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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拔剑四顾心茫然(十)

眼见着厅中的人就要转头望到自己,江子萱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迅速蹲在草丛之后。还不等松一口,便发现见身边的公子岩依旧站立不动。

她暗自恼怒他的迟钝,咬牙死死拽他,欲将他拽着与她一起蹲下,他却像是僵硬的石像,一动也不动。

更可恨的是,在她连拽他三下本打算罢手的时候,他忽然身后拿住她的肩膀,一用力,便欲将她反拎起来。

她如何会愿意?自是努力挣扎,一个不小心,手背被尖利枝丫刺破。火辣辣的痛感袭来,江子萱不由惊呼,待察觉不妥之时已经晚矣。

这一下动静实在是太大,饶是大厅中有歌舞之声也还是让众人听了个清楚。

她的兄长江邵乐刚好坐在窗户边,见对面有人往窗外看,他便也扭头望了过来,但,他的视线只是在她面上扫过,便转而直直看着她身旁的公子岩,露出惊诧的表情,犹豫片刻后缓缓站了起来。

江子萱看到他喊了一个称谓,一个不太可能会用在公子岩身上的称谓,遂想,离得远,或许自己听错了。

随即,惊慌的发现,大厅中的人皆站了起来,包括她的父亲——江闵。

江闵施施然起身,率领众人,走出大厅,走到他们面前,微微低了一下头,便直视公子岩,说道:“老夫实在是失礼,方才太子在大厅休息时忽然不见,老夫只当太子已经走了,所以擅自开宴,还请太子不要怪罪。”

江子萱惊得嘴巴圆张,这个所谓的公子岩竟然是当朝的太子!还不及她从惊诧中回神,便发现江闵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她一怔,微微对着公子岩一拜,低头走到江闵的身边。

江闵斜睨她,又重新笑了起来,正色道:“老夫恭请太子入宴!”

公子岩摇头,面上露出俏皮的神情,道:“方才,我已经私自到江公家的地窖里品尝美酒,江公不必再客气!孤在这里,公等实难尽心,孤还是不扫诸位雅兴。”

话毕,不看江闵的反应,公子岩作势欲走,一群人躬身送别。

他倏忽回头,对江子萱粲然一笑,朗声说:“听太后称赞三娘,我曾不信,如今看来,太后慧眼。我们方才的赌约,三娘若是想好了,随时可以找我,不必顾忌。纵使……三娘要做我的太子妃,我也是愿意的!”

无论是公子岩与江子萱讲话时的亲和语气,还是他话中的内容,皆令众人惊住。他们纷纷看向江子萱,可到底因为公子岩在场,又迅速扭头,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

江子萱站在原地,发作不得,只怪他生了一张稚嫩的脸,还披头散发,让她以为他只是个十三岁的孩童。想到平素的传闻,公子岩生来稚嫩、活脱,早已及冠却形似孩童,平素放荡不羁,虽做了太子,却不知收敛,难堪大任。

她实在是蠢笨,他说他不是士族,她却以为他是庶族,怎么就没有想到,能到江家做客的,除了士人,还有皇族呀!

公子岩一走,众人的目光皆转移到江子萱身上,有诧异、有好奇,也有鄙夷和羡慕。

江子萱脸颊烫红,被众人打量得极为不自在,委实后悔方才的举动。

江邵乐眼睛扫过众人,为她解围道:“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我们的三娘芳名远播,不仅得了太后的赐字,得了尉寒的倾心,更得了太子的肯定,实在是我江家的福气!”

江闵笑了起来,毫不掩饰得意之色,颔首道:“可惜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嫡女,太子纵使对三娘再赏识,那也只是痴人说梦额!”

江闵话落,江子萱的心不由狂跳,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公子岩说指鹿为马时的阴冷神情。世家对皇家态度多有不敬,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可是皇家的忍耐,什么时候会到尽头……

她下意识拉住了她父亲的衣袖,小声道:“父……亲,请……慎言。”

江闵不以为意,道:“何妨?他,不过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而已!”

