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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017年2月11日,元宵节。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修养,身体也渐渐的有所稳定,高峰和他的女朋友结婚了,婚礼在郑州举办的,婚礼很简洁,只是让公司的人和我们这些朋友一起吃个饭而已。

而高峰也一直开始给我说赶紧结婚,公司现在人员挺多,很多事情也不用亲身去跑了,可以把结婚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由于我和高峰并没有把买房的事情告诉她们,和自己的家人。

这也导致了她父母的不满,不能结婚后还租房子住吧,但是她还是态度强硬,一直和她父母说要和我结婚。

她从来没有嫌弃我,这次元宵节回来后,给我说了她父母对我的想法,我其实并不是有意瞒着她买房的事情,只是我买了这套新房之后,刚开始装修,最起码也要半年之后才可以入住,我也打算装修好之后再给她说。

2017年2月28日,这天晚上她回来后,给我说了一些话。

“要不先要孩子吧,有了孩子我爸妈怎么样都不会说你。”

我当时很惊讶,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到她说完这句话后,我也就没在隐瞒,把藏了很久的房产证拿了出来。

“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只想结婚的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

她当时很平静,吧房产证丢在了一旁。

“你有没有房子,长得怎么样我都不在乎,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2017年4月初,她怀孕了,这期间她也没有给她爸妈说过,我也发誓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2017年6月13日,是我们搬入新房子的日子,装修的很简单,虽然挣了些钱,但是我和高峰的想法一样,房子能住就行,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去装修。

公司今年的运行情况很不错,我和高峰的存款也在稳步提升,不过我们并没有多余的支出,只是把这些稳定的钱存起来。

这就是这一年,发生了第三次无法解释的事情,孩子也因为早产,2017年至2019年这两年彻底将我击垮。

事情发生在2017年8月13日。

一周前高峰的家中的老人身体不舒服,就和他媳妇回了天津。

那天我在公司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高峰和她媳妇走后那天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一周基本每天都要工作到晚上11点半,那天我才从公司出来,在公司楼下的小吃摊吃了些东西,已经凌晨12点半左右了,天气很凉爽,我也就没坐车回家,而是想慢慢的走回去,距离也不是很远,大概有3公里左右。

一路上都很顺利,直到走到普惠路上,那天的普惠路格外安静,没有什么车辆经过,在我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今天这条路格外的长,我还特意看了看表,已经凌晨1点20了,正常来说我20分钟前就应该走到家了,大约又走了5分钟,我看到前面有个摊位,一个卖水果的大婶在那里站着。

当时的我并没有多想,只是感觉应该是自己太累了,走的慢了一点,看到前面有个卖水果的大婶,我也就走了过去,想买点水果回去,毕竟郑州晚上卖东西的小摊位还是很多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我走到大婶的摊位时候,总感觉很熟悉,但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买点水果吧,家里有人怀孕多吃点水果比较好。”

我听完的瞬间确实有点吃惊,不过这个大婶很面熟,估计是以前带着她买水果的时候见过,既然大婶还认识我,我也就说了句。

“嗯,给我多拿一点。”

大婶一边慢慢的给我挑着水果,一边还跟我聊着天。

“我记得你媳妇怀孕时间有4个多月了吧。”

“嗯。”

这句话也让我意识到,肯定是之前买过这位大婶的水果,所以这位大婶才记得那么清楚。

“这样吧,到家门口再买吧,我也刚好可以收摊了,咱们离得不远。”

“好的。”

于是大婶推着车,我跟她一路聊着,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小区的门口。

到了小区门口之后,大婶突然说了一句。

“我今天的水果好的都被挑的差不多了,不太新鲜了,要不今晚在买吧,刚好你也到家了,我怕怀孕吃了这不新鲜的水果不太好。”

当时我觉得这个大婶挺好的,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走进了小区。

我们小区的保安是一个50多岁的大叔,和我很熟悉,我回来时都喜欢和我聊两句,顺便在门口抽根烟。

这天也不例外,我刚走到门口,大叔就把我喊住了。

“小何,今天这么晚才回来,小峰呢。”

“他回天津老家了,家里出了点事,不过已经没事了,应该明天一早就回来了。”

“哦,我还以为你刚刚站在马路上等小峰呢。”

“没有,一个大婶卖水果,说不太新鲜,也就没卖给我。”

保安大叔眼睛瞪得很大,说。

“大婶,哪来的大婶,刚刚你一个人在马路上站了很久,来回走来走去,走了好几遍了,我以为你在等人才没喊你。”

