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初,再陪了她一段时间后,我动身前往广州。
还是熟悉的三姓围村,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山泉水的水管上长了些许的青苔。
我到三姓围的时候,妈妈还没有下班,我走到社区篮球场里坐着,渐渐的篮球场人越来越多,我也知道学生放学了,那妈妈也该下班了,当妈妈看到我的一瞬间,明显有些吃惊,因为妈妈知道我谈对象的事情,到家后还一直说。
“傻孩子,她不留你是为了让你自己主动留下,你难道就放心她一个人在学校。”
“没事的,妈,等我找到工作后,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去看她。”
我妈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妈妈很高兴,但是也有些脾气,毕竟我长得也不咋地,能谈个对象以后也不会被我奶奶在家里传的一无是处,我准备偷偷买房计划多久结婚的时候,我妈就说过这些类似的话,当然我妈也担心她跟着我们家过不好,毕竟现在连个房子都没有,就算去家里盖房也需要本钱,2011年这次发烧的原因,已经又花空了。
我和她基本每天晚上都会通一次电话,她也给我说过,如果有一天电话打两个她没接,那就不用等她,如果我没接,那也不许去找她。
自从认识她之后,我自己充满了动力,也在三姓围旁边的电子厂应聘到了监测员的职位,至于主要工作,就是检查产品的合格性,一份很轻松的工作,工作8小时,偶尔会加加班,基本6小时都在扣手机和她聊天,工资也有4000元以上,每次和她通话,就感觉自己过的特别充实。
那时候智能手机很少,所以想要视频通话,只能去网吧,为了方便通话,我用了三个月的工资,买了两台电脑,台式电脑自己用,一台笔记本给她寄了过去,当然妈妈很支持我这么做,还特意重新租了一间屋子,一室一厅,当时是350块钱,很奢侈的屋子,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视频通话。
2011年12月底,厂里因为货做完了,提前放了年假,兴冲冲的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我晚上没有怎么加班,所以八点就到家了,我妈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平时不敢买的螃蟹和虾也有。
“妈,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高兴。”
“没什么,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妈送你一个礼物。”
很简短的母子对话,并没有其他的多余的话语,说真的,从工作开始,第一次吃到这么多以前想吃而不敢买的东西,那天晚上我吃了很多,妈妈就一直看着我,一点也没舍得吃,只是吃了几口青菜,喝了一碗冬瓜肉汤。
看我吃完了,我妈从床上拿了一个背包和一套崭新的衣服给我。
“飞,现在刚好,去找她吧,车我给你叫好了。”
说完从衣服的兜里拿出一张火车票,广州至武昌,23:01分。
不多时,一个司机就打电话,我妈把我送了下去,看我上了车,一直盯着车,直到车转弯后才转身离去。
手中拿着妈妈给我的火车票,当时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也决定了一个想法。
到火车站的时间是晚上9点45分,司机是一个老乡,是我妈一个同事的丈夫,也是最搞笑的老乡相认,我现在喊他苏姐,但是如果按照老家的辈分来算,苏姐应该喊我叔,喊我妈妈姑奶奶。
苏姐是我外婆家隔壁村的,苏姐的妹妹嫁到了岳村,也就是我外婆家住对门的一个孩子,他们家辈分低,我妈和他们家辈分最大的一个老人是同辈,至于辈分怎么算,我也不清楚,反正在外婆的村子我们对辈分看的很重要,叫错了会被骂的,虽然苏姐只让我喊她名字,不过我也不敢,毕竟不是在家,她比我大了好几岁,所以就一直苏姐苏姐的叫着。
回归主线,时间已经快10点了,我也就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没有接,正当我准备拨打第二次的时候,她回复了一条信息。
“法学院几个博士学长在演讲,要到11点,今天原谅你。”
我正准备回信息告诉她我放假了去找她,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不如给她一个惊喜,在等车的过程中,我翻开背包,看看妈妈给我准备东西,等我打开背包,我愣住了。
上层是我换洗的衣服,而衣服的下层则是她无意间视频提到过的一只钢笔,因为她对很多东西都没兴趣,最希望的就是有一只好的钢笔,虽然不是很贵,对于我这种已经工作的来说,两千多块钱咬咬牙还是能买,但是对于学生的她,还是消费不起的,最下层则是一些贴身衣物和袜子。
看到钢笔的时候,我很快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并没有接,我觉得妈妈睡了,因为妈妈睡了手机都是调成静音,过了很久,我已经坐上车了,妈妈回复了一条短信。
