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北海看着吴礼无奈,大声道:“唐宫主,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江湖规矩,我们决一死战吧。”言毕坐定,抚瑟在膝,准备就奏。
蓝平道:“也好!既然我们无心配合,一起对抗四魔的话,就先决一死战来。”
唐赛儿怒道:“老贼,真当我怕了你们不成?”说着自怀里摸出一块手帕来,一撕两半,把耳朵塞了去,握紧手中玲珑宝剑,准备就战。
钟北海一看,哈哈大笑道:“唐宫主,如此无用,塞住耳朵我的瑟色固然扰乱不了你,但你也听不到背后的暗器声了,除非你时时对着我和他们过招,不然我定在你背后突发暗器,那时你败得更快。”
唐赛儿如此高手,何尝不知这一节,但想到他那个瑟声搅得心神不宁,鬼火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吴礼蓝平二人怎么就不被这瑟瑟扰乱。
其实他们不被受到扰乱,那是之前刻意念过‘静心咒’的。
她本来是想假塞耳朵,唬他们一下,却不想被钟北海一语说破,怒火更盛。猛一剑流星般朝钟北海刺去,如电光石火。
幸好钟北海早早就提防着她,见她身动,就猛发一掌,借力闪开。幸好他两人也有一定距离,不然近身发难,钟北海很难避得开这夺命一击。
唐赛儿一击落空,怕吴礼来袭,一跃闪开三丈,喝道:“贼厮们,不就为了这小子吗,我一剑杀了他,都断了我们要拉拢他的念头,然后一起去杀那四个黑煞神,最后是平分也好,决战也罢,再做决定怎么样?”
钟北海见事情有了转机,再者他对易过新不太了解,救了他不一定就会帮自己这边的忙。当即答道:“如此甚好!杀了他让我们责无旁贷。”
唐赛儿的打算是,易过新这小子摇摆不定,容易受人利用,并且好色,一见女人就上钩,武功诡异的可怕,昨晚明明一剑杀去,今天就好端端的。
徐永艳失踪,多半也是他们的人劫去的。再以徐永艳说之以理,倒戈对向自己,是大有可能的。如果一直在这边,用言如秋小妮子缠住,事情就不会太糟。
吴礼毕竟是佛门出身的人,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同意杀易过新。他擅长摸人心思,经过望乡台客栈一役,对易过新了解更多了些,他相信只要把他带回去救治好,纵然不帮自己,也绝对不会反过来对付自己。
于是道:“易少侠忠义正直,做人厚道实在,是无辜卷入这场风波的,也曾帮你们杀退过敌人,岂能说杀就杀了他。”
唐赛儿道:“本宫也不想杀了他,但你们要强行带走,说不得也只有杀了。”
钟北海道:“老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杀便杀了。”
吴礼道:“杀不得,倘若是因为这次不杀易少侠误了大事,我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钟北海道:“老吴,我自然能理解你,但事关重大,不能意气用事。”
吴礼道:“都别说了,不能杀便是不能杀,事情还没有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唐赛儿道:“老贼,别假慈悲玩花样,本宫可不会上你的当。”
吴礼笑道:“用不着玩花样,我三人联手,你取胜的希望不大,还是合作吧,四煞厉害得很,我们只有联手才能对抗。”
唐赛儿道:“你三人形影不离,时时防着我,我拿什么信任你们?我那四个护法只要有一个在,定叫你们横着离开。”
钟北海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八仙也远远不止三人,不然的话,还真个不将你们放在眼里。”
唐赛儿道:“不过八条狗而已,狂什么?此事一过,我特地来算账。”话刚说完,荒丘下一伙人狼狈逃来,正是姚游耀一干人。
吴礼道:“不要斗口舌了,你看他们个个都受伤,应该是遇到‘魑魅魍魉’吃了败仗。”
唐赛儿吃了一惊,待近来询问时,果然是遭到‘魑魅魍魉’四煞攻击,全部抵敌不住,才丢弃金银财物落荒而逃。
不到片刻时间,果见四煞每人托着个沉甸甸的箱子,大摇大摆的来。
一伙人不约而同的选个地势分两排站开,就等那四个黑煞神过来。四煞明明看到他们,却一个都不理不睬,只顾大摇大摆的走,完全当他们不存在一般。
待四人都进入战圈时,唐赛儿耐性不好,唰的一剑,引得劲风大作,闪电般刺向一煞肋部,那煞神不知是避不开,还是故意不避。被一剑刺中肋部,剑被刺弯了,却刺不进去。
被那煞随手一拍,就将长剑荡开,震得唐赛儿手腕发麻,一剑刺不进去,又闪电般连刺七剑,剑剑对准大穴要害,却还是刺不进去。吴蓝二人发功打来,竟被他们单手轻轻化解,根本伤不得皮毛,不小心还被震得气血翻腾。双方二十多招轮番攻击下来,竟连四煞的步伐都没有打乱。
吴礼道:“别浪费气力了,他们这是同气连枝,四人浑如一体,若不能将他们拆开,我们的力道根本破不了。还是赶快将易少侠救走,有他相助,或许会有希望破开。”
四煞就如僵尸一般,每人抱个箱子只顾往前走,压根不理会他们。
救起易过新,一伙人绕开四煞,飞扑桑杨村来。易过新虽然晕了过去,意识却是清醒的,正一直用意念催引银河真气自我疗伤,因经脉封堵,没法施展内力相助,速度慢得很多,一时半会动身不得。
到了村里那两颗桑杨树下,吴蓝二人将他轻轻放下来。吴礼道:“老蓝,今日只怕免不了要大战一场,去把他们都叫过来,不要弄到客栈里去打,损坏了客栈物品不好赔偿。”
蓝平应声去了。远远还有村里人看热闹,一伙人分别站开。
易过新就仰面躺在两树间的大石凳上,只要他能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高处两树间悬挂的小屋。
待一切平静后,他又将银河真气缓缓催引出来,夹着丝丝内力放大放远,使得方圆三四十步内,虫鸟鸡犬不敢近身。围观的人察觉异常,不住的惊呼后退,一个个看着那桑杨二树指手画脚,大呼小叫。
慢慢的,易过新终于能睁开眼睛了。放眼一看,那两颗大树间的悬挂小屋,早已白茫茫一团,全部结了冰霜。
一桑一杨两颗大树已然花白一片,也全部结了冰霜。易过新猛然想起来,只有他的银河真气抵触到徐永艳体内残留的陨石,才会发生这种现象。难道徐永艳就在那悬挂的小屋里?
他之前浑浑噩噩,感知力没有使出来,察觉不到徐永艳。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只有在查探一次了,感知力一出,果然查探到徐永艳就在那悬挂的小屋里。这一下的惊恐,差一点又把他吓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