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段三刀,花奴更是好静无为,整日事花弄草,即使徐明来看,也是匆忙打发不让他住,也不生他闲气,计较得失。只是叮嘱,多干实事,少得罪人。
自从册封了宜人,这大半年来常常有人来访,起初花奴以为少年闲游,也招待此酒食。文明者偷瞟两眼,言行也算文雅。也有纨绔子弟,这不一日西宁候宋瑛的庶子宋博安带着西宁的一众纨绔子弟七八个,家丁随护数十人。翻越祁连山五六百里特来拜访花奴。众人走进桃林,看见远山如黛,近处桃花烂漫。便停住脚步,扎起遮阳棚子。佃户吴四上前问话:“不知几位公子从哪里来,可通报了主家知道,好让主家招呼?”宋博安听佃户说话尚可,回答:“老乡,我是西宁候之子宋博安要去拜访花奴沈女侠,走到这里人困马乏休息休息。不知这里离她家还有多远?”吴四回答:“这里便是桃花坞,花奴的庄子。几位稍坐,我去通报主人。”众人听了喜出望外,正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吴四来到花奴屋里,花奴正在拾掇花草。“吴老哥,有什么事情吗?”吴四回答:“夫人听不到桃林里吵闹吗,有个说是西宁候公子的年轻人,带着一众公子仆人说是要拜访夫人。”花奴听了很是不耐烦,无奈客到门口不好拒绝,“你随我前去招呼。”两人便出了院子,往竹林吵闹处去了。远远地花奴看见仆从上树折枝,还有站在树下摇动树枝作桃花雨落抖主人开怀。花奴便十分生气,远远温骂:“西宁候的公子,这总不是侯府家的作为吧?”众人看到花奴走路带风,丝织的衣缦裙摆被摔在身后,那身形矫健姿态优雅。无人回话只痴痴看她慢慢走近,今日看她无人时她也打扮得随意一点。一根粉色绸带挽着额前的秀发作蝴蝶结收于脑后,长发飘飘披在肩上。刚刚午休起来清水敷面,真似出水芙蓉。到了跟前众人也不收敛,吴四说到:“这位就是徐夫人,你们不经过主人同意随意采摘,这是人干的吗?”这时其中一个公子不知是谁,以为花奴就是寻常弱女子,上来就语言轻浮:“什么沈夫人鸟夫人,我看不如作我的夫人,我家里钱财万贯,良田千亩。跟了我吃香喝辣,高楼广厦。”话不说完,手先摸索起来。花奴哪能受他侮辱,这九尺软金鞭就藏在花奴腰间,一抽出来第一鞭便打在公子哥的嘴上,顿时鲜血直流。众公子见了赶紧叫仆人保护。这挨了打的公子哥不能说话,捂着嘴支吾着自己的打手收拾花奴。花奴被七八个打手围着,这几人双手抱着朴刀,吓得吴四赶紧跑去叫人。花奴看了也不慌张,“就你们几个小斯,还想杀我不成,你也不到江湖上打听打听我这九尺软金鞭答不答应。”众人眼看有迟疑退缩之色,花奴率先出鞭,一鞭一个撂倒在地上**。走到那公子跟前,想到自己二十多年哪里受过如此侮辱,也不顾他跪地求饶,抡起鞭子鞭鞭见血。只见这公子哥满地打滚,其他人看了连滚带爬不见了踪影。花奴看这厮没有了动静,不想害他性命,收了鞭就往回走。刚到庄上碰佃户们举着铁锹谷插要来帮忙,花奴说道:“大家回吧,我把他们都收拾了,吴四去看一下那挨了打的犊子抬走了没?”花奴自回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发愣“这盛世容颜,让我甚是苦恼,都怨徐明。不如将桃花坞托付给佃户,我带着炼儿四处云游。”
吴四回来回禀:“夫人,那厮被抬走了,死活不知。”花奴说到:“管他生死,这半年来总有人打扰,我带炼儿出去云游。这里就交给你经管,如果有人找麻烦,就去甘州找徐明。”吴四回了是便回家了。花奴和炼儿收拾行囊,花奴问道:“炼儿,你想去哪里?师父明天带你去。”炼儿高兴跳起来抱着花奴,“师父我们去青峰山,哪里姐妹众多可以好好玩了。”花奴故作不去“我想还是先去穿云阁吧,哪里有师父喜欢的桃花酿……”炼儿不依“不行,你就知道和男人们喝酒,惹得父亲吃醋。”花奴笑到:“好好好,我们去青峰山随你心意,也省得你爹吃醋。”第二天两人让吴四去给徐明传话自己带着炼儿云游去了,花奴则带着炼儿骑马去了青峰山。
苟日盛自从见了沈艳芳,整日茶饭不思,忌惮徐明和沈百万的权势,没有办法。于是求肃王给他先在甘州某个差事,这肃王不知个中原由硬是不许,苟日盛便将那日徐明家见到花奴之事告诉肃王。肃王朱赡焰是当今天子的叔父,也己是半大老头,四十多岁。苟日盛看肃王狐疑不信,便生一计。
苟日盛说:“殿下要是不信招徐明夫妇前来一观便可。”
肃王:“苟日盛,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王妃。”
苟日盛马上跪在地上使勁磕头。“殿下千万不可,千万不可……”
肃王大笑:“我这王爷体面要不要,我劝你也打消念头,不要给我出去丢人。”不再说话就往后堂而去。
苟日盛见此情景,很是扫兴,抖了抖身上的灰土,悻悻而去。
看官以为这肃王真是好人,回到后堂。叫来贴身太监“大伴,听说甘州同知徐明家有一妇人天生绝色,你去给我打听打听虚实。”
这太监会意,赶忙出去打听。不多时便回来复命。
气喘吁吁走进书房,撞到王妃。王妃开口道啊:“老东西体统不要,看你是王爷大伴给你脸面,越来越放肆了。”
王爷看他进来撞到王妃,大声呵斥:“还不赶紧给王妃磕头赔罪!”脸上表情古怪。
老太监王保作势弯腰磕头,王妃看他老态龙钟,也给王爷面子,用手一扶。“大伴免了,以后注意,要不王爷以后怎么管家。”摔开门帘就走了。
王宝看王妃走远,凑到王爷身旁“王爷,我未出府门,就听到侍卫议论七子,过去听说祁连七子有花奴美貌动人,可以在冬天种出各种鲜花。我便笑着呵斥,你们几个聊什么?带头的王五跑过来说,金城盛传祁连七子故事。钟楼的说书匠变成故事每天在钟楼说书,听众多达千人。他便学了起来,话说祁连七子之一的花奴,不食人间烟火。生得清新脱俗,绝世佳人。胭脂山中繁花只为与其斗艳,经年不衰。她是何人,河西路边市总管徐明之妻……”
这肃王一听,哈喇子都掉下来了。王保继续说:“王爷,看来此人不假,金城距甘州千里,流言岂能传这么远。”
肃王一听大惨到:”何必生我在这王侯家,不能出这封地半步,要不然我此刻定要前去拜访,一见真容。”肃王很是无奈。太宗皇帝有诏:诸侯王不得离开封地,结交地方官吏。见一趟徐明尚且难如登山,何况其妻。
第二天,叫来苟日盛。肃王对他说:”甘州皇庄缺七品总管,你先去代理,不日我便给你讨来官防手续。”又把他叫到身边私语分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