“睡了。”
从武汉回来后,我还问过妈妈,为什么会买钢笔,到了武汉她想要我也可以给她买,妈妈的回答很简单,我会记得她说的每一件事。
火车还是很慢的,足足12个小时,才到武昌站,出站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12点了,今天是周六,她的宿舍在武大三环公寓,她周六周日中午喜欢去吃冒菜,基本每个周末都没有变过。
这次我没有做公交车,因为冒菜馆生意很火爆,她一般中午吃饭的时间在12点30分左右,所以我做出租车可以在FC栋的宿舍门口等她。
这次我计算的很精确,我在12点25分左右到达她的宿舍门口,刚站了不久,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拥抱我,陪她吃完饭,去龙湖旁边走了走,我把妈妈买的钢笔送给了她,她哭着拥抱我,只说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一直记得我说过的话。”
钢笔虽然是妈妈买的,但我只是微笑的看着她,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这应该是我最开心的几天,毕竟马上学校也要放假,她也要回家,这几天我就一直陪着她,吃饭,看电影,到处逛了逛,以前在武汉留下的遗憾(很多想去没有去的地方),这次全部完成了。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她马上就要放假了,而我也要回广州陪妈妈过年,今后的几年我和妈妈也没打算回老家。
放假的前一天,我和她晚饭后一起散步,一直到晚上11点,在我准备送她回宿舍的时候。
“今晚我就和你一起住酒店吧。”
当时听完这句话,我愣了很久。
“发什么愣,赶紧走吧。”
要说我当时没有其他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到了酒店之后,虽然睡在一起,我居然没有那个胆子去碰她,而她却一直搂着我的胳膊,很快就睡着了,而我心里很乱,不过最终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抱着她睡着了。
但是我并没有睡很久,因为异性的味道让我很难把控住自己,最后从凌晨一点多直到了天亮,实在熬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武昌火车站,我与她分别,她踏上了回许昌的专列,而我也坐上了去广州的火车,昨晚的情况让我感受到了,虽然我长得不好,人也不是很高,但是昨晚确实和她睡在了一起,而且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嫌弃过我,此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娶她(一直到现在还有很多身边朋友会问我,老何,嫂子那么漂亮,当时是怎么看上你的)。
2012年新年,虽然在广州过年,但是这一年特别的热闹,苏姐,老马,老吴都来了,苏姐还特意在南沙大酒店订了一桌粤菜的年夜饭。
2012年6月6号,那天雨很大,也是我正是下决心去做的一件事,平时我很少玩游戏,但是和朋友们一起玩,发现了一个叫梦幻西游的游戏,当时我确实不懂,但是看到这个游戏可以搬砖挣钱之后,我下定了决心,将自己存的工资全部拿了出来,一共有4万元左右,开始了五开搬砖,游戏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毕竟很多人都不懂这么老的游戏,大概到了2013年1月,刚过完元旦,我累积了12万元的存款。
这一年我虽然经常和她联系,但是由于下班后开始游戏搬砖,很多假期我都没有去找她,她也产生出了一些不满的情绪。
过完元旦后,对于她的一些不满,我也很愧疚,尤其是那天晚上她哭的很伤心,这也是我第三个转折点,那晚我给主管打电话辞去了工作,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飞机,我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见到她,那天我到武汉的时候已经凌晨3点45分,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她居然跑了出来,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扑在了我的怀中,我们一起回到校园转了转,一直到早上7点,我看着她已经通红的眼珠,想让她回去休息,不过她一直揽着我的手臂,所以那天我们住在了街道口旁边的一个宾馆中。
也就是那天,她把自己给了我。
第二天,我们并没有退房,在房间里一直聊天,当她知道我辞去工作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直安静的听着,有时候有人安静的听自己诉说,也是一种幸福。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继续游戏搬砖吗?”