大叔说我,我的记忆好像突然涌现了一样,那个大婶不就是以前在老家遇到两次的挎着竹篮的大婶吗,衣服都没变过,而且水果车的下面我突然想起有个竹篮。

顿时我心中的恐惧瞬间提了上来,心脏的跳动声,也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个大叔现在还是我们小区门口的保安,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见到我当时碰到大婶时候的状况,我不信迷信,但是大叔这次看到我的异常情况之后,这种事就好像在我心里埋下的种子一样。)

保安大叔看到我发愣,也没多说什么,说可能是太累了,发癔症了吧,让我赶紧回家休息。

到家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小时候的事情一直在脑海中浮现,第二天醒来已经中午了,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不过这个梦我记忆的很清晰,虽然我也觉得可能是癔症,但是心里的不安分,还是让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大婶凌晨说过,水果不新鲜,今晚有新鲜的水果,而高峰也回来,我给高峰说了一声,说很累,先休息一天,那天晚上9点开始,我就一直在普惠路上等着,我看看还能不能在找到那个大婶,因为晚上9点前很多城管会查,9点之后卖小吃的,水果的才会慢慢的出来。

普惠路上有一家烩面馆,每天营业到12点,我当时记得碰到大婶的位置就在这个烩面馆附近,我也就坐在烩面馆外面的小桌上,点了两个凉菜,拿了几瓶啤酒,边吃边看着这条路,大婶究竟会不会再来。

大约到了晚上10点左右,普惠路上各种小吃摊开始多了起来,毕竟小吃摊便宜,很多晚上下班的人都喜欢到小吃摊上吃东西,卖水果的摊位还有好几个,不过并没有看到昨天的那个大婶。

那天我自己一直慢慢喝到11点半,烩面馆要关门了,我才离开,而周围的小吃摊还有很多,我转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大婶的摊位在哪。

这天晚上我也就随便买了点水果,往家里走去,心里的不安和恐慌也越来越明显。

我到家后,她已经熟睡了,我并没有打扰她,而是自己睡在了书房,这天晚上我又是做了同样的梦,梦里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事,那个大婶的突然出现,醒来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大婶最后说了一句,昨晚有事,并没有过去,可以回来找我。

天亮后,我的精神很不好,高峰也过来找我商量一下公司的事情,但是看我脸色很苍白,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最近你太累了,多休息一下,这周公司的事情交给他了。

她也看到了我的这个样子,陪我聊了一会,我也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给她说了一下,她还是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多说,只是说让我回老家看看。

2017年8月15日。

这天我回了外婆家,由于前两年的事情,外婆和外公一直担心我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在家里和我聊了很久,我也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说了,外婆和外公很高兴,陪外公外婆吃完饭,我说想出去找找小时候的朋友,外公外婆也没有多说,说家里有电动车,我说不用了。

从外婆家出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天气还不错,不是很热,我鬼使神差的走向了小时候的那个小弯道。

几年没有回来,变化很大,周围都修了马路,马路四周也都种了树木,周围都是蝉的叫声,我一路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小路上,周围的一切都变化很大,只有这条小路没有什么变化,周围都是农田,河沟也填平了很多,我一直在想从这条小路上走下去会碰到什么,所以那天我下定了决心,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小路的尽头,确什么都没有,四周除了农田,到尽头后是一口灌溉用的井。

不过我不安分的心还是没有停下,有转回去走到了二爷爷家。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二爷爷。

二爷爷看到我也愣了很久,在二爷爷家聊了一会,我也没有多停留,因为这个村子,我以后也不会在回来了,那天我买了点东西,给爸爸和爷爷上了坟。

我没有陪二爷爷吃饭,而是从上坟的地方绕了一大圈,准备回外婆家。

已经晚上7点多了,我依靠着手机照明,慢慢的往外婆家走去,走到弯道的时候,我手机照明的前方出现一个挎着竹篮的身影。

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岳老师家的孙子,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压下心中的恐惧,也平静了下来,坐在旁边的农田梗上,关掉了手机灯光,这天的月亮虽然不是很园,但是还是有些微亮的。

“回来了。”

我回答的很简洁,我不信那些迷信,脑海中只当做这就是癔症,心里也就越来越平静。

“水果还要吗?”

