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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2013年的大年初五,也就是那年的情人节。

我和她一起踏上了去武汉的火车,距离她开学还有几天,不过她说过,情人节想和我一起过,所以提前从家里前往武汉。

一直陪到她开学,我也返回了广州。

回到了熟悉的三姓围村,不过妈妈的厂要搬迁了,搬迁到了萝岗区,我也就跟着妈妈一起住在了佳大时代公寓附近的一个小村子,罗岗村。

租住的是一楼的一个单间房子,房子很大,房主是一位30多岁的大姐,人很好,还留了一个冰箱给我们,一楼一共有两间房,苏姐住在我们隔壁,因为妈妈身体不太好,苏姐不放心,就租下了旁边的一间房。

由于我辞掉的工作,只能依靠现有的游戏,每天重复的做着游戏搬砖。

大约半个月后,也就是2013年3月11号,这个时间我记得很精确,那天我接到了老曹的电话,那时候他喊我何哥。

“何哥,还记得当时我给你说的事情吗?”

“记得,不过咱们都有没接触过网络行业,如果赔钱不是对你不负责任嘛。”

“不拼一拼怎么知道,我已经联系好了厂家,应该离你比较近,在广州河源,我在郑州也没办法去考察,交给你了。”

老曹把河源那个公司的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给了我。

第二天我就按照这个地址找了过去,第一眼看到厂房的时候,我还有些怀疑是来错地方了,因为老曹说是一个挺小的厂家,我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厂家的规模不是一般的大,此时我心里也有些打鼓,毕竟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见到这么大厂家的老板,估计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老曹是怎么和他们联系的。

虽然心里打鼓,但既然来了,还是先问问门口的保安,至于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因为我当时觉得可能是找错了,毕竟厂家的规模和老曹的描述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大哥,您好,请问这里是这条手机信息上说的厂家吗?”

那保安看了看我手机上的信息,回答了是,问我找谁,有什么事情,可以保安室帮我联系。

我也就把另外一条信息给了这位保安看,当时这个保安有点怀疑看着我,毕竟我看着也比较年轻,因为这个名字他知道,是公司新开设的网络销售部门经理的名字。

“这是我们销售部经理的名字,不是发了手机号吗,既然你有号码,有什么事自己打电话吧。”

这个保安说话的语气有些严肃。

听到这句话,我也就明白了,没有在问,而是走到对面马路旁的一个石墩上坐着,打通了这个电话,半分钟后电话通了。

“喂,哪位?”

“刘经理,你好,我姓何,是曹伟给了我您的号码,说让我来厂家看一看。”

“哦,何先生,你现在在哪?”

“就在您厂门口的对面坐着。”

“那稍等我一会,一会我出去接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也就百无聊赖的坐在路边玩着手机里的推箱子,这次也是我人生中特别的机遇。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个年纪大约35岁左右,身材微胖,穿着整洁的人从厂里出来,之后径直朝我走来,而我也发现了他,赶忙站起身。

“你就是曹伟说类小何。”

一口地道的河南方言,从这个人口中说出。

“是嘞,是嘞。”

“不用嫩客气,我叫刘山,以后叫我刘哥,山哥都中,我喊你小何。”

在陌生的城市,听到了熟悉的话,我也就赶忙回答道,这个人就是改变我人生轨迹的刘哥(本书里的名字叫刘山)。

和刘哥聊了一会,刘哥就带着我在厂里转了起来,也说出了和曹伟的关系,他们两个老家都是河南中牟的,相当于邻村,过年的时候回去和曹伟聊起来厂里要开发网络销售市场,问问曹伟有没有兴趣,不过也说了刚开始起步还是比较困难,毕竟13年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太多,电脑也不是每个家庭都有,网上购物和现在比起来应该是特别少。