一句话,打断了我说话的思绪,我当时确实有些后悔,毕竟突然之间一份稳定的工作被自己辞掉了,不过看了看她,我又觉得值得,一辈子能有多少缘分,所以我要拼死抓住。
“可能会做些其他的事情,以后可以随时过来看看你。”
我回答的很快,并没有被内心想法左右自己的言辞。
很快她要放假了,这些天除了偶尔去法学院完成必要的课程之外,其余的时间一直跟我在一起,放假的前一天,我订好了回广州的车票,而她却给我说了另外一件事。
“你跟我一起回家吧,见见我爸妈。”
那天我挺意外的,不过我还是同意跟她一起回去,也顺便给妈妈回了一个电话,妈妈的话总是很简短。
“记得给她爸妈买些礼物。”
妈妈挂了电话,我和她也踏上了回许昌的火车。
六个小时后,我们在许昌下车,当时的天气飘着雪花,地面上已经泛白了。
又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巴,我回到了她的家中,刚开始我能发现她爸妈眼里的吃惊,通过简单的聊天,我也对她爸妈的有了一些了解。
她妈妈一直在家里种地,她爸爸原本在家里做木匠,开过一段时间的木匠店,之后因为送货伤到了腰,不能长时间做木匠活,所以就出去打工了,当时我只知道他爸爸的工作地点是天津,没有问具体工作。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爸妈在看到我的时候,应该对我并不满意,因为我确实长相不算很出众,不过她爸妈并没有在言语中表露,但我能感觉到。
大概快到中午的时候,她弟弟从学校回家了,他弟弟在郑州大学,她在武汉时就说过她有一个弟弟(本书中的名字“恒杰”),跟他说过咱们两个在谈恋爱,也就是我现在的小舅子。
看到恒杰,我站了起来,没想到恒杰马上就喊了一句。
“姐夫,你来了。”
我当时差点被恒杰这句话吓死,而她爸妈的表情也出现了一点波动。
恒杰好像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站在那里突显出自己的尴尬。
恒杰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老实,没有心眼的那种小伙子,很憨厚。
但是这次因为这句姐夫,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冲着他微笑了一下。
她的父母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起去厨房做饭了,整个房间剩我们三个人。
通过简单的聊天之后,我对恒杰的印象越来越好,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我并没有多留,她也看出了我的尴尬,于是下午先送我去上了到许昌的大巴车。
我到了许昌之后,给妈妈回了一个电话,说了今天经历的事情,妈妈还是回答的很剪短。
“都到许昌了,就别回广州了,去看看你外公,你外公身体不好,在郑州住院。”
听到外公住院的消息,我马上拨出了外公的手机号码,那天是外婆接的电话,只是说外公退休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前些天隔壁村有一家结婚,请了戏班子,我外公除了教书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听听戏,外公去听戏的时候,一直在下雪,那天戏听得很晚,回来又是比较大的风,所以就病倒了。
这次去郑州看望外公,也是我选择开淘宝店的开始,在医院,我认识了现在关系最好的朋友,老曹,我们房子都是买到同一栋楼,同一层的对门。
从许昌前往郑州的路上,雪花一直在飘洒,我到郑州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
我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到了郑州第一附属医院的住院部,看望了外公和外婆,二姨和最小的舅舅也在,我和外公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毕竟外公这次有些严重,也不能一直多说话,不过有时候事情很凑巧,我三姨也打来电话,说我小舅妈要临产了,已经送到县城医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二姨让我外婆和舅舅先回去,刚好我回来了,我和二姨轮流看着外公。
晚上9点多,外公在打针,睡着了,暂时有护士看着,所以我和我姨在楼下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这天晚上,我并没有让我姨守夜,让她回旅馆好好休息,我守着外公。
也就是这晚,我认识了老曹。
雪一直在下,由于晚上病房不能住人,外公打完针一直在休息,我一人在走廊坐着,不过很无聊,医生说有事会打电话通知,让我留了个电话,可以到外面转转,毕竟整个走廊基本都没什么人。
我出于无聊,就一个人出了住院部,看到楼下有个染了一头蓝发的小伙,蹲在那里拿出一盒烟,也就是现在的老曹。
刚开始我对老曹有些反感,毕竟那时候杀马特还是很流行的。
“兄弟,有火吗?”
我从来没抽过烟,但是这次去她家我随身也带着烟和火机,毕竟她爸抽烟,这也是她给我说的。
虽然很反感杀马特,但只是借个火而已,也没什么,把火机递给了他,而他也顺手给我一支烟。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看他给我递烟,我也就顺口说了一句。
“抽一根把,这医院晚上没什么人,坐下聊会。”
虽然他的造型很反感,但是那双眼睛却透露出一种痛苦,应该是经历了什么。
我也就接过烟,点上抽了起来,因为第一次抽烟,呛得满眼都是泪。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曹,(书里就喊他曹伟把)叫曹伟,兄弟贵姓。”
虽然造型独特,但是说话很礼貌,我也就自我介绍后,慢慢聊了起来。
也了解到,曹伟这样其实并不是他本意,也脱下了那个绿色头发的假发套,露出了大光头,面露尴尬的说。
“父母对他有些严厉,自己只是随便烫了个头发,就被他父母带去理发店剃了个光头,自己也有些叛逆,不服气就买了个假头套。”
最后我也了解到,曹伟的爷爷有些高血压在这里住院。
2013年,网上购物已经兴起一段时间了,我也了解到,曹伟家里是做水果生意的,不过他不喜欢,而是自己搞了一个精品店。
我回来外公住院了7天左右,今天到了出院的日子,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这几天我和曹伟聊的很投缘,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刚在外公家过完新年,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说要回学校了,因为我给她说过我在周口太康的老家,让我陪她一起去学校,我也就告别了外公外婆,到了许昌火车站。
(前期的事情已经讲的差不多了,从下一章开始就要步入正式的生活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