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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狼烟又起(上)

正统四年,巡抚罗亨上奏朝廷请设龙沙防卫千户所,管辖黄河以西至乌鞘岭。由庄浪卫出地,凉州卫出兵,归凉州卫指挥使司辖制。辖制古里浪洼,扒沙,龙沙三镇。扒沙居中随为治所。启用徐明为副四品指挥同知筹建龙沙千户所,圣旨下达即日上任。

花奴很不高兴,“刚刚过了四年闲散日子,你又要去当官。”

“这次去龙沙为炼儿提亲,看到龙沙到凉州边地尽为鞑靼人的放牧牧场。长此以往,自然鞑靼人觉得这些地方是他们的。控制乌鞘岭,河西三郡就成了孤岛。三郡百姓数十万户……”

“你去吧!注意身体,也是马上四十岁的人了?你安顿好了,我常去看你。”

徐明接到圣旨,一人一马提着金枪往凉州上任。到了凉州,凉州卫指挥使司交付1200名兵士,马不停蹄前往扒沙驻防。扒沙城里有一财神庙。街市以财神庙为中心,成布弓分布,所以当地人唤它布弓街。又是西渡黄河第一市镇,商贾往来频繁。有句俗话说明扒沙富庶。扒沙百姓没银子,一拿就是一盆子。不几日,陕西都指挥使司拨定远营一旗骑兵驻防龙沙,下令龙沙,扒沙,古里浪洼三地农户,佃户为军户。平时务农闲时练兵战时出战。

徐明下令凡本地土著,不论民族愿意入籍军户者。发给田地,谷物,农具,耕牛,允许军户自由开荒。开荒土地永不收赋。三地百姓全部参加,更有扒沙城里百姓出城参加。远近的番人,鞑靼人也有放弃放牧转为军户。三地开荒种地,修筑村郭堡子。一派繁荣景象。

次年扒沙城外草场都被开垦为良田,鞑靼人的马骡自然被赶到了沙漠里。于是三地推行马骡牲畜不得践踏秧苗,来往商贩都自觉管理骡马不在城外散放。沿着祁连山脉依山傍水,军户百姓修筑的村屯堡子多达六十多处。

徐明写书信让花奴带着炼儿张扬来扒沙闲住。此时张扬的父母兄弟也在龙沙加入军户,在老爷山修筑一堡名叫疃庄,有人口七十五户,三百多人。一家人开垦土地百余亩,小儿子张杰在龙沙镇当兵。张父也写书信让张扬夫妇明年正月参加哥哥的婚礼。于是十一月份天寒地冻,闲来无事。花奴母子三人往龙沙而来。刚走了七八天,徐明又来书信,大意是:朝廷升任我为庄浪卫正四品指挥使,拨龙沙为庄浪卫辖制。让我去庄浪卫继续推广屯田,你们直接到疃庄张扬家中。等我安顿下来,再请你们。

张扬看到书信说“现在整个河西三郡都推广岳父的屯田之法,大片草场变为良田。鞑靼人的马骡牲畜都被赶回了沙漠,不出两年这河西又要变成富庶之地了。”

炼儿“爹爹就是爹爹不出世则已,一出世就名振寰宇。我看,见不到爹爹了,带我们参加完哥哥的婚事。爹爹又要调走了,快赶上师父的大名了。”

花奴骂道:“还不记打,你爹爹为何入狱不知道吗?不是关系到三州几十万百姓,我能让他再去当官。特别张扬低调一点,不要到处吹嘘。”

两人挨了骂,不敢言语。花奴想徐明必是往庄浪卫去了,说到“你两先回张扬家,我去庄浪卫找你爹。”也不问二人意见,飞马就往乌鞘岭去了。此时乌鞘岭大雪封山,花奴不得路径。天色已黑,冻的瑟瑟发抖。正思量办法,有笑声传来“这不是绝世佳人花奴沈女侠吗?”,花奴一听知是剑仙南宫错,“走吧!五年不见又在这里干什么?今晚无处可去,只能讨扰剑仙了。”剑仙自金城一别,不想再打扰花奴,就在这里有一处名为西窑的上古石洞居住。

两人来到西窑,花奴本以为简陋无处。没想到被南宫错改造的像模像样,有十几窟石洞错落有致排在崖壁上。下面几窟有门窗台阶,推门进去,一应家具都是石头,上面垫着棉垫竹席。进深三十丈,越往里面越热。点着油灯,石壁白静。反射下如白昼一般。南宫错“你就在这睡吧!”