“父亲……”

江闵面露不快,不再理睬江子萱,领着众人重新入席。

江子萱站在厅外,看着里面众人觥筹交错,看着舞姬翩翩,有一种被抛诸在天地之外的孤寂感。这里的每一个人,醉生梦死,挥霍金银,不知道哪一天,便会大难临头。

公子岩方才的举动,看似玩笑,其实何尝不是一种试探?试探这些世家豪绅之间的关系,试探他们对是非的坚持。此番想通了,她倒是不内疚,纵使没有她江子萱的帮忙,他照样能找到别的机会试探。

试探出来的结果,显然不近人情,世家豪绅之间互相包庇,互相利用,他们的种种利益已经盘根错节的连在一起。所以,他们宁愿指鹿为马,也不会为了坚持所谓的是非而得罪同伴。

可是,他们的团结,似牢不可破,其实脆弱非常。若是皇家动手,若是胡人来袭,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江子萱心里,生出重重的无奈感,明明知道父亲此举不对,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正想得出神,从大厅里走出一青衫广袖的男子,道:“三小姐,为何独自站在此地?里间已经开席,三小姐难道不进去吗?”

江子萱看向对方,陌生得很,有了公子岩的前车之鉴,她不由警惕起来,抿唇不语。

对方却并不因为她的不理不睬而羞恼,镇定说道:“我乃胡世然,益州人,久仰姑娘大名。今日得见,实在荣幸。”

她颔首,仍旧不愿意多谈的模样。

那胡世然一笑,又说:“说起来,我虽然酷爱书画,却并不精通,我所精通,乃是医术。”

话到此,他一顿,问道:“三小姐不妨让我把脉一试……”

江子萱蹙眉,摇头,答:“我身体……康健,多……谢先、先生美意。”

话毕,她提裙欲走。

那胡世然却也不纠缠,微笑看着她,幽幽说道:“可惜,可惜,我本来以为可以一展平生所长,为三小姐医治口吃之疾……实在是可惜呀!”

闻言,江子萱的脚生生定住,猛然回头看对方,一边因为看到希望而欢喜,一边又害怕希望落空而恐惧。惴惴不安许久,才勉强镇定下来,开口问道:“你方……先生方才说、说什么?”

“我说,可惜呀可惜,本来以为可以一展平生所长,为三小姐医治口吃之疾……”

“先……生所言,当真?”

“三小姐这是什么话?所谓医者父母心,我胡某人从医十数载,自问也救治过不少伤患,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难道三小姐以为,我还会诓骗于你?”

胡世然说着,脸沉了下去,拂袖离去。

这下,江子萱慌了。十年来,她无有一刻不想治好她的口吃,便是做梦,也希望能够优雅谈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治病的大夫却一下被她给气走了。

她忙疾步上前,挡在胡世然的面前,对他一拜。却见对方一拂袖,将身子转向一旁,并不理会她。

江子萱眸子一暗,随即鼓足勇气,再次走到他面前,俯首对他行礼。

胡世然还是不理会她,又将身体转到一旁。

有才之人,难免恃才傲物,何况她本身有错在先。遂,江子萱也不生气,再次走到他面前,对他一拜,并不直起身体,径直说道:“方、方才是、是三娘无状,请先、先生见谅,勿要……与三娘一般见、见识。”

胡世然的脸色好转,双手抱在胸前,斜睨她一眼,沉吟片刻之后,道:“好吧,就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一般计较了。”

江子萱大喜,倏忽抬首,迫不及待的说:“请先生……为我把脉,赐药。”

胡世然摇头,答:“你这急切的性子呀,真是……”

说着,他伸出右手,用指头扣在江子萱手腕的脉门上,沉吟许久之后放开了她的手,说道:“你此病,乃是顽疾,该有十年了!”

