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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心之所向

二人走在长街上,五花八门的霓虹灯将人行道照得红一块紫一块的。郭俪不时的看向路边的烧烤店,有点微醺的冉阿玉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向着一家名叫‘碳火烤鱼’的烧烤店走去。

“想吃点什么俪俪?”青年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问。

“听阿玉的我都行。”郭俪乖巧的回答。

然后冉阿玉点了一大桌子菜,郭俪喊了一箱啤酒。

“你这是要准备把我灌醉?”冉阿玉看见郭俪将两个酒杯都倒满了啤酒。

“啊!”郭俪调皮一笑,“你怕不怕?冉阿玉。”

“我怕你吃我豆腐啊?”冉阿玉笑嘻嘻的给郭俪夹了一块烤豆腐放入她碗中。

“哼!坏死了!”她皱了皱鼻子也给他夹了筷子菜。“以前那个老老实实的阿玉去哪里了呢?”

“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喜欢以往的我呢?”冉阿玉端起了酒杯。

“干!”她与冉阿玉碰了一杯后摇头晃脑的嘟着嘴巴道:“现在的阿玉又好看、又勇敢、又聪明、身体还棒棒。”

“你怎么知道我身体棒呢?”英俊青年凑过脑袋去小声说,“你试过啊?”

“讨厌!”郭俪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那要不要试试?”

她一只手揪着自己的T恤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在......期许?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她郭俪是谁?哪种男人没尝试过?怎么能被桌对面这个男生弄得心慌意乱呢?“可现在的他确实很迷人啊!”郭俪暗想。

“刚才真的是好险,”郭俪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璐姐扔你酒杯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下一步就准备对付你了。”

“不至于,”冉阿玉笑道,“璐姐应该会做我们靠山的,这都是我家俪俪的功劳,来我敬你一杯。”

她双目放光胸口上下起伏,捧着酒杯与他相碰。这一杯酒十分醉人,郭俪感觉自己身子软绵绵的,如果能有个酒店躺下就好了。

不过冉阿玉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尽快与她分开,青年不会将自己心里的真正想法告诉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女生,而且冉阿玉可不敢保证,郭俪不会将自己说的话转背又说给王璐听。

所以当吃过烧烤以后,醉醺醺的冉阿玉好像忘记了开始那句‘要不要试试’的话,反而非常绅士的招了个的士送郭俪回学校。

“这么晚了......”郭俪用手指卷着自己的耳发,“学校校门还开着吗?”

她俪觉得无论从妩媚的动作还是语速都提示得非常明显了。

“还没到十点半,”冉阿玉看了下手机为郭俪开了车门,“完全来得及的。”说完自己去坐了副驾驶。

坐在后排的郭俪能有什么办法?虽春心荡漾总不能当作的士司机的面谈情话吧?总不能让冉阿玉送自己回女生寝室吧?看着前面那个有点迷糊的青年,郭俪有点懊恼自己让他喝了太多的酒,喝得连欲望都给淹死了。

一路上都是郭俪在提醒‘小心点’‘师父路上开慢点’‘回家记得给我发微信’‘回去喝点奶解酒’冉阿玉只是答‘嗯’‘好的’‘知道了’之类的,连出租司机都在感叹‘你女朋友对你太好了’冉阿玉还是没感觉。

作为一个女孩子郭俪能说什么?总不能说冉阿玉我想和你发生点关系咱们去开房吧?也只能任由的士将自己拖到学校门口,然后依依不舍的下了车,眼睁睁的看着拖着冉阿玉的车子跑远。

当郭俪满怀失落的走回学校,冉阿玉也从装醉的状态中醒来,青年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若雪的电话。

“搞定了,”他说,“我现在准备回家。”

“嗯。”

林若雪一手拿着果茶一手拿着手机,独自走在桂花街的人行道上。

“你在干嘛?”

“睡觉。”

“这么早?”

“晚安!”

林若雪直接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冉阿玉一脸惆怅的回了家。

******

接下来的的日子里,冉阿玉过着最平静的大学生活,上上专业课、听听讲座、去图书馆查查资料、以及跑工商局办理‘登峰武术培训班’的营业照,而林若雪则是偶尔要去看看训练场地的装修进度,由于各自有事要做,他们并不时刻待在一起,只是不管冉阿玉是开车还是坐公交,上学放学两人倒总是一路。

这让郭俪很没安全感,她不止一次的要求冉阿玉多陪陪自己,不要同林若雪走那么近,但冉阿玉依旧我行我素,把郭俪的话当成耳边风。某一天郭俪故意当作林若雪的面与冉阿玉表现亲热,像她很多次做的那样以此来宣誓主权,希望林若雪知难而退,可惜林姑娘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恩爱秀好了没?”林若雪问。

“哪有秀恩爱,”郭俪甜甜一笑,“我们只是习惯了......”

