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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抬手一栗暴

冉阿玉和林若雪最终还是在一起吃了顿晚餐,这是由于两人回家的路线居然是一条,都需要乘坐4路公交车去滨河路。所以当他们肚子饿的时候两人也并未分开,于是便在南大街的万达广场门口找了家小餐馆坐下。

方桌上摆的是四瓶啤酒和三菜一汤,一盘酸汤肥牛、一盘仔姜鸭丝、一盘炒凤尾和一碗粉蒸排骨,这离冉阿玉说的‘大餐’相去甚远,英俊青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美丽姑娘倒十分随意。

“来吧!”林若雪率先端起酒杯,“庆祝你今天死里逃生。”

“感谢搭救之恩!”冉阿玉端起杯子与林若雪的杯子一撞后先干为敬。“不过我恐怕会连累到你,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你也不怕的,毕竟你是有武功的人,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不过......”

林若雪品味着冉阿玉的表情饮酒入喉,女孩其实想笑,这人也不好好想想,自己为何会刚好出现在实验楼呢?

“你别不过了,我不在乎。”林若雪夹了一筷仔姜鸭丝放入口中嚼了嚼,“味道不错。”她说。

“我一直在想个问题,”冉阿玉道:“你的名字像武侠小说中的女侠,又会武功而且很高,林若雪你是不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

“你脑子被门夹了?”林若雪白了冉阿玉一眼,“网络小说的套路也信以为真?”

“不然怎么解释?”冉阿玉一摊手,“山上的仙女下来搭救我们这些凡人的?”

“你还真猜准了,”林若雪想,“本姑娘就是山上下来的。”

不过她打算告诉他自己的来历和目的——至少现在不想——于是说:“嗯!我就是从山上来的仙女,你呢!赶快跪拜磕头。”

“切!”冉阿玉和她又撞了一杯,“我信你个鬼!”

他们边喝边吃,林若雪吃东西倒是大大咧咧,冉阿玉反而要稍微斯文一点。

“孙冠宇是跟着李明明混的,”喝完一瓶啤酒的时候冉阿玉说,“主要是负责收取学生的保护费,另外还有打探消息的、招兵买马的、以及控制女生组织卖淫的。他们是一个团伙牵扯到校外的黑势力,所以在白鸽学院师生都会惧怕这些人,都是能躲则躲没有人愿意招惹他们。”

“警察不管的么?”林若雪问。

林若雪大概忘了自己来这座城市的的目的,这句话显示出了她久居山上的天真,虽然经过一两个月的城市生活,逐渐懂得了社会常识,但是林姑娘并不知晓社会套路。

“警察?呵呵,”冉阿玉给林若雪倒了一杯酒,“咱们还是自己保护好自己为妙。”

“人人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倒是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如果大家抱成团这些人也不敢怎么样。” 林若雪道。

“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冉阿玉目露精光道:“而且这个想法是看见了你才萌生的。”

他这话倒引起了林若雪的好奇,林姑娘放下筷子,“什么想法?”她问。

“我想将那些受他们欺压的人扭成一股绳,”冉阿玉笑道:“就如你说的如果咱们抱成团,也就不会轻易的被别人欺压了。”

“这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呢?”林若雪不解。

“我是想如果可以的话......”冉阿玉盯着林若雪的眼睛道,“咱们开设个武馆我出钱你出力,教别人点防身术,这样你就是门派师父,我们也算是你的门下弟子了,以后出去都是一帮子人谁还敢惹?”

“峨眉派?”林若雪脑中突然闪出这三个字又想,“这家伙的想法虽然天真但还不至于无脑,不过别人受不受欺压又与我何干呢?”

“怎么样?”看她没有回应冉阿玉又问。

“有什么好处?”

“你可是女侠哪!”冉阿玉又拍马屁又激将道:“女侠不都讲究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么?还要什么好处?”

“少框我,”林若雪自顾自喝了一杯啤酒后,挑起眉毛看着审视着冉阿玉。“我发觉你这人果然很坏,想找个免费打工仔明说,没必要绕来绕去。”

林若雪没有发现随着一杯杯啤酒下肚,她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怎么可能是免费打工仔?”冉阿玉干脆将筷子放在碗上道:“开武馆是可以收取学员学费的,你看咱们如果将每个学员一期的学费定为五百,十个就是五千,一百个就是五万,一个学期就有五万块钱的收入,换句话说你一个学期就有五万块的零花钱,林若雪同学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处?”