在厂里看完,已经到晚上7点多了,刘哥说的很细致,产品的制作,包装,再到发货。

那晚我和刘哥一起吃了一顿饭,聊了很多,最后我也接受了刘哥的建议,开启了一段淘宝卖货经历。

刚开始并不如意,单量很少,而且还会遇到一些同行之间的挤兑,刷差评什么的,那时候网络监管还不是很严格,很多类似的事情发生,默默坚持了一个多月之后,实在被那些同行恶心坏了,我也就去武汉找她玩了几天。

在她得知我开始淘宝卖货的经历之后,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很平静的说,慢慢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

2013年5月22号。

也就是我开网店的第二个月,经过她对我的鼓励,我一直在摸索前进,慢慢的销量越来越高,不管有多少同行雇人给我刷差评,但是真正好的东西,还是会发光了,还有外地的几个实体店老板,经常从我这大量的进货,他们也是我坚持的动力,不管网上那些差评说的怎么样,但是老客户永远都没有变过,我的网店也从零售,改成了批发,虽然这样价格会压低一点,但是以我拿货的价格来说,每次都能赚很多,刘哥也一直都在关注着我,随着固定的客户越来越多,到了8月份,刘哥给我提出了一个建议,让我的网店和工厂捆绑,厂家直发,这样成本又可以省去不少,而物品的单价还可以在压下去一些,走量。

随着我的网店生意越做客户越多,和工厂捆绑销售后,我也轻松了不少,每个月我都会去武汉陪着她几天,她明年也就毕业了,现在帮她的老师做一些法律方面的工作,工资也有些,不过始终会有些意外。

2013年9月底,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好像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妈妈也说了我很久,最后说了一句,她也快毕业了,如果她愿意,你们两个先把婚礼办了,毕竟研究生结婚的也有。

2013年10月1号,也就是国庆节,我把她从武汉接到了广州,我和妈妈也给她说了,想把婚礼办了。

她也同意,不过她只有一个要求,不想呆在广州,以后希望可以去郑州工作生活,因为郑州那边有个律所已经给她递了很久的邀请函。

那天晚上,她给父母通了电话,也说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他父母明显很生气,那晚她哭的很伤心,一直坐在门口。

我心里很清楚,一切的原因就是她父母对我并不满意,毕竟我第一次去她家里的时候,我的家庭情况也说的很清楚。

可能是心里的压力,还有父母的压力,她意外滑胎了,也就是医生说的自然流产,本来她父母就不愿意我们两个在一起,这次意外流产也让这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她回武汉的时候,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在郑州等你,因为她去了郑州的律所实习。

妈妈那天也哭了,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妈妈,那天被送进了医院。

2013年12月18日。

这个日子是属于我们的纪念日,也是我在郑州和她重逢的日子,我做网店生意并没有给妈妈说过,妈妈只知道有那段时间经常到处跑,也经常让妈妈帮我借一些钱,不过妈妈并没有怀疑我什么,一直都在默默支持我。

2013年12月7日,我到郑州的时候,天空中下着雨夹雪,很小,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我到了,我在考虑一个很大的计划,我要让她以后过上最好的日子。

从决定回郑州开始,我网店的所有都交给了刘哥,而刘哥也给我了一笔让我自己发展的资金。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那天下车后,已经晚上11点了,我的手机和钱包丢了,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我的身份证没事,因为检票后就一直放在内侧口袋,并没有放进钱包,这次来郑州是为了找老曹,也是我计划的第一步,不过丢了手机的我联系不上老曹,老曹家的水果店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只记得老曹说在天赋路和九如路附近,不过那个地方很大,卖水果的很多,而且丢了这两样东西的我根本没办法去找他,由于当时郑州火车站的治安并不是很好,所以想借手机打电话都借不到,一直在火车站里等到天亮。

不过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天刚刚亮,一个报亭开门了,我走到火车站旁边的报亭,有一个60多岁的老大爷在里面忙碌着,卖一些报纸和水,报亭里有一台电话,旁边写着3分钟一块钱。

