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吧被拉进玻璃门里后,更加尴尬得满脸通红。女孩们以为他只是一个雏儿,所以才表现得如此生涩慌乱,于是七嘴八舌、纷纷展开了游说工作:
“老板,玩一玩嘛,这里十分安全,保证让你舒舒服服地舍不得离开!”
“老板,别舍不得钱嘛,钱赚来本来就是花的嘛!”
“老板,今天上午你是第一个来开张的客人,我们给你优惠,只收你一百二十块钱。”
可是,无论女孩们说破了嘴唇,哑吧依然站在那里,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女孩们以为他是在挑选中意的人,于是一个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围在哑吧身边,媚眼频抛,挺胸扭腰,尽力展示着身材的诱人之处,可是哑吧完全不懂得这些肢体语言,他如坠五里雾中:村里的女孩对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可这群女孩却围着他要干什么?他向身后望了望门口,开始谋划夺路而逃,玻璃门依然洞开,他才安心地没有马上采取行动。
这时候,从通向后面房间的走廊里走出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个正在整理头发的女孩。矮胖男人一见哑吧被围在中间,女孩们正在各显神通地勾引着他,他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地大笑起来。他笑得毫无顾忌,前仰后合,最后竟捧着肚子蹲了下来。
屋里的女孩都被他笑得愣住了,她们皱着眉很不满意地瞪着这个男人,她们正在招揽生意,这不很正常嘛,有什么好笑的?但碍于这个男人是这里的常客,她们不便发作。其中一个女孩说:“杨老板,你是不是刚才跟周妹子玩疯了?”
这个杨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哑吧那个工地的包工头。他从屋里的茶几上扯出来一张餐巾纸,揩拭着笑出来的眼泪,然后指着哑吧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嘛?”
女孩们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他是我工地上的民工,又聋又哑,做起事来,简直象一头牛!”
女孩们张大嘴巴“啊”地一声,一个个象泄了气的皮球,为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哑吧浪费了她们这么多的表情,太晦气了!她们皱着眉,嘟着嘴,懒洋洋地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这时候,杨包头望了望哑吧。哑吧今天穿着崭新的夹克衫,笔挺的牛仔裤,一双崭新的解放鞋,显得青春勃发,年轻帅气,与往日工地上那个穿着又脏又破的工作服、满脸脏兮兮的形象大不相同。他望了望坐在沙发上的一排女孩,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主意。他说:
“姑娘们,你们别看他是个哑吧,但可是我工地上的技术骨干。我早就想奖励他,今天,你们谁有本事搞定他,我奖励六百元。”
六百元的奖励似乎调动不起女孩与一个哑吧在床上苟合的积极性,因为在这些女孩的心目中,哑吧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人”,沙发上的女孩没有一个响应。
“八百元!”杨工头加码。
沙发上的女孩一个个扭了扭身子,面面相觑,八百元的数字已经产生一种诱惑力,但还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打破僵局。
“一千元!”杨工头定了定神,象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再次加码。
终于,一个黑发女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去!”这个黑发女孩是唯一稳坐在沙发上没有站起来向哑吧卖弄风情的人。她的长相是最受男士青睐的那种类型,杨包头虽然跟她有过一次交易,但觉得她过于古板和拘谨,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后来就再也没有光顾她了。看来,一千元的诱惑终于深深地打动了她,再说,哑吧年轻健壮的身体也并不令人讨厌。她走到哑吧身边,把哑吧拖到后面的房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