“五万块......你不分账吗?”林若雪问。

“我不贪财,”冉阿玉耸耸肩,“非但不会分你的学费,我还会包了武馆的所有开支,比如房租、水电、器械、广告宣传费。”

“好人啦!”林若雪开始用筷子调戏起盘中的菜肴,“你这无良纨绔会有这么好心?哼!必定有什么见不得的阴谋。”

“我有什么阴谋?”冉阿玉表情激动声音比较高,“还不是为自己安危着想,你这么能打我若长期和你混在一起别人就不敢惹我,还有、就是老子十分看不惯那些欺软怕硬的社会败类,别人想老老实实读个书哪里犯着他们了?还要被他们欺负摆布?老子偏生想要和这些所谓的黑社会掰掰手腕,林若雪你若愿意咱们就一起好好干一场,你如果确实没什么兴趣也没事,咱们依然是好同学、好朋友。”

他说最后这两句话的时候,双目中的光芒不免暗淡了几分。

冉阿玉后面这句话让林若雪对他大有改观,原本久居山上的林姑娘看了不少的书,很多书上写的富家子弟都是那种嚣张跋扈贪财好色之徒,加之上次又看到冉阿玉在车里看那种视频,这似乎印证她的想法,因此一直以来林若雪对冉阿玉的看法并不怎么好。

一般对于这种人,林若雪向来是懒得理会的,但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她不得不和他接触,所幸的是经过这十多天的相处,这个冉阿玉倒没有很多富家公子会有的恶习,他低调谦逊并不张扬,虽然也和同学开玩笑说段子,但待人处事总能保持适当的距离,给人一种自爱不屈之感,有点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而且今天他受到别人欺负展现出来的样子,林若雪又觉冉阿玉更像一头隐于草芥的猛虎。林姑娘觉得很奇怪,一个人怎么会拥有两个不同的性格,这让她对他的心产生了一探究竟的欲望。

这其实是一种危险的欲望,因为人心如江湖,当你看清它以后说不定自己就深陷其中了。

“这活儿接了!”林若雪出乎意料的说道。

“真的?”冉阿玉有点不太敢相信。

“不然呢?”林若雪打趣笑道:“可怜巴巴冉阿玉。”

“阴晴不定林若雪。”冉阿玉眼中重新放光报以回敬。

结了账走出小餐馆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今夜无月、黑色的苍穹深邃而高远,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像是天庭中的宫灯,虽然明亮但相比热闹的人间倒显得有几分冷清。

二人并肩向北而行,离开了嘈杂的万达广场来到清风拂面的亭湖大道,这是条景观大道,到处都种有树木和花草,更远处是浩浩荡荡的亭阳湖,倘若向东眺望、透过摇曳的柳枝便可以看见点点星火,那便是背靠青山面朝大湖的亭湖湾别墅群了。

而在他们右前方一座有着小超市和麻将馆的普通住宅小区里,则有林若雪租的房屋。

“真是巧得很,” 冉阿玉折了根柳枝拿在手上摇晃,“咱们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住的地方又相隔的不远,只是很奇怪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才搬来不久。”林若雪说,但她心里想的却是,“巧吗?你可知道有些巧遇,其实是蓄谋已久了的。”

“哦!怪不得,”冉阿玉叹后话锋一转,“你是一个人住吗?林若雪。”

“干嘛?”林若雪扭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青年瑞凤眸子一眯,“你有想法?”

“你想哪去了,”冉阿玉赶忙解释,“我是说一个人住心里会不会有一种......嗯!很空荡荡的感觉。”

“没有。”林若雪脱口而出。

“我也没有。”冉阿玉嘿嘿一笑。

看见这笑容林若雪才发觉自己上当了于是威胁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最好给我说清楚。”

“喜欢猫吗?”

“喜欢,但这跟一不一个人住有半毛钱关系。”

“要不我送一只猫给你吧?”

“啊?”林若雪不解。

“一个人住久了难免性情孤僻,”冉阿玉道:“你看你一天到晚不笑、话也不多,这样下去不太好,咱们即将开武馆了,你是师父总不能老绷着张脸吧?”

“嗯!有道理,”林若雪点了点头,“那么就这么定了,你今晚就把猫喂饱洗干净给我抱过来,然后自己算好时间接回去喂食,我负责撸你负责养;然后开了培训班以后,你负责卖笑我负责教拳,听明白了吗?”

“啊?”这次换冉阿玉表示不解。

林若雪毫无征兆的抬手就给了冉阿玉一个栗暴,“你给我听清楚、听明白了没?”

“干嘛啊?”冉阿玉委屈的揉着自己的额头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有话你好好说别动手打人啊!”

“哦!”林若雪双手环抱胸前,“我怕你记不住。”

说完这话她就和冉阿玉分开、独自向那个新修的小区走去。

现在是九月份,正是猫脱毛很厉害的季节——平时又不能总让常阿姨一个人做家务——冉阿玉在打扫卫生的时候,被一地的猫毛弄得烦恼不堪。因为觉得女生是喜欢猫和狗这种动物的,所以冉阿玉才在林若雪身上动了脑筋,问她是不是一个人住只是个借口,其实是想将自己的‘美短银虎斑’放在她那里寄养,自己心情好的时候过去、或接回家撸几把。

他以为女生都是富有同情心的动物,会将另一种动物照顾得很好,可惜冉阿玉算错了,林若雪可没什么同情心,青年这下有点作茧自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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