“叔,能不能用一下你的电话,我手机和钱包丢了,我打个电话让人来接我一下。”

老大爷看着我的样子,很狼狈,下了一夜的雨夹雪,衣服基本都湿透了,头发也很凌乱,一双眼睛通红,给我拿了一瓶水和自己刚刚买的包子递给我。

“先吃点东西。”

大爷很和善,非要让我吃完东西,然后才让我打了电话,老曹接我的时候已经中午10点多了,毕竟离得挺远。

感谢过老大爷之后,我和老曹就一起回了他家,我通过老曹的手机给我妈妈说了这些事,说我已经回到郑州了。

2013年12月9日,老曹和我一起又回了一趟广州,把我丢失的银行卡和手机统统办了回来,这次我并没有回去妈妈那里,因为我要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2013年12月13日,当我签完字的时候,我拥有了我在郑州的第一套房,那时候房价很便宜,有了刘哥的帮助,仅仅半年时间,我完成了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一次性付款买了一套属于自己房产,虽然我买的一平米还不到4000元,准确的说一平米只用了3250元,还是拎包即住,带装修的,我也下定决心要在郑州发展。

2013年12月18日上午,在我回郑州的这11天,中间的这段时间我并没有和她电话联系,在这之前只是用QQ聊了几句,可能要忙一些日子,暂时先不要电话联系,有事情发QQ消息,时间到了,我会去找你。

我的计划完成了,我坐车到了她租房的楼下,拨通了她的电话。

很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和她一起上了楼,她与几个同事一起合租的房子,她的那间屋子很小,但布置的很精致,到了房间里稍微亲热了一番。

“这些天忙什么呢,准备陪我多久,也不许我给你打电话,我给爸妈说过了,爸妈也没有在说我,只是希望咱们能在郑州有一个属于自己小窝,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以后我就在郑州陪你。”

不过我并没有让她知道我买房的事情,我希望能在结婚的时候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我和她聊了很久,直到妈妈的电话打进来。

得知我在郑州陪着她之后,妈妈也没有多问,只是说对她好点,千万不要让她生气。

“那你网店已经不做了,以后准备做什么。”

“我在考虑,现在手里还有10万的资金,再把游戏号卖了,应该能有20万左右,想在郑州打拼一次试试。”

“我支持你。”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到14年的新年了,这次我并没有跟她一起回去,也没有去广州陪着妈妈,而是一个人在郑州,也就是这年我碰到让我人生出现重大转折的人。

在郑州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卖自己的游戏号,最后留了一个游戏号,那时候我喜欢在爱拍做梦幻西游的视频,大年初二,我的视频下方有一条留言。

这也让我和川认识了,至于他的真实姓名我不能说,但是对于他我也不想用假名,只用了名字中的一个字“川”,因为2018年的冬天,他牺牲在了第一线,他是英雄,是烈士,值得被铭记,也因为他,我多了一个支持我的“爸爸”,也就是川的父亲,川牺牲之后,他的父亲就是我的爸爸。

2014年正月15,这也是我和川刚认识14天,在游戏中我们聊了很多,下午2点左右他向我发出了邀请,让我去北京玩几天,说他16号之后可以休息一周,当时我并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对川说的话很信任。

而今天她也回来了,我给她说了这件事,而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小心一些,因为第二天就要工作了,她并没有跟我一起去。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也是2014年情人节,我晚上陪着她看电影吃饭,第二天我就去了火车站,往北京出发。

火车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行驶,我到达了北京西站,第一次见川,我也没有空着手,而是托老曹给我买了两瓶稍微比较好的酒。

到了北京西站,我第一时间给川打了电话。

“川,我到了,在北京西站的出站口。”

“那么快就来了,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没办法接你,明天才是休息时间,你坐车到圆明园西路的小清河骚子营,到了我出去接你。”

“好。”

