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腚儿哥哥,那个白斗篷感觉是个好可怕女人。”
小阿花几个人相对于鸡腚儿,脸色更加差一点,想的也比鸡腚儿更多一些。
“我听老人说,遇到很让你害怕的人,那不是个好人!”
“让你特别害怕的人,说不定就是鬼!”
“啊!真的吗?我刚刚看到她的影子了!她也没有踮脚尖。”
小阿花想到了什么,拉着鸡腚儿小声道:“我记得村尾的旧宅,是鸡腚儿哥哥之前的家。”
鸡腚儿猛然想起来了,小几岁的时候,他一直是跟老爹阿娘住在村尾。
老爹阿娘寿终正寝后,将他托付给了憨子叔,憨子叔也天天过来看他。
只不过那时候的鸡腚儿太小了,外加上村尾有个墓地,憨子叔担心小孩子阳气不足,就把鸡腚儿给接走了。
墓地!
听说一些穷凶极恶的鬼,会吃掉别的鬼魂的!
好家伙!这个白斗篷要真是个鬼,别回头把自己老爹阿娘的魂儿给吃了!
鸡腚儿撒开脚丫子往村尾旧宅那里跑,一路上,周围的村民都关切地朝他喊。
哪有功夫理他们呀,头也不回地一口气跑到了自己以前的家。
鸡腚儿搬走之后,村尾旧宅就空了下来,一些二流子就打上了这个老房子的主意,死皮赖脸地住了进去。
有一条徐家村的村法写明,宅子无主状态长达三年,自动划分为村有财产;外来者居住长达两年,并没有宅子主人制止,宅子可归为外来者所有。
这也是一开始,憨子叔没有带他走的原因,就是怕一些二流子给占了。
后来憨子叔时常去老宅驱赶那些地痞无赖,每次都弄得一身的伤。
村长也是看不下去了,动员村民凑了点钱,给老宅围了一个高墙,还落了一把厚重的铜锁。
也是村长的态度,那些地痞无赖也是不敢来了。
鸡腚儿猫在老宅不远处的老树下,只见白斗篷也只是多看一眼那把重锁。
斗篷下,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皙白纤细的手。
还没等鸡腚儿看明白怎么回事,那块厚重的铜锁“啪嗒”一声就落地了。
强忍着叫人的冲动,鸡腚儿捂着嘴,瑟瑟发抖地盯着白斗篷进了自家的老宅。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老宅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一股好奇心让他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儿。
鸡腚儿蹑手蹑脚地走向了老宅……墙角处的一个狗洞。
理了理洞口的杂草,趴下身,还闻到一股尿骚味儿。
村里孩子,啥没闻见过?
捏着鼻子就朝着里面爬,刚进了半个身体,就听到头顶上,幽幽传来:
“小偷?”
鸡腚儿整个人僵住了,这个声音不用想,就是那个白斗篷。
“我是这宅子的主人,你才是小偷!”
鸡腚儿胆虚地嚷嚷了起来,“我还要问你,你怎么在我家呢!”
说完,顿时感觉身上一轻,整个人被提溜了起来,现在跟白斗篷面对面看着,鸡腚儿只感觉腿软……
“我……”
“我才是这宅子的主人。”
白斗篷打断了鸡腚儿的话,那淬了冰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怀念,“不信,你去找村长。”
“看看这宅子的户主名,是不是徐砚心。”
鸡腚儿彻底愣住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只是白斗篷对他的态度,让他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看着白斗篷往宅子里面走,鸡腚儿也大着胆子跟在后面问:“你也是徐家村的人?你跟我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家会写你的名字?”
白斗篷没有说话,斗篷罩住了她的大半身形,可是鸡腚儿单单从后面看她,就觉得这个女人挺拔的腰身,像极了一把出鞘的利剑,走起路来也是一板一眼,满含锐利。
鸡腚儿拙劣地试探着,“你好像很不喜欢说话,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人,老人说,只有鬼怪不喜欢说话,因为害怕被人发现。”
白斗篷:“……”
鸡腚儿瞄了一眼白斗篷,那没什么表情的表情,顿时感觉,这个白斗篷脾气还是不错的。
目前看来,无论做为人还是作为鬼,都是很“随和”的。
老宅并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白斗篷就带着鸡腚儿来到了一个偏院,太久没人来了,到处都是尘灰和蜘蛛网。
一开门,掀起了很大的灰尘,鸡腚儿被呛得咳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白斗篷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敲了敲右侧墙面上,中间的一块砖。
“轰隆隆”
整座宅子立马震动了起来,鸡腚儿清晰地听到,在自己的站的那块地下,有巨大齿轮转动的声音。
右侧的墙壁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拉着转,一个很大的通道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我的老天爷呀……”
鸡腚儿不禁感慨出声,十多年了,自己在这里住着,还没这个白斗篷知道得多。
白斗篷拎着鸡腚儿的领子,径步走了进去,每下一步台阶,通道两侧墙壁上就会亮起一根蜡烛。
鸡腚儿只觉得下面冷得不像话,在白斗篷手里哆嗦着。
下去也没走多远,鸡腚儿就被放在了一个贡台桌之前,桌子上陈列了不少牌子,不同于死人用的牌子,这些牌子全都是白玉雕刻的,上面都有人名。
最下面的一个,鸡腚儿赫然认出来,就是白斗篷说的“徐砚心”!
所以说,眼前这个女鬼,还真的是他们家的人!
“这是长生牌,是徐家供奉历代修炼的族人所用的,上面的人,大有所成或者年纪尚小的,或许还活着。”
白斗篷难得话多了起来,“徐家多少有点特殊的血脉,每隔几代就会出现一个有资质的孩子,我就是其中一个,所以上了长生牌。”
“什么是修炼?特殊血脉又是什么?”
鸡腚儿越听越懵,但是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原本以为自己进入的是一个种田世界,现在告诉他,这个世界玄幻了!
那那那……那他现在努力一把还来得及吗?
鸡腚儿踌躇了不安地问道:“那我应该称呼您……祖宗?”
白斗篷瞬间安静了下来,再开口时,冷冰冰的口吻多了几分不自在。
“你无需知道。”
鸡腚儿再看白斗篷的时候,多了几分崇拜,红着脸激动道:“那您能收了我,让我修炼吗?”
白斗篷没有鸡腚儿想象中的拒绝或者接受,而是说了一句让他感到很复杂的话。
“倘若你能走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