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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铸剑问道

因为女儿被赐五品诰命,敕封宜人。沈百万的人生也到了顶峰,思量女婿是为官之人,不能铺张。于是在自己家中大摆筵席,邀请亲朋好友庆贺。花奴劝父亲不要张扬,树大招风,沈百万就是不听。这花奴本不愿意来,父亲又不听劝阻,自行回了胭脂山。

木匠吴可法与铁匠段三刀亦师亦友,形影不离。多少年来互相切磋技艺,段三刀更是锻造兵器的本事如数教给了吴可法,吴可法也是悉心照顾孤老的段三刀。段三刀父母为剑所杀,自幼孤苦,平身不铸剑。痛恨江湖,无奈生在江湖。即使隐逸数十年,奈何不得解脱。此时自知来日无多,做诗一首:此生虚度五十载,皇皇大道不得解。祁连雪深覆玄铁,御剑飞天再问道。什么意思,自己五十年白活了,明明大道理很浅显,自己却不能理解。听说这祁连山的大雪下覆盖着天外来的玄铁,做成宝剑可以飞天问道。这老头子真是倔强,明明说大道很浅现人人都知道,他却不理解,还要去铸剑飞天再去找仙人询问。突然一想世人又何尝不是,大道理很浅现,干就完了,还苦苦求索,弄那么明白干球。

于是要到祁连山大雪山寻找玄铁,两人从敦煌马鬃山一路南下,沿着祁连山的雪线,一路寻找。说这玄铁有飞天之能,自然不愿长久埋在雪里。每当夏日炎炎大雪消融的时候,就会造成雪崩挣脱出来,所以很多玄铁自然飞天而去。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日两人正在大雪山探寻,听闻蕃人说,前些天北山雪崩一连数日,今日还未停下。到地方一看,雪崩扬起的漫天大雪,连山体都都看不见,又怎能看见玄铁。苦想之际,风雪中一颗大树忽隐忽现。于是二人决定绕道南侧爬上雪山,次日经一日攀爬,终于到了山顶。这盛夏七月却置身冰雪国境不由感叹。果然只见一颗颗玄铁飞升天际,有些还在撼动大雪。段三刀腰系大绳就要下去,吴可法阻拦。段三刀说:“你还年轻,我自知天不假年,我如果上不来,你要铸成此剑。”说完飞升一跃,落于半山一棵树上。吴可法提醒左侧十丈有雪在动,段三刀眼疾手快一个飞身,在玄铁出雪之时,将它用布袋套住。吴可法赶忙与番人合力拉绳,拉上来时两人瘫坐地上,没有力气庆贺。只见雪崩又起,刚才停留的大树随着大雪滚下山崖。稍作休息,吴可法背着玄铁,三人下山。

这大雪山里胭脂山不过二百里,两人带着玄铁奔着胭脂山而来,不几日就到了胭脂山下。寻得玄铁的消息早已在番人中传开,只是不知者两位汉人是谁。花奴从送兽皮的猎户得知有人寻得玄铁,自知必是铁匠段三刀和吴可法,这二人必来胭脂山,于是在山下路口等待多日。三人相遇,花奴上前扶着段三刀:“段师父不要命了,寻哪玩意干什么?”段三刀将原由一说,花奴不禁叹息:“师父何苦,就在这胭脂山修养。“

段三刀喜道:“我意如此,哪里死不是死,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三人回到桃花坞必是痛饮三日,每日醒复醉醉复醒。这日,剑仙来访。作者最不待见这剑仙,辱了这一仙字,空有一身本事。三五日便要来桃花坞,真是痴心不改,一代剑仙究竟是要败在痴上,痴人,痴剑。要是他与花奴结合,又到哪里找这痴人,这样想来也还能说得过去。南宫错听说要铸宝剑,自然痴病愈发严重。央求段三刀即日开工,烦他不得,四人便开始铸剑。每日花奴造饭,南宫错提水挖煤生火,没有半点剑仙模样。段三刀和吴可法自然事半功倍,经过半年的反复除渣,揉锻,淬火,终于铸成两柄神剑。一柄为玄铁精华所铸,通体玄色,黑夜也能看见他的光芒,锋利自然可断斧钺,只是沉重无比,四人中也就南宫错勉强耍得。一柄为淤渣所铸,仅仅铸得剑型,坚硬无比,开刃都难,整个一根烧火棍子。时常悬空,所以段三刀铸了一个黄铜剑鞘,插入剑鞘,才勉强放在桌上。

南宫错耍着宝剑,随口而出:”段师父,剑虽铸成,你可会耍?“

段三刀回复:”我卖剑吃酒,行不行?“

南宫错问到:”申浩之,难道少了你老喝的酒?”:

段三刀再回:“我。。。。穿衣吃饭”

南宫错又问:“沈艳芳可少了你老每年穿戴,吴可法没让你老吃好?”

段三刀无话可答,大笑三声:“哈哈哈,我啥都不缺我还求啥?”

这段三刀竟然笑死。别处死人难过,这三人见状哈哈大笑。也不请法师道长,三人在桃花深处,山之阳坡,也不问风水,把段三刀挖坑埋了。墓前立一墓碑写着:段三刀知道了,六个大字。南宫错问:“这剑谁用?”二人回答:”自然你用。”

“那么给他起个名字,”南宫错问,

二人又回答:“你随便。”

南宫错看二人行色脱口而出:“我看你二人已经得道,他就叫得道吧”

而那根烧火棍子,自然就是烧火棍子。不知什么时候,吴道子来胭脂山闲游,听此故事,便拿去妆点门面,取名问道。这个事情连花奴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了。

吴道子得了玄铁宝剑问道,大喜这不就是《九天玄女真经》上说的玄铁剑。须臾就练成了御剑飞天和云龙剑法最上乘,幸亏吴道子清心寡欲,否则江湖再无宁日。吴道子想来岳崇道研习真经也半年有余,这日叫他到院子里考察。“你整日看你跳上跳下十分用功,不知道有没有长进?”岳崇道这半年多,除了把真经倒背如流,其中所说御剑,剑法,心机,乩谶一无所获。只能背书:“龙御七星,御剑飞仙。玄铁为轻,依之升天,所赖者何?心法脚力。所以日担千斤往返十里,心思纯澈不起波澜……”吴道子大怒:“好了不要背了,你是怎么理解日担千斤往返十里,心思纯澈不起波澜的?”岳崇道回答:“要想练成御剑飞仙先要练习心法和脚力。每日往返十里,总共要担千斤。而心里不能起波澜,慢慢不能有感觉累啊腰酸背痛都要练到感觉不到。”吴道子又问:“你是怎么练的?”岳崇道说:“这书中所涉功法,十年都不得肤皮,师父又要考我,我只得先背下来应付考试。”吴道子无话可说,“去每日跟着师兄们联系七星步法和云龙剑法。让追星叫你乩谶逐月……”岳崇道回了“是”就要走,吴道子叫住:“把真经放到原处,再给你半年时间,要是还没有长进,你快快下山不要费我这里粮食。”岳崇道又回了“是”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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