叫了一辆出租车,很快我就到达了地方,但是那个转弯处司机不过去,只是说,你在这里下车吧,往里走200米左右,就到了,里面出租车不能通行。

下车后向着川所说的地方走去,周边有很多小商店,一个很平常的街道,不过当我走到所说的地方,已经愣住了。

两个身材挺拔穿着军装的哨兵笔直的站在门口,而旁边写着中央党校。

我在门口愣了很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到了吗?到了我出去接你。”

“川,我是不是走错了,我现在在党校门口。”

“一直不敢告诉你,你等我,我马上出来接你。”

大约20分钟,一个身穿大衣的人跑了出来。

“你就是老何吧,游戏名叫飘渺”

我点了点头,他拉着我直接进了党校,而哨兵并没有阻拦,进入党校之后,旁边就有一个接待的宾馆,给我安排了住宿。

“今天还有任务,明天我就休息了,你在这先住着,等我一天。”.

“好,也没什么给你带的,给你拿了两瓶酒。”

“可以啊,老何,这两瓶酒不错,我就不客气,先拿走了。”

我点点头,川也是速度很快,拿着酒走了。

这一切的经历跟做梦一样,我也就拨通了她的电话,给她说了今天的遭遇,聊了一会,她要忙了,我也就挂了电话。

这一夜,我没睡着觉,因为我在窗边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军车停在院内,心里很不平静。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川来了,还有两个人一起过来,相互介绍了一下(分别是川的班长,书里的名字叫俊翔,一个是川的战友,书里的名字叫辰光)。

我们四个聊了一会,我才知道,川马上就要离开党校了,准备去边疆的缉毒部门。

于是我们四人一起出了党校。

这时候辰光说了一句。

“老何,第一次来北京吧。”

“是,没想到我居然可以认识你们。”

而俊翔则说,一切都是缘分,今天带老何好好转转北京城,晚上咱们区便宜坊吃烤鸭,老何带的两瓶酒还是不错的。

于是我们四个人找了一辆出租车,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最霸气的做出租车。

俊翔是个很豪爽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所以我也见到了他身为川的班长,最霸气的一面。

以下就是俊翔和出租车师傅的对话。

“去哪?”

“师傅,咱今儿不打表,我这兄弟没来过北京,这是500块钱,带我这兄弟好好转转北京城。”

“得嘞。”

我承认,我有些懵逼,第一次见到这么打车的,估计司机也是第一次。

俊翔让我坐在了副驾驶,说这样才能看的清楚,而出租车师傅也一边开一边给我介绍,14年的北京其实还不是很堵,而且下午的这段时间也不是车流量大的时候,一路从圆明园西路,到颐和园,一路看到了很多电视上播出的建筑。

一直到下午4点多,车辆慢慢多了起来,师傅也把我们拉到了便宜坊。

吃完饭,已经晚上9点半左右了,这时候川问我。

“老何,给你媳妇回个电话,晚上咱们去唱唱歌,别万一唱歌的时候你媳妇打过来,你就麻烦了。”

当然,那时候我不懂,只觉得是KTV唱歌能有什么麻烦的,不过还是听了川的话,给她回了一个电话,但是川把电话拿了过去,给她说了一会。

至于去唱歌,我就不写了,我是喝的不省人事,辰光一路送我回来的,早上醒来就已经在党校的旅馆了,第二天川没有过来找我,辰光来了,说川估计还在酒店睡着呢,我也就微微一笑,因为昨天晚上虽然我喝醉了,但是大致情况我还是了解的。

在北京的一周,我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到了最后一天,川也该出发去边疆了,在党校门口,我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和川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这7天的相处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日子。

川走之前,给了我一个档案袋。

“这几天的相处,你很值得信任,回到郑州后在打开,如果有些事不能搞定,就给我爸打电话。”

说完川给我在档案袋上写了一个号码,就坐车走了。

辰光本来想留我住两天,我也没在住了,当天我就订了回郑州的车票。

(这个档案袋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后续的事情我会慢慢写出来。)

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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