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这本是一个很温情的动作,却让唱晚感到一阵的心惊,她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被胤禛看了出来,他握住她的肩不让她动弹。
唱晚不舒服的想要挣开,胤禛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笑容冷酷而邪魅:“想要帮你姐姐吗,你知道想在这个院子里黯然的生活下去有多困难吗?给你个机会,帮帮你姐,帮帮你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傻瓜也不例外。
“我姐姐是金领第一美女,我哥哥是大将军,他们才不会需要我的帮助呢。”唱晚气呼呼的瞪着他。
“哼”胤禛松开那张可笑的脸,站直身子:“你姐姐不过是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你哥哥也只是我的一个家奴,而你,则彻头彻尾的是个寄生虫!”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若不是觉得她可能适合那个人的口味,他才不会多费口舌。
“才不是!”唱晚大叫起来,杜鹃和喜鹊在门外被吓一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和的小姐为什么忽然的失常起来,她们不安的互相交换着眼色。
“要是你想他们过的更好,就按我说的做。”胤禛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你,要我做什么···”唱晚终于妥协了,她浑身都出了一层的汗,她颓然的坐在床上,目光涣散。
胤禛看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觉得可笑:“我不会让你杀人放火的,你只要去接近一个人,就可以了。”他的眸子里划过几丝的冷意,让本来就严肃的脸显得更加的残酷。
唱晚有些疑惑,这样听起来很像是一个美人计呢,可是府里那么多美女为什么偏偏选上她啊?她想问,可是看了一眼胤禛,却没有勇气问下去,于是耷拉着脑袋两眼发花。
“这个院子有个后门你知道吗?”看见唱晚一脸茫然的模样,他唇边的讽刺意味就更加的深刻了:“以后没事就拉开那道门出去,至于要接近的那个人,你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唱晚忽然觉得有点冷,她缩了缩脖子:“姐姐,会不会,过得好点···”如果她做那些事情,是不是姐姐和哥哥就能过的好。
胤禛走到门边,拉开门,没有说话,烛火因为空气的忽然流通而摇曳起来,他冷着一张脸,看着那些下人。现在的他掌握不了这天下,难道连着小小的府邸还不能掌控吗?
苍翠的竹子在风中沙沙作响,他扭头看着墙头,冷笑,这天下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杜鹃和喜鹊等院子的里的人都走光了才匆匆的进了屋,唱晚裹着被子,身上出的汗跟淋得雨一样,她抬头,冲着两个人一笑,有些无力:“我,刚刚跟魔鬼签了一个合约···”
大大的眼睛,泪光闪闪可见:“以后,我还是我吗?”她的鼻腔酸酸的,莫名的液体盈胀着她的眼,好想,好想流眼泪,可是,唱晚你长大了,所以,不哭!
喜鹊傻乎乎的抱着唱晚哭成一团,杜鹃皱着眉,眼里某些情绪一闪而过。
可能由于是受某位伟大的四阿哥刺激,唱晚的病竟然很快的就好起来,可饶是如此,秋天还是飞快的过去了,唱晚又加了一层棉袄,自小在江南长大的她面对着北京城的寒冷总是有些无措的。
推开那扇陈旧的小门,唱晚以为会有什么奇异的景象出现,可是,出现在她面前的仅仅是一条,羊肠子一样的细小的巷子,长约百米,杜鹃守在门口,喜鹊跟着她走了出来。
巷子又长又窄,唱晚一个人走在路中间,软软的鞋底踏在青石板上没有一点声音,倒是喜鹊的花盆底轻叩着地面发出“答答”的声音。
巷子的尽头是热闹的街市,而唱晚则朝着另一头走去,她觉得,那个人,应该在那里,在那里等着她。她忍不住的捏紧袖口,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紧张···
巷子的尽头竟然没有路?唱晚仰头,看着青灰色的墙头,有些无语。倒是喜鹊的眼睛比较尖锐:“姑娘,门没关!”说着就推门而入,在唱晚来不及阻止的时候。
“姑娘,是个好漂亮的院子”喜鹊折回头:“不过,四爷家有个竹园还不够吗,干嘛还要再建一个枫园呢?真奇怪?”她有些不解。
唱晚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喜鹊,我们回去吧。”这里不是四阿哥的家,可是当她看见满院子的枫林时,也被迷住了:“好漂亮的枫叶啊!”
她忘记了这是别人的院子,只是傻傻的看着那些火红色的叶子,浮云一般:“霜叶红于二月花,喜鹊,我想回金陵了,栖霞山的枫叶一定也红透了。”
“栖霞的枫叶已经落光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唱晚回头,好看的眉眼带着笑,白色的长袍云一样的飘逸,她忽然就想到胤禛说过的话,那个,要遇见的人。
男子温和的看着那个有些痴傻的女孩子,一笑:“怎么了吗?”她们是新来的下人吗?看衣饰不怎么像呢,那是谁家的亲戚?为什么没有听总管说过?
“你会原谅我吗?”唱晚忽然开口,她低下头,抚摸着一片血色的枫叶。
男子一笑,觉得这个丫头有些奇怪,说话莫名其妙的,他看着她柔软的发顶,微笑:“你有做错什么需要我的原谅吗?”
不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齐齐扭头看去,一个丫头被一群家丁追逐,被追的丫头除了喜鹊还有谁呢,唱晚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喜鹊叫了起来。
“唱晚小姐,我们快跑,这里不是四爷的地方···”
男子莞尔这个就是四哥最宠爱的侧福晋的妹妹年唱晚?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傻呢,他背负着手看着自己的家仆捉住了那个丫头:“你要向我求救吗?”
唱晚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石子,声音遥远的好像天边的云彩一般:“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