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问介:“‘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如何解说?”介跪讲毕。母曰:“这个‘敬’字,不要文皱皱说许多道理。但是人子肯把犬马二字常在心里省觉,便是恭敬孝顺。你看世上儿子,凡日间任劳任重的,都推与父母去做,明明养父母,直比养马了;凡夜间晏眠早起的,都付与父母去守,明明养父母,直比养犬了。将人比畜,怪其不伦,况把爹娘禽兽看待,此心何忍?禽兽父母,谁肯承认?却不知不觉日置父母于禽兽中也。一念及此,通身汗下,只消人子将父母、禽兽分别出来,勾恭敬了,勾孝顺了。”
——温璜 《温氏母训》
白话
我的母亲问我:“‘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这句话怎么解说呢?”我恭敬地解说完。母亲说:“这个‘敬’字,不要说一些文皱皱的道理。但是为人子女的肯把犬马两字常常放在在心里提醒,就是恭敬孝顺了。你看这世上有些做儿子的,只要是需要劳累的繁重的事情,都推给父母去做,明明是赡养父母,却跟养马差不多了;但凡是晚睡早起的,都让父母去守着,明明是要赡养父母,但对待父母却跟养狗差不多了。把人比做畜生,要说他不伦,况且把爹娘禽兽看待,怎么忍心?想养禽兽一样养父母,又有谁肯承认?但是不知不觉日渐把父母当禽兽中也。只要想到这里,不能不惭愧,只要为人子女能够将父母、禽兽分别出来,就够恭敬了,够孝顺了。”
家训史话
孔子曾经说“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意思是“如今的所谓孝子,仅仅称得上是能够赡养父母。但是狗和马,不也被养着吗?如果赡养父母不表现出恭敬来,那么这与养狗养马又有什么区别呢?”
汉文帝刘恒是一位俭约节欲、谦逊克己、宽厚慈仁的帝王,在他的那个时代政治清明、国富民安、言论自由,就连对汉朝有深刻成见的司马迁都赞叹说他“德之盛矣”,历代帝王称他为“千秋帝楷”。称他的那个时代为“圣道”。汉文帝在位期间,是汉朝从国家初定走向繁荣昌盛的过渡时期。
汉文帝刘桓是刘邦的儿子,他的母亲薄姬,是个地位非常低的妃子,薄姬原是魏国宫中婢女,刘邦灭魏后,将她纳为妃,意思是魏国以属汉,其意义仅为一种象征。由于地位低又得不到宠爱,所以他们母子在宫中生活得非常辛苦,后来母子两人申请离开皇宫,当然刘邦毫无怜惜的同意了,刘桓被封在偏僻的代国做了代王,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代国。汉文帝刘恒从小便奉行孝道,他与母亲感情深厚,倾心地侍奉她,凡事尽力让她感到快乐和满足。 薄姬成为皇太后之后,汉文帝以皇帝之尊,仍然对母亲孝顺如初。 然而薄太后身体虚弱,常患病,有一次身患重病时间长达三年之久,连续三年都卧病在床。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然而,文帝刘恒却打破了这句话。三年里,他每天都要看望母亲。汉文帝每日勤理朝政,下朝后便衣不解带衣不眠不休地陪伴在旁边,凡是御医送来的汤药,刘恒都要亲口尝过,确认无误,才会放心给母亲喂下。那些日子里,汉文帝往往通宵达旦陪伴在母亲身边,整日整夜的没法合眼。三年后,母亲的身体终于康复,他却由于操劳过度累倒了。为此,他也成为让中国人传颂至今的“二十四孝”中的第二孝。
文帝在位二十三年,一直为薄太后尽为子之道。公元前157年,文帝先于薄太后离开人世。临终时,他对于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不孝深为抱憾,反复嘱咐妻子窦皇后和儿女们一定要对薄太后尽孝。为了弥补这个缺憾,刘恒要求将自己的陵墓照“顶妻背母”的方式安置方位,意思是死了也要背着母亲、尽显孝心。其陵墓被称为“南陵”。
汉文帝不仅对自己的母亲仁孝,他在位的时候解决了汉朝老有所养的问题,规定上了年级的老人和孤儿均有国家赡养,八十岁以上的老人由当地政府官员亲自将送赡养费。据说赤眉军攻破长安后,挖了所有汉帝的墓,唯独未挖文帝之墓,其原因是文帝之德使其不敢乱来。
古训今鉴
俗话说:“身体力行”,“上行下效”,汉文帝贵为一国之君,却能如此尽心服侍母亲, 实在让人崇敬,他能取得卓著的政绩,开创出汉朝的盛世,正是笃行孝道,仁义德厚的必然结果。不论何时,对父母恭敬孝顺,体会父母的辛劳,真真切切去做孝顺父母的事情。赡养父母不仅仅是用物质去赡养,更重要的是行动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