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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若雪猛如虎

夜色里,当冉阿玉将洗得干干净净的猫交给林若雪的时候,小家伙安全感顿失,它发出‘喵’的一声想要挣脱出这个陌生人的怀抱。

“不准动!”林若皱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它不会说话,”冉阿玉提醒后紧接着又替猫咪回答:“它是只公猫叫铁蛋。”

“铁蛋啊?”林若雪嘴角上翘,“你很头铁?怎么不叫原zi弹——你再给我动一下试试?”

冉阿玉担忧的看见这个身穿乳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只见她一手箍着猫咪一手举起了巴掌威胁,而在小区路灯的照耀下,铁蛋的鼻尖变得绯红,它的尾巴在林若雪的身上中来回摆动,这证明猫在生人的气,它眼睛滚圆与林若雪对视,咧开嘴发出‘呼、呼、呼’怒吼声。

“铁蛋虽然不会说话,但它能听懂人话。”冉阿玉小心翼翼的说,“你可以哄哄它,比如用手挠挠铁蛋的下巴它就不会那么没安全感了。”

然后铁蛋满脸幽怨的望着冉阿玉叫唤,那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忍心把我交给这只母老虎?’看到主人不应声它再次反抗,于是林若雪一巴掌扇了下去......好家伙!一声尖叫划破夜空,冉阿玉捂脸不忍直视。

“冉阿玉你回去拿根绳子,我把它捆起来,本姑娘就不信治不它了。”

冉阿玉后悔了,青年痛恨于自己的懒惰而将铁蛋送入虎穴,但他也不知道林若雪对待小动物也是这么彪悍的啊?女生对待小动物不应该都是很有爱心的么?

“你以前没养过猫吗?”冉阿玉问。

“没有,”林若雪轻抚着铁蛋的脑袋说,“不过我训过马。”

“这他妈是一回事么?”冉阿玉想着哀叹了一声,“要不你把它......”青年做出要抱回来的举动。

“你不相信我?”林若雪微微抬起下巴,“你看它现在已经听话了多了。”

冉阿玉望着林若雪怀中的猫儿,小家伙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已经关满了委屈的泪水,它的鼻尖依然绯红,只是尾巴不再甩来甩去的了,这证明它在委曲求全,一旦有机会它必定是要反抗的。

“嗯!希望你们能和平共处,”冉阿玉从包里摸出两个小球和一袋猫粮,“这是它比较喜欢的玩具和吃的东西,猫粮放在碗里伴点水就好非常方便......当然如果你们闹不愉快需要我将它带回家,多晚都可以给我发微信打电话。”

“嗯!晚安!”林若雪接过东西转身就往身后的楼梯间里走,“你要是乖姐姐给你买好吃的,你要是不听话我弄死你。”她说。

猫儿又喵的叫了一声,青年很有点为铁蛋接下来的命运担忧。

******

抵达种有各种花草的庭院,冉阿玉沿着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径跨过了旁边的水塘,他在凉亭处看着漆黑的假山听着蛙声发了会儿呆,然后才回到屋子里。

冉阿玉的家是白鸽市最好的别墅,拥有着绝美的风景和安静的环境,但它并不像别的富贵人家那样珠光宝气讲究排场,屋子里装饰的只是现代轻奢风格,客厅里是米黄色的水晶吊灯;乳白色的撒花墙壁;灰色斑纹大理石和带有金属质感的旋转楼梯。所有家具的造型都很简单,线条柔和颜色浅淡,这样在微黄灯光的照耀下,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常阿姨还坐在布艺沙发上看着电视,她是一个五十岁左右、束着发的开朗妇女,作为一名在冉家工作十年的保姆,她穿着打扮也极为得体,对冉阿玉也客气中带着关心,因为可以说冉阿玉是她看着长大的。

“阿玉回来啦?”看见冉阿玉从玄关处走了进来常阿姨道,“桌上放有桂圆莲子汤。”

“好。”冉阿玉盛了两碗汤带过来递了一碗给常阿姨,“怎么又在看《还珠格格》你都看了四遍了。”

“你看容嬷嬷又要害紫薇,”常阿姨接过冉阿玉手中的碗,“这个老婆子坏得很。”她说完将一调羹莲子送入嘴里嚼。

“小燕子会帮紫薇报仇的,这电视剧你都能背了。”冉阿玉则是端起碗就喝。

“你把铁蛋抱给谁了?它怕生,别人又不了解它的脾气......”

