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吗？”这已经是周衍第三次开口问这个问题，在仇言兆给他描述今日去探望诸鹤的详细经过的对话之中。
然而也不怪他会如此，实在是整件事情发生的太过扑朔迷离，其中的关系与牵连也是如同百年大树的根系一般，相互交织缠绕，终于弄成了最后的错综复杂的局面。
所以即便他反复的询问了几次，仇言兆也并有感到丝毫的奇怪与诧异。所以即便他反复的询问了几次，仇言兆也并有感到丝毫的奇怪与诧异。反而不禁皱了皱眉头，与他一同陷入了深思之中。
此时屋中顿时变得格外寂静起来，就连原本微弱的呼吸声也变得格外清晰。
而奉芝此刻也就站在他们二人的身边，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暗自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在做着什么十分艰难的决定。
过了续许久，仇言兆终于再度开口，正面的回答了周衍一直重复着的那个问题：“虽然我不相信也不希望会是如此，但种种迹象表明那晚与你交手的那个黑衣人是他，更何况他的右腿处也出现了你所说的那个标记。”
周衍抬起头望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当真看到了？你当真看清楚？”
仇言兆还未回答，奉芝便抢先一步开口说道：“那还有假，不光是公子。当时我也在场，亲眼看到了诸褐左腿上的那个黑色的叶形标记，和你所说的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周衍望了他们二人一眼，也不知是何故，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也出现的有些莫名，让人不解其意。
而有那么一刻，仇言兆与他的目光相对，神色中又几分耐人寻味。却也不知仅凭这时间极短的简单对望，他们是否能真正明白对反的意思。或许这样一个动作也不过是无意识形成的，并没有饱含那么多复杂的东西。
而对于他们二人这点细微的表现，奉芝却仿佛视而不见意一般，依旧自顾自的接着开口说道：“既然公子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否则便是养虎为患啊！”
谁知仇言兆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即便知道又如何？今天周衍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又有谁还能敌得过他？在还没有完全计划好之前冒然行动，这无疑是自寻死路罢了。”
“公子说的没错，是属下太过心急，险些坏了公子的大事。”
“其实这其中也并无好坏利弊之说，对方的身份尚且不明，还根本说不清究竟是敌是友。”
奉芝皱了皱眉，似乎并不理解他话中的含义一般开口问道:“难道公子的意思是要坐以待毙？”
“或许我们还可以选择用另外一种方法。”仇言兆忽然没来由的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不能力敌，如今看来也只有智取了。”
仿佛是被他说的话所吸引，周衍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何智取？”
仇言兆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最后终于开口:“恐怕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了。”
“这么说你还没有主意。”周衍淡淡道，态度依旧冷漠，“我向来不擅长出谋划策，加上如今又伤成这样，恐怕是根本帮不上你什么。”
“你安心养伤便是，这件事也不用你多操心，由我和奉芝来想办法。”仇言兆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冷漠一般，开口说道，“今后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你做。”
“不用反复提醒，我自然清楚自身的价值，也清楚我对你的用处。”周衍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在彼此之间都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忘记自己该做什么，也希望你不要忘记答应过我的事。”
以利相聚，最终也不过是以利相散。
仇言兆十分清楚这个道理，因此也就淡然一笑，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答应过你的东西，我决不食言。”
“公子，属下想到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时原本沉默的站在一旁的奉芝忽然开口说道，瞬间便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仇言兆转过头望了他一眼，虽有些略微的惊讶，但还是开口淡淡的说道:“你有什么办法但说无妨，不用顾虑什么。”
得到他的许可之后，奉芝也不再遮掩或吞吐什么，当即开口:“欧阳大夫此时不正好在府中吗？他虽是治疗外伤的高手，但也同样懂得医道药理，何不请他帮忙为诸鹤配一副药呢？”
“你的意思是下毒？”周衍冷冷一笑，言语间的嘲讽之意又更盛了几分，“果然是个好办法！只是他未必就能如你所说老老实实的服下毒药，何况行走江湖多年的人，早就练就了一个好鼻子，寻常药物只要一闻便能轻易分辨出来。倘若真被他瞬间闻出，那恐怕也是得不偿失啊！”
“这个我自然知道，因此也不会让公子去冒此大险。”奉芝的态度依旧是谦和有礼，丝毫不因对方的嘲弄而改变什么，“即便他真能用鼻子辨别出毒药，但倘若我们的用量极少，恐怕他也很难察觉。这样日复一日下来，他体内的毒物也就越积越多，到了一定时候就会完全发作。那时再察觉到什么，恐怕也是回天无力了。”
他的计策本可以说得上是天衣无缝，然而不知为何，仇言兆听到过后却不禁皱了皱眉头，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道:“暂时不要用毒，在还未弄清他是敌是友之时，先不要取其性命。”
“公子如此宅心任厚，恐怕难成大事啊！”奉芝忽然开口，似不禁意般淡淡说了一句。
然而就是他这样一句话，却同时引来了两个人的侧目。
似乎瞬间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他慌忙之中跪了下来，说道:“属下失言了，公子恕罪。”
仇言兆眼中虽仍有诧异，最终却还是没有追究什么:“你现在便去找欧阳大夫，配药一事就全权交给你了，记住不要取其性命。”
“是！公子放心，属下一定不复所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