“买过了。”

“那就好,好好照顾你怀孕的媳妇,时间快到了。”

“知道了。”

“嗯,那你回家吧,以后还会见面的,希望你别有事。”

说完大婶的慢慢的走向了旁边的小路,走的很慢,也就是在这时候,我说了一句。

“会发生什么事。”

大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直在往小路上走,我准备跟过去,大婶突然说了一句。

“岳老师家的孙子,别跟来了,回家吧,好好看着你的媳妇和孩子。”

这句话好像又魔力一样,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外婆家走去,一直到外婆家那边的池塘前,我好像才恢复了身体自由。

不过这次我并没有多想,我变得很安静,径直走向了岳鹏的家中(也就是开诊所那家的儿子。)。

到地方后,我敲了敲门,农村吃饭都比较晚,已经7点多了,岳鹏给我开门的时候还端着饭碗,看到我之后,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到了家中客厅坐下,岳鹏的爸爸也看到我之后,说出去弄点菜,在家里喝几杯。

我和岳鹏的爸爸是平辈,所以岳鹏的爸爸一直喊我何老弟,岳鹏则一直喊我叔。

这天喝了很多,也给他们讲了我在郑州的情况,大概到9点半左右,诊所来了病人,我就回家了,岳鹏他们一家人都是医生,很多村子的人都喜欢来这边看病。

2017年8月20日。

在外婆家呆了5天之后,我也回到了郑州。

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每天就是公司,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这几年跟妈妈联系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不过妈妈一直在广州上班,本来说她怀孕了,妈妈说刚把前几年借的钱还清,在挣点钱后在回郑州,因为临产期要到18年2月份左右,我也忍住了没给妈妈说买房的事情。

2017年10月2号,国庆节,马上要也要到中秋节,公司也放假了,我们几个男生约好了去网吧玩一晚。

也就是那天晚上,毕竟我们几个男生约好的,高峰的媳妇也就住在了我家,帮我看着她,毕竟已经怀孕6个月了。

大概是凌晨2点左右,高峰接到了他媳妇的电话,说我媳妇上厕所的时候滑倒了,出了很多血。

我们几个人马上冲回了家里,高峰第一时间打了120救护车,就这样她被送去了医院。

当时的情况很严重,医生让马上剖腹产。

也就因为这样,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出生了。

因为早产了将近4个月,孩子出生只有2斤8两,而且她还在危险期,当时在郑州的颐和医院,而孩子则送到了旁边的儿童医院,那就是那天,我连夜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听到后,连夜定了一张机票,从广州回到了郑州,这也是我妈妈第一次做飞机,那天很急,大人和孩子都在重症监护室。

第三天,她才醒过来,我并没有告诉她孩子的情况。

因为早产,孩子的情况很严重,发育的都不是很好。

那些天我天天两边跑,孩子那边的医疗费用很多,仅仅才三天,就已经花去了20万以上,当时妈妈只给我说了一句话, 不惜一切代价,把孩子保住,孩子的情况千万不能告诉她。

2017年10月5号。

这三天,我的头发变得花白,所有人都发现了我现在的情况,很多在重症看护孩子的家长也在劝我。

老曹和高峰也是一直在陪着我,一直劝我吃点东西,这天晚上在楼下的医院餐厅第一次吃饭,也是我三天以来,第一次吃东西。

而她也因为一直没看到孩子,也一直在问妈妈孩子在哪,妈妈只能敷衍她说,孩子有点早产,不过没什么事,在隔壁的儿童医院,过几天就可以抱回来了。

头发白了之后,我也不敢去看她,我怕她看出什么来,只能让妈妈先陪着她,而我一直在儿童医院等着消息。

一个月后,她出院了,孩子的事情也没有瞒住,本来是坐月子的时候,她不愿意回家,和妈妈住在了儿童医院附近的一个酒店里。

这一个月来,我天天待在孩子的病房门口,周围的家长换了一批又一批,我很想听到医生能说一句,孩子没事了。

一个月的时间,孩子的医疗费已经用去了将近70万,我自己的存款也慢慢的熬不付出,高峰他们三个也是有多少拿出来多少,给孩子看病。

直到2017年11月24号,孩子住院将近两个月之后,我听到了医生说,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这段时间因为她的心情问题,一直也没有母乳,所以孩子从可以吃东西时,就一直买的早产奶,很小一罐,价格很贵。

2017年11月25日,也是我和妈妈第一次见到孩子。

孩子很瘦弱,我妈妈说根本就不敢抱着,生怕一不小心把腿和手弄断了,整个孩子瘦的可怜。

看完孩子后,我和妈妈出了重症,因为不能超过5分钟,毕竟很多孩子在里面。

妈妈第一次哭的那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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