“没事的,阿姨不用担心。”

“嗯!少在外面吃东西不太卫生,”常阿姨将碗放在茶几上,“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的。”

冉阿玉点头答应,然后两人坐在一起谈了会儿闲话,冉阿玉才上楼回到自己卧室里休息。

这一老一少根本就不像是主仆关系,常阿姨负责家里的卫生和照顾冉阿玉,因为冉国华和谢雅文一年到头很少在家,所以冉阿玉和常阿姨呆的时间最多,而且感情也如同姑侄般亲。

夜已深沉,只穿着一条内裤的青年还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世界,今天白天的发生的故事让他陷入了沉思,冉阿玉需要思考出一套完美的对敌之策,这样他和林若雪才不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你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敌人在暗咱们在明,保不准哪天就被人家敲了闷棍,因此......”他拿起玻璃桌上装有柠檬水的水杯喝了一口,“我们才需要建立起能与之抗衡的组织,毕竟一群人的力量是远远大于一个人的力量的,建立这样一个名义上的‘武馆’其实不难,场地可以在学校附近找到;相关手续也可以通过爸的关系办理下来;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怎样才能让加入的人有组织归属感,让这些人如同筷子那样牢牢的抱成一团,因为所谓的武馆不过是一个幌子,大家在一起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对抗欺压我们的人。”

眼睛看着黑色的天幕,冉阿玉将水杯放回玻璃桌上。突然间一阵想抽烟的冲动袭来,他看了看桌上的那包‘黄鹤楼’想了想还是抽出一支点燃吸了起来。

第一次抽烟是刚出院不久,那时候他一抽就咳嗽个不停,可就是想抽,这大概是另一个人对于尼古丁的钟爱,虽然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冉阿玉并不想剥夺程赦的这点爱好。

烟雾在房间里升起,然后再通过纱窗飘向了夜空,英俊青年会想起好一些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比如乡下那块稻田;比如军营的一些生活;比如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再比如在看守所里的最后日子;冉阿玉总能时断时续的想起一些程赦的记忆,因此他能感受那个人的痛苦和快乐,脑中两个完全相反的人格在进行结合。

“如何建立起一个强而有力的组织可以慢慢来,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和孙冠宇的纠纷问题,毫无疑问那人不会善罢甘休,他或者与他一伙的人一定会报复回来,我要如何做才能摆脱这些人的报复呢?”冉阿玉手指夹住香烟看着发红的烟头想,“如果能将把他从李明明这条线上扯下来,那孙冠宇就失去了靠山,单凭他那几个人就不足为惧了。但他们是一个团伙,人家跟着李明明做事、平日里也是以兄弟相称,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就被扯下来了呢?目前跟着李明明的人主要有四个,负责招兵买马的田耀东、负责打探消息的付三、负责管理女生的王璐、最后就是这个负责收取保护费的孙冠宇了......”

一支烟一燃尽,冉阿玉将烟蒂放入装有水的烟灰缸里,青年在回忆过去,看看能不能从学校里出现的一些事件中找到这些人不和的痕迹,然而很遗憾、他又不是那个团伙的人,人家和不和他又怎么知道呢?于是就只能靠栽赃嫁祸、冤枉别人、制造隔阂和矛盾,想办法离间他们的关系了。

他想了很久依然没有想出个好的计谋,于是只得作罢准备上床睡觉,正在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冉阿玉拿起手机点开,只见林若雪发来的微信消息是这样写的:‘家里有没有碘酒和创可贴?如果有立刻送过来,铁蛋受伤了。’

“这......”

