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鸡腚儿!”
“是不是你偷换了我的胭脂膏!”
“看我这次不打死你!”
憨子叔抄起竖在墙角的竹板子,就朝着门口落荒而逃的鸡腚儿甩了过去。
“哎哟!”
这竹板丢的准头好,鸡腚儿小小的身体,一下子就被砸趴下去了。
“憨子叔!你把我打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鸡腚儿感觉躲不过去了,就在那里卖可怜,“这都快秋收了,你一个人干,也不得劲儿。”
憨子叔一个字儿都不信,直接一脚踹了上去,怒气冲冲道:“我俩不过差个六七岁,我不过占了一个辈份在那里。”
“我又不是不能生儿子,要得着你养老送终?”
说到这里,憨子叔顿时心痛道:“你知道那胭脂膏,我是打了多久的散工才攒到的?”
“你他老母的,直接给我换成了灶膛灰!”
“我差点被你未来婶婶打死,知道吗?”
鸡腚儿挨着满含悲愤的拳头,疼得龇牙咧嘴的,叫嚷道:“那个桃子不是个好货,我看到她跟梅村的二狗子……”
“唔唔唔……”
憨子叔一把捂住鸡腚儿的大嘴巴,骂道:“要死啊!你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叔比不过那个二狗屎?”
鸡腚儿:……
好家伙!这绿油油的帽子也不嫌膈应!现代人都没这位会舔!
鸡腚儿其实是穿越的,但是穿越过程中出现了一点问题,脑子里有一点现代记忆的印象,但是对于现代的自己那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也凭着这一点的记忆,外加上还算俊秀的样貌,足够他在村子里被奉为“神童”的存在。
村里人觉得他是个将来做大官的料,再闹腾,都不对他说一句重话。
也就这个憨子叔把他不当回事!
“你那是什么眼神?”
憨子叔性子直又爆,直接一拳又揍了上去。
“你停下!啊!别打了!我错了!”
鸡腚儿摸爬滚打,一点脸皮也不要,连声求饶道:“好叔叔!英勇神武的叔叔!饶了您可怜的侄儿吧!”
憨子叔也打累了,闷声闷气地警告道:“你下次再敢,我就把你脸上都打青花了,看你好不好意思去找村头的阿花!”
鸡腚儿瞄见憨子叔回了房,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有点不服气地嘟囔着,“阿花可跟你的桃子不一样。”
摸了摸怀里的“战利品”,哼着村子里人唱的曲儿,一蹦一跳地朝着村头阿花家走去。
金秋时节,晴空万里,小风徐徐而来,稻浪一片接着一片的在田里翻滚着。
徐家村在这一片还算是富裕的,家家都能吃饱穿暖,民风朴实,除了几个不上道的二流子,总之,鸡腚儿在这个村子生活得挺满足的。
遥遥看到几个女孩子躲在村口栅栏那边,鸡腚儿一眼就瞧见了阿花,跟村里黑黝黝的皮娃子不一样,特别白,模样也端正。
这是鸡腚儿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
“阿花!你看看我给你带来啥好东西了!”
鸡腚儿蹭到了阿花的身边,看到小丫头红着脸看着他,立马大献殷勤道:“这个是胭脂水粉,女孩子抹在脸上很好看的。”
“哇!这个我娘亲也有,她可舍不得了!”
“鸡腚儿对阿花可真好!”
“是呀是呀!”
……
阿花被小姐妹们说得有些忸怩,小声道谢:“谢谢你,鸡腚儿。”
鸡腚儿瞬间感觉到了灵魂上的满足,十分豪气道:“没事!你用完了我再去给你买!只要你喜欢!”
哎!阿花就是一点,她太害羞了,但是她这样好可爱!
鸡腚儿止不住自己嘴角的喜意,看着几个人排排在这里,问道:“你们围在这里是在干嘛?”
阿花指了指栅栏不远处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老头,鸡腚儿认识,是阿花的父亲,徐家村的村长,弓背着腰,微微颤抖着一双腿,表现得十分拘谨惶恐。
另外一个穿着白色的斗篷,整个人套在里面。
身材纤细高挑,这大概是个女人。
或许是鸡腚儿的目光太过放肆了,白斗篷缓缓转过头来。
“啊!”
一个人小女孩儿忍不住惊声尖叫,连鸡腚儿都有些看傻了眼。
这确实是个女人,还是个美得过分的女人,五官冷艳精致,哪怕冰着一张脸,都让人觉得,这就是个飘飘飞升的神仙也不为过。
“小孩子不懂事,还请您不要怪罪。”
村长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眼前美得不像人的女人,突然来到这个穷沟沟里,说没有事情会发生,他自己也不相信。
能不得罪最好……
“无妨。”
口吻冰冷,像是冬日飞雪一样,不带一丝温度。
“穷乡僻壤,怕怠慢了贵客,您要是不嫌弃,我家也算是……”
“村尾的旧宅。”
村长还没反应过来,白斗篷身形一闪,就掠过了村长,朝着村子里走去。
鸡腚儿目光紧盯着这个白斗篷,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是个不太妙的信号,这人可能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