冉阿玉尴尬的抽开了郭俪挽着自己的手臂。

“走不走?”林若雪再问。

“阿玉要和我去图书馆看会儿书,要不你先走吧!若雪。”

郭俪语气中充满得意,不过瞬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因为整个问话过程林若雪完全无视郭俪的存在,仿佛只是与冉阿玉单独在一起,而且语气有一种管束的口吻。更加让郭俪难以接受的是冉阿玉立刻就与她道了别,转身与林若雪并肩而行,也不管马尾辫姑娘的失望和愤怒。

“好啊!”她看着他的背影咬紧嘴唇暗自发誓,“你和这个贱货走,最好永远别回来找我。”

然后郭俪便对冉阿玉用起了冷暴力,可是冉阿玉呢?早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青年随便她怎么做。

当天气转凉的时候已经到了十月中旬,这期间王璐和孙冠宇发生了一次大冲突,双方足有上百人在河边进行火拼,参与的学生不在少数;混迹于街头巷尾的无业青年也很多,他们带着钢管、木棒、管制刀具、甚至是自制火药枪打了个天昏地暗,河边到处都是血迹,受伤的人更不在少数,所幸没有出现人员死亡,更没有惊动警察。

最终是由谁出面调停双方矛盾不得而知,不过这次火拼双方损失都不小,孙冠宇更是重伤住院、李明明也因失了人心没有几个人愿意再跟他。

这对于冉阿玉和林若雪来说是好事,因为至少在短时间内没有人再找他们麻烦了。二人可以安心的一边上学一边经营着登峰武馆等它羽翼渐丰。

******

登峰武馆地处长庆街,在成白商城的二楼,它不但离白鸽学院很近位置也很好。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向南看去,便可以看见一块仿古风格的咖啡色广告招牌,上面用草书写有三个大字:‘登峰派’老实说这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很需要点文化才能看懂,就算人家看懂了也以为可能是家蛋糕店。

冉阿玉觉得这广告招牌算是他妈白打了,但他有什么法?因为林若雪就喜欢这种古风调调。

所幸屋内的装修还算正常,并没有来什么青砖铺地白灰抹墙,而是充满着一种非常现代感的气息:屋顶被刷成了黑色,H形的不锈钢钢架吊顶,上面挂着银灰色的大喇叭灯。墙面被木板贴成了赤红色砖墙的样子,有的地方镶有镜面;有的地方画有黑白人物;有的地方又挂有废弃轮胎和拳袋。地面是用靛青色的树胶铺成,上面画有‘登峰’二字的圆形图案。

足足400多个平方的屋子被隔成了好几间房间分别为:办公室、会议室、男女换衣间、洗漱间、器材室,剩下的就是一间教室、一间训练室。其中训练室中央做了个非常狂野的擂台,这是给予学员之间相互切磋的地方。

但到目前为止,这里也没有几个学生,因为和别的培训班不一样,登峰武馆不是由学生挑老师,而是由老师挑学生。管你是谁、管你出多少学费,林老师看不上眼的都给姑奶奶滚出去。而且冉阿玉开这个武馆并不是为了赚钱,他只是打着做生意的幌子,集结一批合适的人对抗黑势力。所谓合适的人,是那些身体素质出色、有毅力、不怕事的人,请问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呢?而学校那些受人欺负的学生,他们前来习武冉阿玉和林若雪都会接待,但习武非常苦,很多人根本坚持不下去,渐渐的也就不来了。

冉阿玉给林若雪所说的收取学费,以他这种做法和计划简直不切实际——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因此一切的开支皆由他自己承担,但冉阿玉非常喜欢做这种赔本买卖,最关键的是林姑娘居然能够理解,愿意与青年携手共进退。

不过理解归理解,工资嘛!必须得付,而且冉阿玉要当林若雪的弟子被虐那是肯定的。

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训练室里还传出‘砰砰砰’的声音,这是由于冉阿玉正扎着马步打沙袋,他的任务是每天必须要做力量训练、敏捷训练、耐力训练,要打足五千拳和踢五千脚,最后才是与林若雪进行自由搏击。

若要做完这一整套训练就需要花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换句话说他现在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训练,简直连撸猫的时间都没有,当然以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下来,冉阿玉除了休息是绝不会有任何精力去撸猫的。

训练室的击打声戛然而止,满头大汗、就像被从水塘里捞出来的冉阿玉走了出来,皮椅上的林若雪合上书籍递给了冉阿玉一瓶含淡盐水饮料。

“休息半个小时上擂台。”她说。

冉阿玉佝偻着身子发出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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