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一整晚只浅睡了一会,起床梳洗换好装下楼,林执已经衣冠楚楚,端着咖啡,看着晨报了。
桌上放了两把钥匙,一大一小圈在一个金色小钥匙圈上,是给她的。
让子宁拿出钥匙包,不紧不慢地替她挂了进去。他的手指细长,动作轻柔。
子宁心头一紧,钥匙这东西满怀深意,它不仅是打开了一个家,更是打开了两个人的心房,放彼此进入,同生。她有些害怕了,想逃却是无路可退,她想要的界限是不是越来越模糊,快分不清界限了。
于是她想固执地坚持自己的原则。拿起吐司、餐刀,抹起了花生酱,死命地往上抹,厚厚的酱,又甜又腻,装的是漫不经心,告诉林执,自己想拟一份婚前财产公证的协议。
林当时执正坐在餐桌前喝着Espresso,脸色是立马的晴转阴,猛然间比那咖啡杯里的Espresso还黑:“为什么要签那种东西?”
子宁是振振有词:“我是觉得签了大家都没负担。正在拟细节,需要你的配合。”
林执的黑眸对着她,炯炯有神,簌地起身拉过她,手死死拽着她的肩:“那我偏要你觉得有负担,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
子宁被他的蛮力吓到,却也任他捏着肩瞪着眼不动弹。四目相对,号称新时代职场女精英的气势完全败了,只因对方饿狼般犀利的眼神。第一次看到这种模样的林执,看来只要活得久什么都能看到。眼看情形僵持不下,林执终于压了下来,她是料到了,不挣扎也不回应,紧紧抿了双唇,闭了眼。她的唇冰凉,却出奇的软,林执本没打算以这种方式吻她,可是似乎是中了蛊停不下来。本来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却因为她衬衣的一粒扣子掉落而戛然而止。只是轻微的一声,可是听到扣子掉落的时候子宁本能地往后退,一脸的恐惧,一副比看到鬼还怕的样子。林执戛然而止,松开了她。
一松手她便匆匆跑上了楼,久久没有下来。那一天,被封为千年不迟到的老妖秦子宁也终于迟到了。
其实不是这强吻让她恐惧,虽然是没完全做好准备,可毕竟是答应要嫁给他,自己早已不是什么青葱少女,10年前她就18岁了。她是成年女性,知道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会发生什么。
只是对于掉扣子那件事,她有非常不好的记忆,令人后怕。
十五岁的某仲夏夜,还是初中生的子宁上完夜自修。正是轮到她值日,勤勤恳恳搞好卫生已近晚上十点。一如往常地坐车回家,下了车就抄了近路。
那是一条细窄的巷子,因为正值夏天,巷子里满是葡萄藤蔓,黑漆漆的,年岁久了连电线杆都是倾斜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无数条电线无章法地穿过头顶的黑夜,纠结着。路灯的光线是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她本不是胆子小的主,为了省五分钟的脚力,早走习惯了,连小巷哪里有个坑哪里多了块石头都了若指掌。可她没料到还有那么一出好戏。
黑暗中两簇小火光十分邪恶,两个小流氓叼着烟等着,眼中汹涌着罪恶的光芒。这会她可是进退两难了,巷子窄小,进退两难,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团罪恶的橘红火光冲她走来。起初只是要点钱,子宁毫不犹豫把那些个凡是值点钱的都给了。后来其中一个小流氓起了色心,对她动手动脚。子宁不干了,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她咋从小打人就用这招)。这下可把小流氓给惹怒了,骂骂咧咧:“不干了你我他妈把姓倒过来写”。一把扯开她的白色衬衣,校服依旧质量不佳,扣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把她逼到墙角:“你记住了,是我动的你。” 然后就趴了过来,子宁大叫,声嘶力竭,喊出了最高分贝。只是叫破喉咙都没个人影。