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离开凉州已是午后,快马加鞭赶往胭脂山,多亏这狮子骢野夜行如风,赶在月亮西沉前回到了胭脂山。徐明看油灯下二人对坐,是一男人,推门而入。只见花奴与剑仙南宫错对弈,花奴也不抬头知是他来。“不回你的甘州,怎么又来烦我?”徐明最见不得南宫错,也不搭话。提起金枪就向棋盘挑来。南宫错最是痴剑,到哪都是剑不离身。这时剑在桌边靠着,手拿剑柄,用脚一踢剑靽,这剑就挡过了金枪。徐明看南宫错还手,便挥舞金枪向南宫错扫来,南宫错知道这战阵的技艺与武术不同,招招要命。另一只手扶着剑鞘,用力挡住,一个前空翻在空中半拔剑鞘,落在地上时,宝剑已经抵在了徐明的脖子上。这南宫错大可不开鞘,徐明莽夫一个怕他还要还手。徐明也不动弹,花奴上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徐明脸上:“妒妇,俗人。赶紧回你的甘州,再不要到我这里扰我清静。”徐明还不服气,“这屋里狭促,你我到院子里大战一会。”南宫错看他不服,知道出去他也赢不了,“刀剑各有所长,不如我和徐相公赤手空拳比试一下。”花奴说到:“你们两个大男人,是要争我吗,谁赢我归谁?”索性回到座位上,哪脸色如同桃花正艳,有点过于红艳,看着生气不小。徐明也不说话,用手拨过宝剑,径直离去。徐明走后,南宫错跟着出了门大声说到:“徐相公不送!”徐明听了,转身一锤直指天门,南宫错抬手抓住徐明锤头,看着离额头不过两支。接着南宫错将头向下一探,用力抓住徐明锤头就要给他来个拿大顶,不料自己手力不足,徐明另一个手顺势抓住南宫错的肩膀,将他甩出去三丈。南宫错稳稳站住,“没想到徐相公神力啊!”徐明气不打一处来,跃身一计直踢,被南宫错躲过。两人开始近身搏斗,花奴出来也不说话,就看他俩表演。终是南宫错体力不支,被徐明一脚踢倒在花奴脚下。徐明上来就要骑在南宫错身上打他,花奴上前又是两巴掌,这次真的下手了,那声音听着都疼。“够了,你赶紧走,我命由我不由你,你要是还耍死皮现在就是时候,南宫错作证,你我和离从此陌路。”也不知怎么了两人尽然如同稚童打闹,这两巴掌算是把徐明打醒了,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脸庞一只手拉起南宫错,“你输了,少打我夫人主意。”徐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也不理花奴上马走了。
南宫错也扑打了外衣两人回到房间,落坐说到:“你这找的什么人?”花奴瞪了一眼南宫错,“你这是嘲笑我吗?你这剑仙我看徒有虚名,扔了剑尽然就像螃蟹卸了甲胄,等死。算了不下了,你去客房睡吧!”说着扔下棋子,推南宫错离开。南宫错在窗外,继续说话:“我是给你夫君面子,才同意手搏。人家在甘州良宅美妾,你却在这里为他带孩子守活寡。你天生欠他的,当初……”南宫错知道自己说错了,马上闭口。花奴更是生气,气得是南宫错号为知己不懂自己,徐明同床共枕十几年也不理解。没有自己的孩子,是花奴最难解的心结。之所以收炼儿为徒,就是因为她是徐明的孩子,把她当作徐明和自己的孩子。“你去徐明哪讨一封休书,我同你过活。当初怪我吗?就算换你,也一样结果。” 南官错懊恼接了花奴的伤疤,哪有颜面住下,独自向深山密林走去。
徐明为什么见不得南宫错?这南宫错与花奴两小无猜,门当户对。父亲都是甘州有名的富商,且两家交好。只是南宫错还没有来得及向花奴倾诉衷肠,花奴就许配给了徐明。当时年幼,花奴没有想到南宫错有这般心思。沈父为此还安慰南宫错,要是早些提及,哪有不成全的道理。花奴结婚后,这南宫错便离家出走,游学四方,至今孑然一身。如今整日和花奴私混,又有这样一段陈年旧事。徐明哪能放心。
徐明策马离开,走在路上心里不住埋怨花奴“这妾也是你给我找的,你也不问我意愿如何,你就到胭脂山躲清闲。虽然你和南宫错没有私情,可你是有夫之妇半夜三更还在同他对弈,全然不顾我的感受,还说我是妒妇,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知不觉回到甘州家门口,敲门久久无人回应,气的用脚踹门,锁心出来开门。锁心穿着一袭单衣,体态丰满,虽然卸去妆容还是能闻到浓郁的胭脂味,看来是一位贪慕虚荣喜欢收拾打扮浓妆艳抹的妇人。徐明看锁心出来,也不同她说话,扛在肩上就往卧室走。锁心大惊“天马上就要亮了!你从哪里来?放下我,早早休息吧!"徐明进到房里,不一会儿,就听见锁心痛苦的声音。看来这徐明把气都撒在锁心身上,这样的男人不懂妻子心事,又不把小妾当人,真是白白长了七尺男儿身。
事后锁心散乱着头发在床上哭泣,徐明已经呼呼大睡。锁心埋怨父母为什么不把自己许配给佃户人家作正室,好赖也比给人作小妾强。又埋怨徐明隐逸高人你攀不着,放着寻常人家的日子你不过,昨晚肯定是去桃花坞碰了一鼻子灰跑到我这里撒气。为你徐明生了两个孩子,也不能换来一点真心。 暗自发誓一定要独立起来,不再依靠着身边这个无心男人。看来蛇蝎心肠都是逼出来了,没有那个人天生就是坏人。
南宫错自从揭了花奴的伤疤,自觉也不配作知己。从此便同花奴鲜少来往,即便穿云阁斗酒,也不单独相处,花奴还当众笑话南宫错小气。南宫错知道花奴大度,还是不能释怀,惭愧自己不懂花奴,不过并不影响两人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