冉阿玉只能一边寻思一边穿好衣服裤子,他先是从家里的储藏室里找出医疗箱,然后抵达地下停车场开上mini往林若雪的住处赶。

他将车停在路边锁好,提着个白色的箱子就往林若雪所住的小区里钻——深更半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带着工具作案的。

“几楼?”冉阿玉发微信消息问。

“四楼二号。”

他进入三号楼的电梯来到四楼,这时候电梯斜对面的门已被打开。

林若雪披着秀发、穿着拖鞋站在玄关处等着冉阿玉。

“楼下药店关门了买不到药,又怕铁蛋感染否则也不会让你这么晚过来——进来吧!”她转身往客厅走。

冉阿玉发觉这屋子是两室两厅,装饰简简单单谈不上任何风格,屋顶安着长方形的装饰灯,墙面刷的是白色乳胶漆,客厅里摆放着液晶电视、饮水机、茶几、布艺沙发和一地的玻璃碎片。

冉阿玉看着猫儿委屈的趴在沙发上、它的左前脚上有道红色的伤口问:“怎么回事?你与铁蛋打架了?”

突然间铁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家伙望着冉阿玉喵喵喵的叫个不停,它的鼻尖没有再发红脸上好像露出几分得意。

“我们相处得挺好的,”林若雪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它还和我斗气,我刚放开它、它就满屋子乱串,然后被我逮到了铁蛋就开始乱叫表示不服,我便又放了它再逮它,我本来想让它放弃抵抗,哪晓得铁蛋觉得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越玩越开心,后来它不小心被刀子划了一下,当然我们也打翻了玻璃杯,结果就这样咯!”

冉阿玉长大了嘴巴,一只猫怎么会被刀子划伤?青年觉得这他妈简直不可思议。

“你们这样培养感情的?还有它是猫,敏捷异常你能抓到它?”冉阿玉放下药箱。

“你忘了我是有武功的吗?”林若雪打开水药箱取出里面的碘酒和棉签,“去给我接杯水来我和铁蛋口渴了。”

铁蛋对着冉阿玉喵了一声,感觉好像是在发号施令,青年只能照做,然后当他端着水回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猫儿居然趴在林若雪的怀中乖巧的眯着眼睛,它的头枕在她的胸口上,铁蛋的表情美得让冉阿玉妒忌。

“洗漱间有扫帚拖把,”林若雪用棉签擦拭着猫儿的伤口头也不抬,“你把客厅收拾干净再回去,干活儿关门的时候小声点,我们困了别吵醒我和铁蛋。”

铁蛋再次喵了一声,好家伙!它又在狐假虎威的下命令。

“凭什么!”冉阿玉一激动嚷嚷道:“喔!你们在这里打闹弄得乱七八糟,要我来帮你收拾屋子,我又不是你的佣人。”

林若雪燕眉微颦斜眼看着冉阿玉。

“你打不打扫?”她威胁。

“你总得讲道理吧!”冉阿玉不服,“这是你家,我好歹是客,而且你受伤了我立马带着药箱跑了过来,我觉得我做得够多了。”

“反正那些人还要找你,”林若雪将药箱关上,“你乖点姐就保护你哟!冉阿玉。”

“对哦!”冉阿玉想,“那些人找我麻烦的时候,有这女霸王在身边保护是要安全得多,况且如果有机会利用下她的美色使个计谋嘿嘿......”

林若雪怀中抱着猫儿看着一脸坏笑的冉阿玉有点不解。

“很晚了快睡吧!”冉阿玉道:“我收拾完屋子就离开。”

“我警告你,最好别打什么坏主......哈!”林若雪打了个哈欠转身,“明天带两份早餐过来,一份我的、一份铁蛋的。”

说完这话她抱着猫儿进卧室睡觉去了,只留下冉阿玉在偌大的客厅打扫卫生。哎!要照顾一虎一猫,英俊青年感觉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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