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月也没有岳崇道消息也先又生一计,在草原各处修建岳公祠,纪念岳崇道为打败脱脱不花做的贡献。吴道子听闻,知道是岳崇道所为。安排徒弟作七天安魂法事,召恤四十万亡灵早日投胎转世,也是为岳崇道消业。没人知道岳崇道去向,有人说被锦衣卫囚禁,有人说被也先杀了。
岳崇道想回青峰山,又怕连累师门。进了祁连山如孤鸿野鬼游荡,一日遇到剑仙,剑仙看他失魂落魄,强拉他去了西窑。
消息传到京师,正统皇帝大惊。派出锦衣卫暗访岳崇道。锦衣卫总旗李森接到命令,带着一旗兄弟,一路由李森带队先到金城知府衙门,调查《岳武穆阵法》如何丢失。一路便装由苏秉公带队,沿关西大道一路打听江湖消息。
这日苏秉公到崆峒山拜访玄机子。崆峒山郁郁葱葱,庙观点缀在天然的平台之上,拾级而上忽隐忽现。玄机子住在紫霄宫,一行五人走了半天才到紫霄宫。紫霄宫大门大开,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作响。院子里烟雾缭绕煨着柏香,没有几个香客朝拜。苏秉公向大殿里的道士行了礼“在下锦衣卫七品旗副苏秉公奉命公事,前来拜见真人。”道士走进大殿左侧厢房,出来通报“师父有请诸位。”小道士迎着苏秉公进了厢房。
进了厢房,布置简单,进门供着老子出关图,左侧一床一纱幔一香炉,右侧一架书籍,靠窗一席地铺,摆着一个蒲团一个炕桌。苏秉公跪在老子出关图前拜倒“在下苏秉公拜见统领九天玄妙真人。”
玄机子说到“旗副大人请起吧,不知找山人有何公干?”
“在下奉命调查岳崇道,不知真人对此人有何看法?”
“这岳崇道摩天岭武林大会上见过,他只是带来了脱脱不花在居延海驻兵十万的消息。至于哪里人从何而来一概不知。作为信使去给天山教火烧云送过一回信。”
“谢谢真人,如实相告,在下讨扰真人清修。告辞告辞!”苏秉公作揖说到。
“平道年老,就不送诸位大人了,徒儿送客。”玄机子也不起身,徒弟送几人出去。相互道别后,几人下山往凉州出发。
来到河东金坪,这里两山一峡谷,黄河水势涛涛。正德年间修了这座浮桥,四根铁锁锁住二十四艘大船,大船上铺上木板就是一座起起伏伏的浮桥。河西岸就是索桥古渡,丝绸之路黄河要充。桥的两面是沙河冲击的一点滩涂。正好两面都有,所以是龙沙沿岸少有的几个渡口码头。
这索桥堡的客栈,名唤花庄。店老板细娘是一位花奴的极致粉丝,相貌还算出众,腰肢纤细,妖艳了得。两层楼房一溜平房一个大车院,里面每天堆放来往客商的货物,车院后面是山前斜坡,所有的马骡骆驼都散放这里休息。
几人见天色已晚,就在索桥堡客栈住下。大厅里摆放着各色鲜花,这里常年有马帮骆驼客来往歇脚,几人要了饭菜坐下。只听旁边的马帮兄弟议论“岳崇道兄弟,我早在青马堂就看他不是凡人,虽然鞑靼人是我大明仇敌,这一下子四十万性命飞灰湮灭。让人想来还是……”苏秉公听了,原来这岳崇道在马帮青马堂待过,速速飞鸽传书给李森。又想既然武林中人,花奴沈盟主自然也知道一点,明日上路去靖远侯府一查究竟。
