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不夜城酒吧外,下了车,经过很多浓妆艳抹的女郎身边,偶尔有朝我吹口哨的,一概置之不理,推门走进酒吧,炫丽缤纷的霓虹灯还有歇斯底里的摇滚乐让我失眠症状更严重,头晕目眩的辨不清方向。
找了服务生把我带到徐捷的包厢,途中被谁的手捏了把屁.股,兔女郎装扮的服务生在一扇门前停住,回头微笑着说:“客人有指定不准外人进去,所以请你谅解。”做了个请的手势,默默退后。
我也没多想,直接推了门进去,谁知道刚抬头,惊艳的场景就撞入我眼帘。
届时脑袋一片空白,怔怔地站在原地,前进或后退都太晚了。女人施施然把上衣披到身上,伸手推了推昏睡中的徐捷,嘴里嚷嚷着:“喂,你朋友过来了!快醒醒!”
非礼勿视!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他真是我好兄弟啊,在我忙着办葬礼事宜时,他竟独自跑到酒吧找一.夜.情刺激!咬牙把怒气压下:“请问小姐你穿好衣服没?”
忽而软弱无骨的手缠住我脖子,她丰.盈的身体紧接着黏过来,朝我耳际吹一口气:“如此镇定的男人,我喜欢,需要服务吗?对你,我可以免费哦。”
十分厌恶陌生人的碰触,碍于徐捷有错在先,勉强容忍她的放肆,别开脸对着空气说:“请小姐放尊重点。”
她定定的凝视我,妆容颓败的五官瞬间失色,张了口却说不出话,身体在微微颤抖。
皱着眉,把她的手拿开,绕过她的身体走到沙发前,深深呼吸,帮他把衣服给穿整齐了,轻拍他的脸颊:“徐捷,快给我起来!”
门再度被打开,走进来的女人妖艳妩媚,她沙哑低沉的声音轻轻的说:“Rose,你先下去吧。”
我转身面对着酒吧老板,站得僵住的小姐仿佛听不见,只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盯着我。她也不再多说,踩着鲜红色的高跟鞋走到我几步以外,手上一份消费清单:“酒水和小姐的费用一共是一万八千五,请问付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说着把徐捷半搀扶地扛在肩上,那个小姐拦住我的去路,问:“你是萧尧?”
酒吧老板暧昧的目光在我们之间徘徊,末了丢一句话转身就走:“我先出去,你们稍后到吧台来。”
身为冠央集团的继承人,近几个月我常常被曝光在报纸和杂志上,只要是稍微看新闻的人都会认识我。所以她冲口而出的话并没有引起我的好奇心。
徐捷的身体比看上去的要沉重得多,压得我呼吸有些紊乱。她不依不挠地阻挡我的去路,终是惹火了我,不耐烦地开口:“小姐是想要小费还是怎样?”
冷眼端详了她一遍,这样的货色在街上要多少有多少,别不知好歹的狮子开大口。
她抬手停在空中发抖,我警告地瞪视她,她的手颓然地垂在身侧。刚才她惊世骇俗的大咧咧荡然无存,此刻像邻家女孩被沦落风尘的楚楚可怜。
我却依旧厌恶,对她毫无怜悯。耐性到了极限,冷哼着:“走开!”
她扑闪着泪光,咬着苍白的唇说:“我是利孝遥,你不记得了?”
差点听成是在喊我的名字,稍怔了下才听明白。这名字非常陌生,从未在我记忆里出现过。断定她仅仅是想攀关系,心情恶劣到最低点,却依然保持风度:“小姐,我赶时间,而且对你实在没有兴趣,别挡路行吗?”
怀里的手机偏偏在此时振动着,返回沙发把徐捷放下,按了接听键:“喂?”
乔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耳边:“萧尧,你回来的途中可以顺便买宵夜吗?晚汐饿得胃痛。”
没想到是乔的电话,心情由阴转晴,好脾气的问:“好,你想吃什么?”
乔想了想,说:“随便吧,记得要买自己的份,你也整天没吃过东西了。”
她那微薄的关心让我感动不已,抬眼瞥见就在咫尺并花容失色的脸,刚升起的好心情又被打落原地,捂着手机说:“好,我很快就回,先挂电话了。”没等那边再见就掐断了信号。
把手机放好,冷声道:“小姐,我真不认识你,请你离我远点。”徐捷眼光真不是普通的差,选谁不好,偏偏找了个疯女人。
利孝遥无神的大眼空洞地凝视我,她呆怔了半天,缓缓开口:“是你女朋友?还是老婆?”
直接忽视她的问题,一拳捶在徐捷的肚子上:“该死的徐捷!还不赶快给我醒来!”
效果是立竿见影,他睁着惺忪睡眼捂着肚皮,无辜的说:“肚子怎那么疼?吃错东西了?”
利孝遥双手捧着脑袋,尖着嗓门重复:“你说呀,刚才电话里的人是你的谁?!”
跟她浪费时间实在愚蠢,回头对徐捷说:“既然你醒了就自己走,我先去买单,你到我车上等着。”起身的瞬间却被谁的手拉下去,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触感霸道的侵略我的唇。
脑袋空白的瞬间又运作起来,毫不怜惜的推开她,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把她推到地上。凛冽的语气宣布:“利孝遥是吧?你以后别想在本市混下去!”
胃液翻滚着,恶心的感觉紧紧包围着我。
她低了头呜咽着,凌乱的长卷发遮住了她的脸,在霓虹灯下显得异常诡异。
掏出纸巾狠狠的擦拭着被她碰过的地方,直到感觉快破皮才罢手。
徐捷回了神,径直跑到我面前伸手拉了她起来,话却是对我说的:“萧尧你疯了?她是04届的利校花啊!”他把西装外套脱了小心翼翼地为她抹眼泪。
“我去买单。”撂下话往门口走去。
利孝遥哽咽着大声喊出来:“萧尧!我爱你!”
脚步一顿,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对不起,我早就把你忘了。”顿了顿,补充一句:“我很爱我老婆。”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是惊天动地的摔玻璃瓶的声音。
越过重重人海来到吧台前,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白金卡,酒吧老板接过去轻轻往pos机上一刷,在她按数字前,我说:“请问你们包厢里的东西总价多少?”
她挑了下眉头,不多问,轻描淡写的回答:“大概10万多。”
抿唇而笑:“一并算进去,我朋友喝多了就喜欢发酒疯。”
在顾客确认一栏签了名,她把纸收好,微笑着说:“欢迎下次光临。”
掏出一百块放桌面,淡声说:“我朋友出来就交给他,这点钱够他打车的了。”
她把钱推到我面前:“先生支付的钱足够了,我会派人送他回家。”
看得出她是个爽快的人,省得和她计较了,把钱收了回来,径直走出了震耳欲聋的酒吧。
此刻想立刻回到乔的身边,忆起刚才那番话,心无端端的紧张着。可惜不是在乔的面前说出来。
乔,多想率直地说爱你,却又怕事后得到的仅仅是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