江子萱颔首,据实答:“实、实不相瞒,我、我五岁之时……便患、患上口吃的……毛病。”

胡世然摸了摸他似有似无的胡子,沉声道:“口吃之疾,我略有心得,不过三种原因。若想自愈,须得弄清楚你的病因。”

“愿、愿闻其详。”

“其一,生而不全之人,易口吃。其二,聪慧过人,语不及思之人,易口吃。这其三嘛,便是胆小懦弱之人,易口吃……”

“三娘……愚钝,请、请先生……详解。”

“一般,头或者口舌有残缺的人,容易患口吃。但,这类人,从会说话时就是如此,你五岁方才口吃,并不是此例。还有便是慧者,因为所思所想太过迅捷,已经大大超过其说话的速度,难免会说话急迫,词不达意。但是,你五岁前尚能连贯说话,说明你不是这类人,断然不会一下改变。所以,你口吃的原因,只是第三类而已……”

说着,胡世然一顿,看向她,一字一句说道:“你的口吃,乃是心病而已。因为懦弱胆小,久不言语,久而久之,便成了顽疾。”

江子萱面露尴尬,只觉被对方说出了她的痛处,可同时,她又欢喜非常,这个胡世然说得条条在理,说不定,真能治好她的口吃之疾。

想着,她对他再次一拜,说道:“请、请先生……治我。”

胡世然摆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她面前,道:“要治好你的口吃并不难,你只需从今以后,早晚各将此香片含于口中,大声朗诵诗书半个时辰。待到十日后,你中午也需如此朗诵诗书半个时辰。待到一个月后,你可以含着此香片与人说话,会发现口吃清楚不少。而后,你需要长期坚持,长则三年,短则半年,自然能够痊愈。”

江子萱狐疑,曾经她的老师和她的父兄不惜重金买下名贵药材,遍访各处名医,都对她的口吃束手无策,怎么到了这个胡世然这里,说得如此轻松?

只需要每日朗读诗书,含着这个香片便管用吗?

将她的怀疑看在眼里,胡世然冷哼一声,又露不快之色,道:“你真是个有眼无珠的东西!我这香片,乃是取于雪山之上,万年方能长成的雪莲香,乃是天下至宝,若在平时,就是千金我也不卖。刚才看你可怜,有心成全你,你却……罢了罢了,你既然不相信,就全当我方才什么都没有说吧。”

眼见着对方又要走,江子萱忙赔罪,道:“非、非也,我、我方才只是、只是……对先生太过……佩服,所以一时失、失神,请先生不、不要误解。”

说着,她也不管胡世然同意与否,小心从他手里将香片取了过去,心想,原来是如此宝贵的东西,定然要妥善保存。

胡世然似笑非笑的说:“你这个三小姐,真是……”

她面一红,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是无礼,忙道:“还请、请先生稍后,我这、这就去找、找兄长要银、银两,酬谢……”

不等她说完,胡世然摇了摇手,道:“这酬金,现下并不着急,等到你痊愈之后,我自会上门索取。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他不要酬金,江子萱一怔,随即自嘲方才的戒备之心,对方视金银如无物,她怎么会以为对方借机敛财?

思及此,她看胡世然的神情越发的恭敬,道:“先、先生请说。”

“此香片,虽然是珍贵的药材,却也是催命符。毕竟,它太过珍贵,我若非机缘巧合,也实难得到它,许多人为了炼制仙丹,不惜许下重金悬赏它。如今,我虽然将它交给你,但毕竟只是借你用,待你痊愈之后,便用不上它,届时,须得将它还给我才是……”

“这是……自然,请先生放、放心、”

胡世然颔首,又道:“三小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该知道此物的重要性,我乃区区一个医者,暗藏它尚可,但若是被别人知道它的存在,必有杀身之祸,所以请三小姐对任何人都要严守这个秘密,否则,我命休矣!”

江子萱看对方态度凝然,微微一想,便意识到这个东西的珍贵可能超过她的认知。她不由紧了紧自己的手,郑重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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