细娘虽然经营着若大家业,没有男人更自由些,碰到肤白貌美的公子哥也做皮肉生意一举两得。自从岳崇道从青峰山下山去金城,借宿花庄,细娘看到岳崇道眼神清澈,就觉世上男子多有极色之徒,唯有一个岳崇道。便许下心愿,要找一个这样的男子过日子。从此规规矩矩做女人。如今不过逢场作戏,细娘看苏秉公窃听岳崇道云云,可是他没有看出苏秉公是哪路货色。来到他们桌前就要调戏苏秉公,苏秉公不愿与她纠缠,亮出腰牌(锦衣卫)。“锦衣卫办案,声张出去定斩不敕。”细娘哪里管他锦衣卫粗衣卫,只不过此时锦衣卫出现在这消息路口。她想一探究竟。娇笑着“客官,你们吃好喝好!”进了后厨。“妈的,老娘,老娘看上的那个不是心甘情愿上赶着出银子,这斯给脸不要。”后堂帮厨说到,“细娘发话,我把他剁了喂地下的老鼠。”这后堂帮厨原来是全国缉拿的大盗锦鼠张,豢养几十只老鼠,是他偷盗时的帮凶。逃到这消息路口,找寻下次行动的目标。应与细娘有了几次勾连,义务在这里帮厨。
“算了算了,外面几位爷你惹不起”细娘做出杀头的姿势。
“锦……”锦鼠不再说话,神情有点慌张。“我今晚得走,细娘我出去再搞一票。回来继续给你花银子。”
细娘才知道这锦衣卫能让这活阎王害怕,打了一个冷颤。心想必定对岳公子不利,眼下不知他在何处,这如何是好。
锦鼠连夜收拾老鼠,过河逃走了。锦衣卫天不亮也走了,细娘交代了客栈,匆忙去找岳崇道。
金城这边李森来到知府衙门,坐在大堂之上,大案上翘起二郎腿,一点不给知府面子。知府站在堂下战战兢兢。
“李知府,说吧!《岳武穆阵法》是怎么丢的?”
“被贼人偷了”
“好吧!他怎么知道书藏在哪?一定有内鬼,你到偏殿等候。叫你府里所有的人一一过堂。”
谁没有听过锦衣卫手段,府里所有亲眷佣人差役哆哆嗦嗦排着队等候过堂,第一名自然是知府夫人。刚进大堂就被吓得摊倒在地,李森命人抬走。院里的众人见了,全部跪倒在地。锦衣卫说到“下一个”,不等下一个进去。知府的亲信家丁就跪出来,李森喊到:“带上堂来。”两名锦衣卫插着家丁上了大堂。李森吹吹手指“说吧!”
“启禀大人,那日老爷叫小的等贼人走了,在院中大叫有贼”家丁颤抖着说,不等他说完,李森一摆手,“好了,带下去吧!有请知府大人!”那人瘫软着被拖出去了。知府进来,看到这般光景,“我乃皇帝亲封四品知府,自有内阁委派御史督查。送我去大理寺吧!”
“哪个院不是皇帝开的,我奉旨办案,审不了你了。大人是封疆大吏,有道是刑不上大夫。自己交代吧!去,给他纸笔,待他写完了。好生看护。”李森放下二郎腿,眼都不回走了。留下知府,只能将事情起因始末写了奏折,锦衣卫拿去。留下二人寸步不离,知府坐在地上大哭大笑。
苏秉公一路打听,到了胭脂山,换上官服。命人前去通报,徐明公干去了,花奴听了。想素来与锦衣卫没有交集,有什么案子能查到这里?“让家丁放他们进来”花奴来到大堂,家丁听了,出去请四人来到大堂。互相行礼后,苏秉公直接说了“不知沈盟主认不认识岳崇道,皇上派我等调查此人,没有抓捕的意思。”
花奴一想与鞑靼人有关“在武林大会上认识的,是极聪明胆大的一个人,听口音金城人士,其他就不知道了。”
“他师傅是谁,你也不知?”
“看他惯用道家太极剑法。我与三山掌门都讨论了,谁都不知哪里学来。怕是这几年在中原学艺,犹未可知。”
“岳崇道乃岳维山之子,从岳府残案到岳崇道出现大概十年。这期间他去了哪里,师父是谁?还请沈盟主替皇上多多留心。”
“我沈艳芳深受皇帝厚恩,敢不竭尽全力,请大人放心,一有消息立马飞马来报。”
两人站起身来,花奴送四人出府。此时炼儿已经怀孕九个月了,听到花奴与锦衣卫谈话,当即就晕倒了。花奴送完客人回来,看见炼儿躺在后堂,立马叫来大夫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