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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盛名之下(上)

徐明一觉睡起来已经是午后,起来不见锁心和徐念,也不多想。起身自己做了一些吃食,饭罢就到岳父家去了。徐明原本打算让花奴请岳父出面为自己打点前程没想到胭脂山败兴而回,不得已亲自上门。来到岳父堂上,看见岳父沈百万正在和管家盘理账目,没有出声静静等候。岳父看女婿进来,便询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去探望艳芳,虽然你家中有妾室,艳芳又好清静。还是希望你不要冷落了艳芳。”徐明回了岳父“岳父大人,小婿最近去了二次,前几日还留宿桃花坞。你放心,艳芳为我徐家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我徐明再不济也干不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沈百万很是高兴。管家附和道:“女婿座上客,老爷我先下去了,明日我们再算。”徐明作揖“高管家见外了,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说什么客不客的。你们有事你们先忙,我也是来探望岳父岳母,没有什么急事。”沈百万说到:“高总管你先下去,我们明日再算,你说的对这坐上客可不能怠慢。”两个老人哈哈大笑,高管家出去了。徐明见岳父高兴,便将寻找骡马以及凉州知府答应举荐一事向岳父说了。

“只要你们家庭和睦,作父亲的哪有不高兴的”不等徐明央求,沈百万拿出一匣细软“这些你带上,给凉州知府,就说谢他的提携之恩,甘州知府也有意举荐,希望可以联名举荐。甘州知府与我交好,早就答应要提携你,我今日便去找他。”沈百万一脸笑容,指着让他快去。

徐明接过匣子,马上拜倒,“谢岳父大人!”沈百万扶起徐明,“谢什么谢,回去时常把我女儿关心些,便是我要谢你,高管家的话可不是虚言,你也是有女儿作父亲的,等你做了岳父,你就知道为人父母的苦心。”徐明起身没有说话,可能是惭愧自己又惹了花奴生气对不起沈百万厚爱。

经过这样一番打点,没有半年圣旨就下来了。大致是说:甘州卫兵六品兵马教习徐明,恪尽职守,屡立奇功。超迁五品同知,任河西边市总管。其妻徐沈氏秉性纯厚,温良淑德,赐五品诰命,敕封宜人。

徐明的人生好像到达了顶峰,入仕多年还没有接过圣旨,州府的官报下来了。赶忙请人打扫庭园,致办器具。家里也没有使唤的下人,马上叫锁心去请沈百万,并让雇个赶脚速速去通知花奴务必今天要来。

说这小妾锁心并非徐明要找,花奴请人在甘州城里找清白人家,面容稍可就行。所以徐明也不待见,苦命人儿,花奴也只见过一面。虽然花奴不在,也不把自己当主人,凡事都听徐明吩咐。不过经那晚之后,锁心也有了自己心思,不像以前那样处处为徐明着想。

沈百万听闻消息,自然是高兴坏了。赶忙召集自家的下人家丁先去帮忙,自己则和家人一起收拾妥当,全家出动。

锁心找到赶脚吩咐道:“请师傅往胭脂山桃花坞走一趟,告诉主人沈艳芳‘家里老爷荣升五品同知,今晚务必前来明日圣旨就到了。’”这便是锁心藏了私心,只字不提沈艳芳被册封五品诰命,想是自己代替花奴受这封典还是了解花奴秉性故意生事,总之锁心此举不怀好意。这赶脚到了桃花坞,给花奴说了来意,花奴带话不去。赶脚吓了个半死,赶紧回来告知徐明。徐明又急又气,不知如何。沈百万听了,大声呵斥儿子“去,带上几个人,她要不来就给我绑来。”徐明听了这话,头上的汗珠都滚下来了,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说到:“岳父大人,还是小婿自己去吧!大不了打我一顿,我怕沈昌珉去了,还是不来。”沈百万气极:“沈昌珉,告诉她,今天要是不来,我就不认这个女儿,她也不要认我是他爹,滚!”沈昌珉听了,马上带人就跑。

花奴听说父亲要断绝关系,只得从命。回到家中自然与家人无话,气的沈百万直跺脚。诰命的礼服也已经准备妥当,沈母拉着女儿到房中试穿。穿戴妥当,对着镜子。沈母夸奖“女儿如此漂亮,哪里是华服衬妥美人,而是美人衬得华服格外华丽。徐明祖宗修了什么福让他娶了我女儿。”花奴遮住母亲的眼睛,“娘,只有你稀罕我,其他人哪里知道管我死活。”沈母为女婿开脱“你在山里住着,徐明如何稀罕你,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娘替你收拾他。”花奴听到母亲言语,趴在母亲的肩上,“只有亲娘疼我,徐明哪里知道稀罕我,不气我就满足了。”这沈艳芳本来就生得美人胚子,加之这十多年不近烟火世俗,越发超脱世俗,惊为天人!

第二日受封无话,确有非提不可之事。说这众人看到两个贵妇搀扶着盛装的花奴出来,眉目传情似宫裁,面如皎月两处白。金簪玉笄遮不住,一浦秀发垂杨柳。鼻尖累雪,轻点朱唇,两靥厌肥,不施粉黛。两肩消瘦颈无痕,身姿娉婷衬华服。玉指葱栽,摇步生莲。见了这绝代佳人,连徐明都不能自持,个个眼珠子都掉下来。而一众妇人也是个个羡慕。这众人中便有肃王的小舅子苟日盛,当下就立誓一定要把花奴搞到手。锁心看花奴大出风头,徐明都不正眼看她。心里也暗自发誓这徐家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包括徐明。谁说不是福兮祸兮。

经此一遭,徐明没有多大变化,不过是比以前更忙担子更重。花奴的美貌却是名扬四海。连带七子的名头愈发响亮!江湖便有这一首绝句流传:一轮明月映两处,谁道世上无蛟女,万花丛里藏不住,从此公侯恋江湖。正是天上只有一轮明月,照在人间还有花奴皎白如月。岭南有蛟女娟华丽已极,只是无人见过蛟女。花奴的美貌在万花丛里也藏不住,从此达官贵人放弃优渥的生活向往花奴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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