和你弟妹天天见,你陪嫂子的时间太少了,多陪陪嫂子应该的。”

我也就自己给自己放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基本都在往医院跑,不过公司只有一个高峰在看着,他不知道我并没有陪着媳妇出去玩,而她也一直觉得我在忙公司的事情,这个谎言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我身体彻底崩溃后,他们才知道的。

2017年的新年马上就要到了,经过这一个月的医院治疗,我的身体情况也出现了明显的好转。

公司通过将近两年的发展,也越来越好,年前也招入了一批骨干,我和高峰也没有那么忙了。

稍微清闲下来之后,高峰和他的媳妇,在2017年刚过完新年便举行了婚礼,而我也开始和她商量结婚的事情。

(公司的发展篇讲到这里,下面就会出现很多事情,从17年到21年的四年时间,已经让我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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