“不谈一谈,聊聊天!”

“算了,你现在越发看重徐明了,没意思。”

“行吧!早点休息。”

南宫错出了石房,再没说话。花奴看了看床上只有竹席棉垫,和衣睡了用大氅盖着睡了。

第二天,二人拿着雪撬往山顶上爬。用了二个时辰。吃了一点干粮,休息一会。”你划雪工夫了得,要等等我”看着陡峭的山岭,花奴说到。剑仙绑好雪橇,“走了,你已前最爱划雪,今天怎么了。”一跃从山脊上沿着弧线在树林里穿梭,花奴敢紧跟上。心想这老小子,现在和我疏远了很多,没半个时程,就到了华藏。剑仙取下雪橇,“我就不送,见到徐明又要打架。顺着河谷再下四十里就到了。”

花奴问“你往哪里?”

剑仙不回头,“此间有一番婆子正妙,我去会会她”

“胡说八道,爱走快走!”

花奴来到庄浪卫,向庄浪卫指挥使司衙门通报,徐明之妻沈艳芳来访。出来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正是徐明。“一年不见,花奴跑上前去当着护卫面,抱着自己的老公。徐明看她不撒手,抱着她就进了军营。

进了房间,“放下来吧,累不累。想我没有?”

“不继续了吗?外面的士兵,出去还要我的战报呢!”

“好啊!你听窗户上趴了好多人。”就开始给徐明卸甲。

“算了,算了!这天寒地冻的,分给我的住所还没有打扫,待打扫好了叫炼儿来我们一家常住。”

……

就在徐明上任这一年多来。也先继承了父亲的瓦剌头领,与花花不脱大汗结盟,被封为太师。到正统六年,也先又一次统一了蒙古各部。也先名气大燥,朝廷于是封他为王以安抚之。鞑靼人的使团从春到冬,四时进贡。朝廷为筹集礼品,疲于奔命。有时这一批还没有走,下一批使者又来了。

而在哈密卫,此时哈密王杀害沙州王不久,新立沙洲卫祁王锁南贾多次出兵哈密,朝廷多次调节不果。也先派出使者去见锁南贾。双方相约夹击哈密王,不出半年。也先掳走哈密王及太后,哈密的烽火一日便传到京城。

朝廷继续实行战略退缩,放弃哈密,沙洲百姓全部内迁肃州。一时沙州千里无人,祁王锁南贾不愿东迁,率领部众投靠也先。也先封锁南贾为祁王,领有沙洲,哈密两地。成为也先攻击河西三郡的先锋。

不知不觉花奴在庄浪卫住了半年, 一日花奴在城外采集野花。看到一群大概流民600多人,穿着破破烂烂,沿途由当地官员提供吃食。回来问徐明“今天我在郊外看到一群流民,他们衣不敝体,要往哪里安置?”

徐明坐在椅子上,“现在军务繁忙,马上就要打大仗了。朝廷放弃关外二州,哈密和沙州百姓己经走了半年多了,这些人往龙沙安置。

鞑靼人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二州,恐怕一场大战在即。”

外面有人传话:“马帮帮主柳青杨,骆驼客扛把子招集武林大会,特邀请花奴沈艳芳速速到摩天岭参加,时间六月初八。”

花奴听了“徐明我去去就回,看来丝绸之路断绝,江湖人也日子艰难。”

徐明嘱咐:“自己注意着,见到炼儿和张扬让他们速回甘州,说不上鞑靼人那天就会进攻甘州,让他把徐念接到胭脂山。”

花奴:“锁心不接吗?还是你另有打算。”

徐明“赶紧走,我不想提她,炼儿自然不会让她娘一个人在危险中。”

花奴骑马出门向摩天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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